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雙福而至2
“啊？”二嬸子不禁怪叫一聲，她跟著村裏的人一直以為沈慕瑾跟何大夫才是一對的呢，怎麽忽然又多了個丈夫呢。
“嬸子，我不會有事吧？”慕瑾的雙手死死的攥著身下的被單，而下身的褲子也被二嬸子給褪下了，兩腿高高的撐起，整個下身都暴露在空氣中。
二嬸子看了看情況，“喲，還真有些麻煩呢。”下口太小，這羊水流的也差不多，“來，咬著這個，千萬別傷了自己呀！”二嬸子立刻遞了一團棉布塞到了慕瑾的嘴裏。
慕瑾緊緊的咬著，心中一直祈禱，隻盼福兒真的有福氣能降臨人世才好。
很跨的何念臻就燒好了熱水，敲了敲門之後一直猶豫要不要進去。
女人生孩子最忌諱的就是有男人進去，更何況這男人還不是自己的丈夫。
二嬸子應了一聲，“趕緊的進來，送完水就出去！”
何念臻得了令立刻推門進來，此時屋子裏頭一股子血腥味，而慕瑾的樣子更是讓他揪了心的疼。原本還想多詢問兩句，可是二嬸子根本就不讓他留下。沒辦法，隻好出門等著了。
何念臻一直站在屋外等待著，期間又燒了好幾鍋熱水，倒了一盆子又一盆子的血水。
由於人手不足，何念臻又拉來了村裏幾個有生孩子經驗的婦女來幫忙，從日出一直等到正午，何念著看著這些女人忙進忙出的就是聽不到半點消息。
他雖然是個半路出家的醫生，但也知道生孩的辛苦，可是也不該一點動靜也沒有啊！
好不容易逮了一個立馬詢問道，“怎麽樣，慕瑾有沒有事？”
“何大夫，你先不要著急，慕瑾姑娘沒事的。”見慣了女人生孩子，流點血也算不得什麽。
反倒是何念臻得不到確切的答複更是心急，哪裏有人生孩子生這麽久的，還說沒事。
不成，實在不行的就要將慕瑾送到醫院才好，果然鄉野僻壤的連這些條件都滿不足不了。
想到這裏何念臻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先去縣裏的大醫院找醫生過來才行，再這麽耽擱下去肯定是要出人命的！
“喂，何大夫你先別走啊！那屋裏、屋裏的男人好像醒了！”就在何念臻要走的時候，方才跟他說話的女人想起了這件事來。
誰都知道何念臻跟沈慕瑾心地善良，這些日子救助了不少人，可屋裏那男人卻是他倆最關心的，莫不是有點關係瓜葛的也不會這麽關心的。
何念臻登時愣在了原地，“你剛才說什麽，那人醒了？”
“是啊，是醒了，隻是神智還不清楚，我們都忙著給慕瑾姑娘接生倒也沒怎麽注意他。”那女人實話實說道。
何念臻也顧不得什麽，立刻轉身推開了門衝了進去。
反倒是那女人被他嚇了一跳，“何大夫，你怎麽這麽莽撞啊！”
不過也已經晚了，何念臻進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慕瑾死灰一般的臉色，孩子依舊還是在她的肚子裏，而她也一直堅持著。
二嬸子也沒了法子，找人在這間屋裏有拉了一塊簾子當著，一半時替慕瑾接生，另一半則是何念臻替顧筠城看病。
顧筠城的狀態有些不大穩定，似乎因為吵鬧聲太大而驚醒了他，但又似乎還未將他徹底叫醒，整個人都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何念臻掐了掐顧筠城的人中，又給他紮了針，等了半響之後隻看到顧筠城動了動手指頭，有醒來的跡象，但依舊沒有成功。
而另一端慕瑾的叫喊聲也越來越小，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力氣漸漸的耗盡，早前也喂了她不少催產藥但似乎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慕瑾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簾子，在那裏是顧筠城，隨時都可能醒來的顧筠城。
“喂！是男人你就給我起來啊！”何念臻實在忍受不了了一把揪住了顧筠城的衣裳，“你知不知道現在慕瑾受的是什麽苦嗎？你起來啊!是個男人就起來啊！”
不管何念臻怎麽叫喚顧筠城就是沒有反應。
“啪——”何念臻一巴掌甩在了顧筠城的臉上。
震人的聲響讓那邊的慕瑾的心不禁顫了一下。
“咳咳——”終於，終於聽到一絲動靜了！
顧筠城的睫毛顫了顫，墨黑的眸子陡然睜開，看見何念臻的那一刻他也吃了一驚。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何念臻不禁歡喜道，“慕瑾，顧筠城醒了！”
“醒了……”慕瑾喘了喘氣，太好了，醒了就好。福兒，聽到沒有，你爸爸醒來了！
顧筠城怔怔的盯著那麵簾子，而他分明就是聽到了慕瑾的聲音。恍若隔世一般，清醒的那一刻一切都變得真實。
耳邊的聲音，身上的疼痛，還是鼻底的血腥味道。一切都是這麽的真實。
“慕瑾在這裏？”顧筠城喃喃道，雙目隻差將那麵簾子給看穿了。
何念臻點了點頭，情緒有些激動，“慕瑾早產，現在九死一生，隻要你醒了她就能堅持下去！”
“什麽！”顧筠城幾乎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就在此時他的心髒跳得好快，砰砰砰的，幾乎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何念臻說什麽，什麽孩子，什麽早產？
“我是說你的孩子，現在是慕瑾臨盆之際，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顧筠城給慕瑾一點勇氣吧！”何念臻幾乎祈求的看著他，兩眼無措的在顧筠城與那扇簾子上徘徊。
慕瑾這些時日以來為他吃的苦已經夠多了，現在是最需要他的時候。
“慕瑾、孩子……”顧筠城猛的驚醒，立刻想起了那一晚慕瑾墜江的時候，那時候的她分明是動了胎氣，可那一晚也是他逼死了她。
顧筠城想也沒想就掀開了被子，豈料剛下床時雙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嘭”的一聲，驚起了還處在疼痛中的慕瑾。
“筠城！”慕瑾立刻叫道，“你是不是醒了？是不是？太好了，謝謝老天爺讓你醒過來，太好了……”
“幫幫我！”顧筠城抬起頭，懇求何念臻將他扶起，而這也是他第一次去求一個人。
何念臻心領神會，小心翼翼的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扶我去慕瑾身邊，謝謝了。”顧筠城誠摯道謝，而他已然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腿了，在何念臻的幫助下他踉蹌的往簾子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