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衾蕪複仇
夏日一過，天氣也漸漸的變得溫和舒適，下個月十五是慕瑾的生日，顧母便想著替她做幾件漂亮衣裳也好在生日會上長長臉。
慕瑾推辭不了，便陪著顧母一同去旗袍店。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不時地顧母還會將慕瑾調侃一頓，想著很快就能抱孫子了，顧母也顧不得什麽規矩了，隻是礙於婚期一直沒能定下，好日扒著手指數也得到年底。
顧母迷信，慕瑾與顧筠城也不好說什麽，也就往下拖，好在顧筠城堅信是他的還是他的，跑都跑不了。
“最近月事正常吧？”這還在車上呢，顧母也不避諱直接開口詢問。
慕瑾的雙頰猛的就紅了，“最近還好，還好……”
“跟我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呢，照實說，要是真有了那可是件喜事呢！”顧母見她這欲語換休的樣子不禁喜上眉梢，看來好事是近了。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便停在了旗袍店門口，慕瑾攙著顧母下車，剛進門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衾蕪姐，你怎麽在這裏呢？”一見到那人是衾蕪，慕瑾高興極了。
衾蕪微微一驚，看到慕瑾與一同而來的顧母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終究還是向慕瑾露出笑容，“早上出門的時候就聽到喜鵲在叫，原來是要遇上你了啊！”
衾蕪說話一向討人歡心，顧母的臉上頓露笑容，慕瑾這才想起來要替顧母介紹，隻是一想到衾蕪的身份，又擔心顧母會介意。
瞧見慕瑾為難的樣子，衾蕪倒也大大方方的做起了自我介紹，“顧太太好，我叫衾蕪是慕瑾的朋友在百樂門一起上過班的同事，不過慕瑾可是清白姑娘家。”
顧母抿了抿嘴角，也不答話。心底多少對這樣的風塵女子有些鄙夷，但慕瑾在她心裏可不一樣。
見顧母不答話，衾蕪也無所謂故而與慕瑾攀談起來，“是不是今天知道老板這裏來了一批新貨所以也來做衣裳了？”
慕瑾搖了搖頭，有些害羞，“過些日子是我的生辰，所以媽帶我來做衣裳。”
“是嗎，到時候我可得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物了！”衾蕪一聽慕瑾的生日到了，不由得想起該給她一份禮物才好，也不枉她們間的感情了。
“沒什麽的，哪裏需要禮物呢，到時候你肯來吃頓飯就是給我的大禮物了。”聊得興致，反而忘了身邊還有一位顧母。
顧母顯然不高興，扯了扯慕瑾的衣裳，“我們進去量尺寸，一會兒還得去給你買鞋子。”
“哦，那……”慕瑾心下會意，也隻好與衾蕪點了點頭。
旗袍店一樓是旗袍成衣，二樓是洋裝。
原打算做旗袍的顧母，一上樓就改了初衷，“我覺得慕瑾還是穿洋裝的樣子好看。”
“啊？”慕瑾驚訝。
一旁的裁縫也跟著起哄，“小姐這身材穿洋裝最合適，這身材又好，皮膚也白，穿什麽都好看。”
“是嗎？”看著這些花花綠綠的蓬鬆裙子慕瑾隻覺得太漂亮了，哪裏是她合適的呢。
“試試看吧，不好看咱們換別的。”
慕瑾點了點頭，開始試衣裳。洋裝比起旗袍多了不少精致與大氣，隻是穿在慕瑾的身上多少覺得有些別扭，遠不及旗袍的典雅。
“媽，還是算了，我穿這個不好看，要不我去一樓試試旗袍吧。”
“那也好，你下去吧，我跟裁縫說下尺寸，一會兒就下去。”
“誒，怎麽這麽快就下樓了？你家老太太呢？”衾蕪見慕瑾下了樓不由得打趣著。
慕瑾憨憨而笑，“在樓上量尺寸呢，試了好幾聲洋裝都不適合，所以下來換身旗袍看看。”
“說的也是，洋人的玩意不適合咱們，不過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去試試呢，長這麽大都還沒穿過幾條洋裙子呢。”衾蕪當即上了二樓。
慕瑾便在一樓試起了旗袍。
當衾蕪上了樓，顧母還以為是慕瑾，結果回頭一看是她，不禁有些失望，“沒規矩……”顧母陰陰的念叨了一句。
“規矩也是人定的，不過也沒人說我就不能上來看看。”衾蕪不屑，伸手拿了一件裙子在身上比劃著，這件不合適又換了另一件，試了好幾件後依舊沒找到合適的。
顧母不禁出言諷刺，“下等人哪裏配的上這些，你呀穿上鳳袍也當不成皇後。”
“喲，老太太這話可是在看不起我衾蕪啊。”衾蕪揚起唇角，慢慢走到顧母的麵前，“我說老太太可千萬別鼻孔朝天的看人，小心下樓的時候摔傷一腳，聽說以前老太太的家裏摔了一個老媽子，老太太還不願意承擔責任呀。”
“你！”一聽衾蕪提起了陳年舊事，顧母的臉色頓時變了。
“嗬嗬，看您的意思是還記得那件事呀，我還以為老太太是貴人多忘事呢。”衾蕪笑的明媚，殊不知臉上的險惡表情代表的又是什麽意思呢。
“你是她的女兒？”老太太已然猜到她是誰了。
“沒錯，我就是她的女兒，我媽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一動不動，而你卻還好好的，這憑什麽了！”說到氣憤之處衾蕪猛的摔了桌上的杯子，旋即看向一旁的裁縫，“你給我滾下去，趕上來老娘找人拆了你的店！”
裁縫也不是什麽願意惹事的人，得了話便溜下樓哪裏還再敢多管閑事呢。
“那你想要做什麽！”顧母見衾蕪這個架勢就知道她不過罷休的。
“不想怎麽樣，當年我不過是想讓你承擔責任而已，你若是肯出錢救我媽那這事也就算了，可是你不單單沒有救她還誣陷我媽偷你的東西。我說老太太，做人怎麽能這麽狠心呢！”衾蕪拿起桌上的剪刀一步一步向顧母逼近，知道將她逼到樓梯口。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可就要喊人了啦！”顧母連連往後退，直到沒有退路她才開口叫慕瑾的名字，“慕瑾啊，快、快來救我啊！”
正在試衣裳的慕瑾猛的聽到顧母的求救聲立刻奔出來，卻不想，見到的確實衾蕪伸手將顧母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