第56章 醋意
射箭當然不是射固定靶，移動的才會更有用。
李適命人取來一個竹篾編的籠子，他指著籠子說道：“這裏麵有十隻麻雀，等會兒讓若童提著騎馬先跑三十丈外，擇機打開籠子放飛麻雀，然後你我同時追出去，看誰射下的麻雀多。”
“好！”
穿雲三箭並不是隻能凝出三支箭，而是一次能聚三支箭，這個是可以連續的。
比賽開始，蔥香倒也沒有偏向哪一個的意思，她就算是想偏袒也做不到，就是放飛麻雀，根本就沒有坐手腳的機會。
雞籠山頂很廣闊，但絕對不是平原的一馬平川，三十丈出去就有了好幾個大的起伏。
當蔥香衝過三十丈時，雞籠山的兄弟吹起了牛角，李適和楊小刀同時催馬衝出。
騎術上楊小刀真的差了好多，起起伏伏的山頂，顛簸的馬背上，他隻能俯身趴在馬背上，緊緊的抓住韁繩，起身射箭根本就沒機會。
跑在前邊的李適速度是快了不少，可他一樣是趴在馬背上，雙腿夾緊馬腹。
撲棱棱……蔥香打開了籠子，裏麵的麻雀飛出，有的往上飛，有的朝四外飛，更有貼地皮飛的。
兩人離的都很遠，便是更進的李適也有七十步遠。
楊小刀更是在百步之外了，可即便是如此，兩人幾乎同時放慢了速度，開弓放箭。
極速奔馳下，是不能射箭的，不給你顛下馬背就不錯了。所以射箭時，必須把馬停下，或者放慢。
放飛的麻雀，第一隻往上空飛的就是讓倆爭奪的目標。
嗖！
嗖！
一前一後兩支雕翎離弦，李適覺得已經勝券在握。他距離目標更近，也能判斷出麻雀飛行的方向，箭有速度，麻雀也有飛行速度和角度，要想射中，則必須將交會點計算好。
這個就是打提前量了，若是導彈攔截，那是需要計算機進行精準運算。
可人腦不行，所以射擊移動目標全憑磨練出來的經驗和感覺。感覺準了，射中的機會才更大。
後世的狙擊手、軍中的神射手、體育賽場上的射擊運動員、民間的放羊娃，這幾類人裏，要說發揮穩定，那自然是狙擊手和運動員了。
但是，他們少一樣東西，神一般的感覺。
民間的放羊娃扔石子，他的心裏和腦子裏從來就沒有數據，甚至都沒有心態，一隻羊離群了，隨手撿起地上一個石子扔出去，就能打中羊角，把離群的羊趕回群。
這個技能不是專業運動員和狙擊手能鍛煉出來的，因為石子的形狀是非製式的，是不規則的，扔出去後和空氣的摩擦是無法計算的。
別說是人腦，就是計算機進行了掃描，將石子的形狀和重量都建模，計算機也計算不出石子的飛行軌跡。因為自然環境的空氣密度、風速是不斷變化的。
定義“神”的標準很簡單，超出了可理解的範圍，那就是“神”。
所以，放羊娃扔石子，古代武林高手發飛鏢、飛刀等暗器，都是神仙手段。
人的感覺是超神的，是不可思議的。真正的神槍手，就是影視劇中出現的主角，手槍一抬，不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能打中敵人。
就像小李飛刀，例無虛發。
憑借的就是感覺和經驗，而不是瞄準和計算。
李適就是神射手，彎弓搭箭，全憑感覺到了。
他的箭很快，可後邊楊小刀射出去的更快，如同一道激光，根本就沒有考慮什麽提前量，就是直奔那麻雀去的。
穿雲箭擊中那隻麻雀，李適的羽箭自然落空了。
嗖！嗖！
又是兩道光，依舊是穿雲箭射中了麻雀。
而這時的李適卻再也沒有機會了，剩下的七隻貼地麵飛走，早就沒了蹤影。
完勝！
“李兄承讓了！”楊小刀麵帶微笑，很是客氣的說道。
“能讓我看看你的箭嗎？”
李適很不適，他感覺魏公在作弊，因為那箭太不可思議了。
楊小刀伸出手，憑空凝聚出三支穿雲箭，說道：“我這箭是真氣凝聚而成，卻是占了李兄的便宜。”
話說完，那真氣之箭便消散了。
三隻麻雀被撿回來，全部都是被箭洞穿，但卻沒有找到一支箭。
比試完了，二比一的結果依舊是冉閔這一方失敗，按照約定，他們不能再打雞籠山的主意。
可祖勝男還是心裏有點不舒服，魏公的飛天術和天雷術讓她很是忌憚。
“魏公，你能不能帶我到天上飛一圈兒，若是哄我高興了，跟你們合作也是有可能的。”
“不行。”
城陽公主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伸手抓住了楊小刀，給拽倒了身後，警惕的瞪著祖勝男。
楊小刀是她的男人，蔥香是她的丫鬟，先帶蔥香飛天，她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可別的女人那就不要想了。
“公主，不能任性。要以大事為重。”
冉閔上前勸說道：“讓魏公先帶公主飛一圈兒，然後再帶大當家的飛如何？”
“我不同意，必須要我先飛，否則免談。”
沒想到，那邊的祖勝男也強了起來。原因無他，這就是女人之間的鬥爭。
之前的比試，城陽公主敗給了祖勝男，心中窩著一團火。當祖勝男看向自家男人時，城陽的心裏就產生了警惕。
若是比武她是勝利者，或許根本就不介意楊小刀先帶祖勝男飛，因為她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可事實不是這樣，自己是失敗的一方。
“哼！不談就不談，咱們走。”
城陽公主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自己先飛了，也不能讓祖勝男碰楊小刀。
“公主，不要意氣用事。”
“滾！”
“是。”
冉閔嚇得不敢再說，乖乖的滾到一邊去了。
看到他們要走了，雞籠山三大當家的有點急了，李適察言觀色，發現老大眼中出現了一絲後悔，忙上前說道：“老大，不可急躁，當徐徐圖之為好。”
“什麽意思？”祖勝男瞪了他一眼。
“此時不是鬥氣的時候，先跟他們合作，這樣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觸魏公。”
蒯坦也上來了，他嘿嘿的笑道：“憑老大的容貌和武藝，那城陽公主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失去了接觸的機會，即便是你勝她更多，那又有什麽用呢。”
“我不喜歡老頭子。”祖勝男俏臉一紅。嘴上這麽說，可心裏卻不是這樣，那魏公雖然老，可依舊是個英俊漂亮的老頭兒。高大挺拔，很有男人味兒。
“那是暫時的，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魏公就能恢複生機，恢複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