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措不及防
新源知鶴話音剛落,果真見到顧筠城與蕭月彌帶著人衝了進來,屋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站在樓梯上睥睨一切的新源知鶴,手握這打火機一身綁紮炸藥的何未泠,身負重傷倒地不起的孟挽,還有早已不知所措的慕瑾。
一瞬間的氣氛冷凝在一起,甚至能聞到槍支彈藥的味道,這場不可避免的打鬥終究還是要展開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們的蹤跡了?”開了話腔的是蕭月彌,他冷眼看著新源知鶴,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
新源揚了揚唇角,“從孟挽踏進這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懷疑了,不過看在你們沒有行動的份上所以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我倒是要讚一讚新源老板了,既然你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那就請您把人交出來吧。”蕭月彌看定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孟挽,他輕輕擰眉,“新源老板這是什麽意思?擺明著要跟我瀾幫作對了?”
“哼,我哪裏敢跟你們瀾幫作對,不過這女人假借我的名義去害了你的弟兄,你就是要她的命我也無話可說,隻是三當家帶著這麽一幫人來,難免會讓我往壞處想啊!”
此時的新源知鶴隻與蕭月彌對峙著,壓根不將顧筠城與何未泠放在眼裏。
孟挽傷的嚴重此時也隻能伏在地上顫抖著,慕瑾將她抱在懷裏,也不知該如何幫她緩解疼痛。
朦朧迷糊間孟挽扯了扯慕瑾的衣袖示意她將耳朵靠過來,“我撒了謊,我也知道之前在書房跟新源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慕瑾,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這一次霍亂病菌是我從新源的基地中偷來的,根本就沒有解毒方子,所以……咳咳……”孟挽咳了一聲,手更是攥緊了慕瑾的衣袖。
“你說什麽,什麽叫沒有解毒方子?”慕瑾著急不已,怎奈現在孟挽一驚沒有氣力了。
強撐著一口氣,孟挽繼續道,“我真傻,真的好傻,當初為了威脅新源能將我留在他的身邊才去偷了原菌液,我萬萬沒有料到會有今天這樣的情況。蕭月彌的手下已經染上了病菌,若是不及時救治的話隻能越來越嚴重。慕瑾,我時日無多了,我幫、幫不了你了!”
孟挽的聲音越發的細小,隨著她的手垂落下去,慕瑾這才看清楚孟挽的腹部上插著一把水果刀,鮮血已經流了一地。
“孟姐!,孟姐!”戛然而止的生命,一如夏末繁花徹底凋零了。慕瑾幾乎不敢相信,就在前一刻她們還相互擁抱著,就在前一刻孟挽還說她不恨她。
可是為什麽這一次,她就這麽沒了?
看著滿手的鮮血,慕瑾忽然意識到她錯了,一開始便錯了。
“難怪你以前那麽討厭觀月櫻,卻異常的喜歡我。從第一次在百樂門遇上你的時候,那時我便在想,到底是你可以接近我的,還是我們之間本來就有解不開的緣分呢?”慕瑾請孟挽的屍體放下,輕輕的替她理了理耳邊散落的發絲。
而蕭月彌與新源知鶴也在此時將目光投向了慕瑾這邊,看著孟挽的屍體,新源知鶴的雙目僅僅是一瞬間的詫異。
就這麽死了?他所想的單單隻是如此。
“死了?”蕭月彌趨步上前,蹲在了孟挽的身邊,伸手就在孟挽的身上摸索起來,“新源老板,你現在該怎麽交代呢?”
“……”新源知鶴抿唇不語,靠著欄杆抽起了香煙。
“放開,放開你的手!”慕瑾一把推開了蕭月彌,“別碰她,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麵對慕瑾突然的舉動,蕭月彌驚詫的張大了嘴巴,很是懷疑的掉頭看向了顧筠城,“沈慕瑾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這女人是我的敵人啊!”
顧筠城搖了搖頭,“聽慕瑾的話,就算孟挽死了,你也一樣能得到解毒方子不是嗎?”顧筠城淡然的擦過何未泠的肩膀走到新源知鶴的麵前,望定他。
蕭月彌也覺得顧筠城的話有道理,聳了聳肩便站起身來,一同看向新源知鶴。
“我來很簡單,就是為了帶走我的妻兒。”顧筠城一把拉起了身旁的慕瑾,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他的語氣冷淡至極,眉眼中更是流露著一股難以掩蓋的殺氣。
“好啊,你想帶走就帶走好了,反正這得看你的本事。”新源彈了彈煙灰,依舊笑得不為所動。
“不!”慕瑾忽的從顧筠城的懷中掙脫開,“筠城,福兒跟念臻還在他的手上,他哪裏會讓我們輕易離開!”
“對,還是櫻明白。”新源眯起雙眼,往下走了幾步,彎腰便捏住了慕瑾的下巴,當著顧筠城的麵問了她。
慕瑾吃了一驚,立刻推開了他,卻看到了新源的另一隻手握著槍抵在了顧筠城的腹部。
“新源知鶴,你這個小人!”蕭月彌見勢也當下拔了手槍對準了新源知鶴。
“你們今日來的可都是及時呢,都想看著我死是不是?但不好意思,今天贏得人注定是我。”新源丟掉了手裏槍,反而折身往樓上走去,就在這時從門外又湧了一幫人進去,打頭的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
慕瑾見勢立刻叫出聲來,情緒也變得頗為激動,“福兒!福兒!”
除了福兒之外何念臻也被他們壓了過來,“不要擔心,福兒很好!”何念臻見慕瑾泫然欲泣的樣子立刻安慰道。
可是慕瑾哪裏能平複心情呢,無望的看向顧筠城希望他能將他們的孩子救出來,可是顧筠城卻看向了新源知鶴。
“你有什麽話就明說吧,要怎樣才肯放了他們?”
顧筠城的態度與往昔孑然不同,斂去原本一身的淩冽與霸氣,而今有的卻是深思熟慮。
新源知鶴搖了搖頭,“我想要的你未必會給,但是我要定了!”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了福兒跟念臻呢!知鶴,我求你了,我求求放了福兒跟他們好不好,隻要你答應我做什麽都行!”
麵對自己的親生骨肉落入別人的手裏,慕瑾肝腸寸斷,一切的堅強偽裝到了現在都已奔潰。她痛苦跪在地上,恨不能傾其所有去換回福兒跟念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