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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紀葦葦那種失落的神色後,珍珍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病相憐的原因,她對這個女人也開始沒有像一開始那麽抵觸了。
【我也開不了口說話呢,我是後天的,你呢?】
再次將畫板遞交給了紀葦葦,兩人的關係竟是在不知不覺中靠近了過去。
後天嗎?沒錯……她確實是後天的,而且還是被穆清蘇的前任給製造出來的。
僵硬的點了點頭,紀葦葦維持著的笑容已經開始變的勉強了。不需多想,聰明人都知道這個話題已經不適合繼續了。
【我叫珍珍,夫人你不用和我客氣,如果有什麽吩咐的話就直接叫我,我聽不見,也開不了口,所以這個線頭給你,你若是要找到我的話,扯一扯就好了。】
說著的時候,珍珍還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大卷的毛球來,這個東西一直以來她都很寶貴著,可是此刻為了紀葦葦竟然主動的拿了出來。
若是讓村裏其他人看見的話,恐怕每個人都會覺得吃驚的。
紀葦葦莞爾一笑,而後主動的將另外一頭的線纏繞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而珍珍也是如此。
緊接著,紀葦葦突然意識到有什麽不對的時候,這才伸出手直接拽住了珍珍的手腕,而後搖了搖頭,一邊胡亂的比著筆畫一邊解釋著。
畢竟沒有確切的去學習過,所以紀葦葦比著的動作珍珍看的很是吃力。無奈之下,紀葦葦隻好重新拿起自己的畫板來解釋著:【我和陸景鍇之間不是那樣的關係,我隻不過是被他恰巧救起來而已。】
紀葦葦卻不知道,她無形的一句解釋,對於珍珍來說是多大的差別。這麽說的話,這個孩子也不是陸景鍇的了,而紀葦葦也不是陸景鍇的夫人了?
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後,紀葦葦想都沒有就直接點頭下來。她和陸景鍇之間本身什麽關係都沒有,為什麽這個女人一直要將她和陸景鍇牽扯在一起呢?
【那吃飯吧,一會晚上的時候陸醫生還要開義診呢,你想要去嗎?】
將畫板遞交給了紀葦葦後,珍珍這才轉頭去忙碌起自己的事情來。
義診?
原來陸景鍇來這裏真的是有原因的……想不到那男人的心還是挺善良的。同樣這樣的事情就絕對不可能會發生在穆清蘇的身上。
若是拆遷別人公司的話,穆清蘇說不定還可能會積極一些的。但是這樣的類似於義賣或者是義診,穆清蘇往往隻會撥動錢過去,本人是不會出動的。
就在兩人交談著的時候,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農婦的聲音:“珍珍啊,你們一會要去的不?俺剛才有聽陸醫生說了,你要在這裏嗎,你不打算讓他給你看看你有沒有恢複的可能性了嗎?”
可是她這句話剛說出來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因為珍珍是聽不見又開不口的。
吱呀一聲推開門,那女人便推門走了進來,而讓她錯愕的是,珍珍這個時候也剛好做了一個要打開門的姿勢。
那農婦嚇了一跳,而後這才自言自語著的道:“你不是聽不到嗎……咋會知道俺要進來?”
話雖如此,可是她卻還是比起了動作,讓珍珍了解自己的意思。
珍珍露出了一絲莞爾的笑容額,然後這才利索的筆畫了起來:【我就不去了,陸醫生叫我照顧這個女孩子,等到時候陸醫生來通知我的時候我再過去吧。二嬸子你帶著二叔直接去吧。】
看著兩人無聲無息的溝通,紀葦葦在一邊看的是無限的向往。什麽時候她也可以利用手語就直接和對方溝通了。
那女人有些惋惜的伸出手拍了拍珍珍的肩膀這才繼續比劃著:【那好吧,俺就先過去了,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再叫二愣子來叫俺,要是有什麽需要俺幫忙的你就馮客氣曉得嗎。一個姑娘家的很容易有什麽缺漏的,不要跟二嬸子客氣啊!】
珍珍笑的一臉溫柔,而後揮著手跟二嬸子告別了。
看樣子這個村落裏麵的人也都很和藹可親啊。但是似乎每個人都有一些缺漏呢……剛才那女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紀葦葦總覺得有哪裏不太自然,特別是那個與這村莊格格不入的助聽器。
光看那種東西就知道價格不會小於四位數的。這農村裏麵的人怎麽可能買的起,就算偶爾有那麽一家幾戶的人也好,若是每個人都戴著的話,那明顯就是不對勁了。
紀葦葦齊刷刷的在那畫板上寫了幾個字後,這才拉動著那繩子頭一邊遞出去:【這個村莊裏麵的人是怎麽回事?】
察覺到了紀葦葦的牽動後,齊珍珍這才趕緊轉頭開始查看著她想要表述的話。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了,我寫字可能有些慢,你不介意吧?】
紀葦葦點頭,而後便開始耐心的靜候了起來。可是她怎麽會知道,這裏麵要牽扯到的故事可就多了去了,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完的。
【我原本不是這個村莊裏麵的人,隻不過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我就被家裏人給趕了出來露宿街頭,而我原本是健全的,我能說話,也能聽的到東西……這一切都是那賤女人害得我。可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我被驅趕,而後被放逐到了一個我從未去過的地方,也就是在這個村莊前麵一些的地方。】
寫到這裏的時候,齊珍珍的眼眶明顯有些發紅。雖然時間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可是那些記憶卻是一直都刻印在她的心上的,怎麽抹都抹不去,就連時間可不能衝散它。
停頓了好一會後,齊珍珍這才將護板遞交給了紀葦葦,確認她看完了之後,齊珍珍這才繼續寫著字。
在紀葦葦的理解裏,齊珍珍並沒有說謊,雖然她身上穿著粗繭的衣服,可是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和那些人完全是不一樣的。而且這工整好看的字跡也不是一兩天就可以磨礪出來的。
齊珍珍寫著的時候突然笑了,而後稍稍加快了自己的下筆速度:【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就在這個時候,陸景鍇卻突然出現了,那時候我渾身肮髒,甚至連頭發都打劫掉了,還有一種我這輩子都不願意回憶起來的臭味……可是那陸醫生卻不介意,他親自把我帶了回去,幫我打理,給穿新的衣服,甚至要為我做更多,這麽好的男人……我卻從不曾聽過他的聲音。我想,一定很溫柔的吧。】
她的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渴望的神色,曾經她擁有一切常人所沒有的事情。等失去的時候,她才明白那些看似無形的東西究竟有多珍貴。
【可是這樣的相處卻是短暫的,我還來不及感受他帶給我的溫柔陸醫生就已經要離開了。那時候知道這個消息,天知道我有多難受,可是畢竟我們兩個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我也隻能能能認命的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存下去。好中午和陸醫生並不算徹底斷了聯係,為了給我爭取到最好的治療,每一個月他就會叫人過來將我接去C市做治療做診斷。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可以可以恢複成正常人了。說不定你也可以哦。】
寫完這些話的時候,齊珍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而後小心翼翼的將那畫板遞交給了紀葦葦,似乎是在分享著她的形式一般。而紀葦葦也不必敢耽誤,利索的拿了過來後便開始看了起來。
雖然是很平淡無奇的文字,但是紀葦葦卻在裏麵感受到了齊珍珍的情感。這個女孩子,是喜歡那個陸景鍇的吧?的確,若是按照齊珍珍的描述來看,陸景鍇卻是會是個好男人,更是一個好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