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打賭失利
隨著身後的腳步聲越發的清脆,她的步子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不少。伴隨著這樣的節奏,身後的人似乎不打算追上來,但也絕不會離她太遠。
完全猜不透顧筠城的心思,慕瑾越發覺得頭疼,偷偷撇過臉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的刹那,分明被他看透了心思。
雖在心中盤算過與他再次見麵的場景,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下一次見麵時一定 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可真正見了麵,才知道自己還是不能直麵他。
想到這裏慕瑾不禁慨歎自己的沒用,當初說什麽“再見麵,你還是你,但我一定不會是現在的沈慕瑾。”
現在嗎?現在還不是一樣的沒用。
兀自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前方傳來聲聲爽朗,抬眼看去正是並肩而走的何未泠與新源知鶴。
何未泠的手中抱著一束漂亮的滿天星,牛皮紙將花嗬護的很好,點點璀璨。一旁的新源知鶴則是拎著一籃子的水果,兩人向她這個方向走來,有說有笑。
正當這時,似乎他們也看到了慕瑾,雙雙停下腳步看向她。
“怎麽不在病房?”何未泠立刻衝到了慕瑾的麵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瞧你滿臉的汗,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何未泠從口袋中掏出手絹替她擦起汗來。
一時慌神的慕瑾忍不住看向身後,在看不到顧筠城的人影之後忍不住抽了口氣。
“沒事,隻是……”隻是什麽?眼角一瞥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新源知鶴,隨即轉了話題,“新源先生怎麽也來了?”衝著新源一個甜美的笑容。
新源點了點頭,用生澀的中國話回道,“聽未泠說你病了,來看看。”
“煩勞您了。”新源知鶴生意上一向很忙,自從她跟何未泠的生活安定之後新源便很少與他們來往,今日的出現反而讓她吃驚不已。
“好了,你跟知鶴又不是陌生人,對了知道你一個在醫院寂寞,這不我就拉上他來看看你了。”何未泠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可當下就發現她的頭發有些亂。“出門的時候都不照鏡子?”未泠不禁好奇。
“誒?”微微驚詫,驀地想起了方才與顧筠城的糾葛,“不!一時著急就忘、忘了。”平日裏都不曾說過謊話,沒想到騙人是這麽的難。
何未泠臉上的笑容當下冷卻下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將手從她的頭上挪下,“好了,沒事就回去吧。一會兒我去問問醫生看能不能出院。”
慕瑾點頭,不情不願的折身返回,一路上經不住幾次回頭看看他們。
而何未泠分明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她的身上有一股並不屬於她自己的味道,敏銳的感覺提醒著他應該趁早將她帶出醫院。
“你在擔心什麽?”尾隨在後的新源快步上前,拍了拍何未泠的肩膀。
何未泠搖了搖頭,他並不肯定自己的疑惑,隻是他與慕瑾的關係一直停滯不前,再這樣下去的話難保慕瑾的心思還會回到顧筠城的身上。
新源自是了解他的心事,既然何未泠不願告訴他,那他也不願多問什麽,隻是方才分明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顧筠城。
“喂,你去哪兒?”走到一把的新源知鶴忽而調轉了方去往左手邊的走廊。
新源招了招手不予回答,隻是離去時的速度倒是快得讓何未泠好奇不已。
顧筠城站在窗台邊抽著煙,雙眼看著窗外,樹蔭斑駁,點點陽光透著樹葉的縫隙落在了他的臉上,明滅變幻間已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新源放慢了速度,慢慢靠近他。
驚覺新源到來,顧筠城絲毫不為所動,等到手中的煙抽完他才轉過身子,試探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新源知鶴那張千年不變的笑顏,“新源老板別來無恙。”顧筠城勾唇一笑,幾番諷刺意味深長。
新源不以為意,顧自聳了聳肩,“一切安好。”依舊是生澀的中國話,隻是從他口中說出時別有一番味道。
“如是而已?”顧筠城揚起眉頭,下一刻卻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枚大洋拋向了新源,“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什麽賭?”新源毫不示弱。
“好,既然要賭,那我們先說一說籌碼。”這樣的顧筠城與生俱來的強勢與自信,尤其是在於他胸有成竹的事物上,他必然得之。
“那好,若是顧局長贏了,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新源退讓一步,反而問起顧筠城的目的。
而顧筠城自是有打算,“我要的不多,隻求一個答案。”言罷,顧筠城從懷裏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把玩起來。
“那好,若是我贏了,我隻有一個要求。”新源知鶴含笑走進顧筠城,笑意加深之際,他又說道,“其實你想要的答案我未必會告訴你,因為我更樂於看到你發現真相時的可笑表情。比槍法?嗬嗬,別忘了在日本的時候你永遠都輸於我一環。”
“誰說我要與你比槍法?”顧筠城神色一轉,笑的詭異,“我好像從未與你說過要拿這個打賭。”
“那好,你說怎麽賭?”
“隻要你能猜中槍膛中有幾發子彈,是單數還是雙數。”顧筠城將手槍在手上轉了幾圈,不論新源知鶴怎麽猜他都不在乎最終的答案如何。
“那我猜,雙數。”新源知鶴幾乎不做猶豫就報上了答案。
“是嗎?”顧筠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子彈從槍膛上彈出,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很不巧,合了新源知鶴的心意,不多不少,八顆子彈。
“看來今天我還是很幸運呀。”新源對於這個打賭很是滿意,“那麽我是不是該提出我的要求了?”
“你說?”顯然顧筠城並不失望。
“而今顧局長雖是孤家寡人,但似乎身邊不缺美人相伴吧?”
“是又如何?”顧筠城反問。
“那,可否離慕瑾小姐遠一些?”新源含笑,話語中的含義不明,但透露的確實叫人誤會的曖昧。
“知鶴君莫非也喜歡沈慕瑾?”
“是!”新源不予否認,“旁人不覺得她的好,但我視之如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