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盈不足
“沒有老大，相互製約之下，各自有各自的指責，領域不同，何來老大一說。”
楊小刀笑道：“就比如一個打鐵的，一個種地的，不同行就沒有誰大誰小一說了，因為沒有意義。”
“的確如此，五行相生相克，也是分不出哪個強，哪個弱。”
劉如虎大概是聽懂了，這個玩意就是在削弱朝廷的權力。
但這個是必須的，物極必反。他劉家的江山肯定是不可能千秋萬世的。
秦皇漢武多牛，三皇五帝，堯舜禹湯多牛，現在還不都是過眼雲煙，隻變成了青史上的幾行名字。
還有就是自家那十幾個不成器的皇子，若是江山交到他們手裏，真的用不了幾年就會被人給奪了。
而自己開創基業，到底又是為了什麽呢？
為劉家的子孫能享受無盡的容華富貴？
這是不可能的，幾代之後必然會出現一個敗國敗家的不肖子孫，將這江山斷送。
那又是為了什麽呢？
為民，為了天下萬民太平康樂？
人間的疾苦，他劉如虎是有切身體會的，假如能讓天下安定，沒有戰亂，沒有饑餓，這該是多大的功德啊！
什麽是聖人？
心存天下，為眾生謀福就是聖心，能做到者就是聖人。
“小刀，你將自己的想法形成文字，然後給朕送來。”
“是，陛下。”劉小刀應道。
魏公做詩引發的風波過去，但大臣們卻是沒過癮，有人站起來說道：“魏公，聽說你在江南大學教授新奇的算術，某謝道蘊也頗通算術，我出一題不知公爺能不能用那阿拉伯方程式計算出來？”
謝道蘊是欽天監正，精通術數、算術、奇門八卦，更是能計算周天星鬥的運轉軌道。
放到後世就是天文學家，數學家。
但是在這宴會上出題，他也不可能出什麽月亮、歲星、熒惑、天狼回歸的問題，應該是誰也能聽懂，並且接觸到的。
否則，會弄的其它大臣，甚至皇帝都不爽。
“好，你我各出一題，咱們就當著大家的麵比一比。”
楊小刀並不怕，那腦海中可是有全部211、985大學的畢業證，可謂是沒有他不懂的。
欽天監正謝道蘊略微想了想，吩咐人取來紙筆，刷刷刷寫出了一題：今有垣厚五尺，兩鼠對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也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問何日相逢，各穿幾何?
這道題是《兩鼠穿牆》，牆厚五尺，大鼠第一天鑽一尺，小鼠第一天也是一尺，以後大鼠速度每天加倍，小鼠每天減半，相遇後各穿幾尺？
“這，謝愛卿這題不對啊！”
劉如虎腦袋也非常好使，他略微一想，就發現問題了，“一日之後，大小老鼠各穿一尺，五尺之牆還剩三尺。第二日大鼠加倍就是能穿二尺，小鼠減半就是半尺。”
“兩日過去，牆還剩下半尺，大鼠在第三日加倍後能穿四尺，這半尺哪裏夠？”
“是啊，這如何穿？”群臣也隻撓頭。
“嗬嗬！這道題叫盈不足。”
謝道蘊嗬嗬一笑，得意的說道：“不管牆夠不夠厚，兩鼠肯定是能打對穿的，謝某就問打通之後，兩鼠各穿幾何？”
一朝的文武都在冥思苦想，十個手指掰來掰去的感覺很是不夠用。
謝道韞看向楊小刀：“魏公，你可能算的出來？”
楊小刀當然能算出來了，而且極其簡單。
他吩咐蔥香去拿了小黑板和粉筆來。
“好了，各位大人都不要算了，看本公的的計算之法。”
蔥香舉著小黑板，麵對一眾賓客，楊小刀抓著粉筆，在黑板上橫著畫了一條線段，並分成了五段，說道：“這是五尺後的牆，一個刻度代表一尺。”
“按照皇上剛才的方法，兩日之後，大鼠穿了三尺，小鼠穿一尺五寸。牆還剩五寸未打穿。”
“到第三日，肯定是能打通的。那麽我們隻需知道兩鼠穿牆的速度就能知道各自穿了多少。”
“那麽第三日時，大鼠的速度是日四尺，也就是四十寸，小鼠日二寸五分，大鼠是小鼠的十六倍，將五寸牆分成17等分，大鼠穿十六分，小鼠穿一分。下麵我用算式計算。”
楊小刀，在小黑板上用粉筆寫下了算式：小鼠5/17+15=15.294117647（寸）；大鼠5/1716+30=34.70588235（寸）。
“這就是本公計算的答案，大鼠穿三尺四寸七分，小鼠穿牆一尺五寸三分。”
算完之後，楊小刀對謝道蘊說道：“謝大人，本公計算的可對？”
“對，太對了。這阿拉伯算術果然厲害，謝某看公爺在牆上寫了好多，是否還有更精確的數字？”
謝道蘊也是認識阿拉伯數字的，他可是派人去江南大學學了，也認識小數。
看到那一長溜的數字，他真的被震驚到了。
“是的，這到題的絕對答案用數字是無法準確表示出來的，隻能取近似精確的數值。”
楊小刀擺手，讓蔥香把小黑板收了，道：“換毛筆來。”
“諾！”
蔥香答應一聲，拿來了硯台和毛筆，楊小刀朝謝道蘊呲牙一笑：“謝大人，現在輪到本公出題了。”
“請！”謝道蘊雖然震驚楊小刀的算術之法，但他並沒有真的服氣。
楊小刀呢，提筆在謝道蘊出的題上修改了下，把牆厚給改成了五萬尺。
然後把題給謝道蘊送還了回去，“謝大人，我出的題就是這個，把你的五尺之垣加厚到了五萬尺，其它的不變，大鼠還是日一尺，日加倍，小鼠日一尺，日減半。對穿後，個穿幾何？”
“臥槽，魏公你瘋了麽？五尺之牆已經令朕孤陋寡聞了，五萬尺太喪心病狂了吧！”
皇帝劉如虎頓時就嚇懵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楊小刀，“你，你他奸詐了，這是要把謝愛卿累死嗎？”
二皇子劉承坤掰著手指算了一下，差點沒摔倒。驚呼曰：“是啊！就算是謝大人能算出來，那老鼠也會被累死的。”
定國公劉苦之腦筋轉了幾圈，一尺，二尺，四尺，八尺，十六尺，三十二尺……五百一十二尺，一千零二十四尺，二千零四十八尺，四千零九十六尺……
“暈了，暈了。算不出來，這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謝道蘊呢，他先算的小鼠，一尺，五寸，二寸五分，一寸二分五，六分二五，三分一二五……
他的頭簡直要炸了，這幾時能把五萬尺算完啊！幹笑道：“魏公，這，哪有五萬尺厚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