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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女人能接受的了自己的男人喜歡的是別的女人,而將自己瞥開到一邊去?
若是要默默的送上祝福,關注著他的點點滴滴的話,可不是誰都能做的道的。
而對於陸肖璿來說更是不可能的了,她那暴脾氣和冷手段,每一個招都足夠讓蘇九幽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著的時候,紀葦葦卻突然伸出手置放在了自己喉嚨附近的那傷口,臉上寫滿的依舊是那恐慌。
事情雖然過去很久了,可是那道傷口卻無時不刻的在提醒著她蘇九幽的存在和陰狠。
就在紀葦葦轉動著自己腦袋的時候,陸肖璿像是早就明白她在尋找什麽一般,主動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本子和圓珠筆遞送到她麵前道:“你在找這個吧,給你。”
麵對著陸肖璿的貼心,紀葦葦說實話是有些受寵若驚的。好在兩人都是坦率人,不需多說,很快的就打成了一片。
【你也討厭蘇九幽嗎?】
紀葦葦緩緩的寫下了這一行字後,這才轉頭看向了陸肖璿的位置。
原本以為陸肖璿會絞盡腦汁的來逃避這個話題,或者是不肯承認。誰知道這回她卻答應的很幹脆。
陸肖璿聳肩,而後這才爽朗道:“沒錯。我確實是不喜歡那女人。不過……這個也字……也出賣了你自己,紀葦葦。我還以為你不管是什麽事情都不在乎呢。”
紀葦葦都主動的袒露了自己的內心了,此刻若是她繼續扭捏下去的話,不好意思的人反倒會是她了。
似乎是因為找到了同樣的目標,紀葦葦的話也開始跟著多了起來,寫字著的速度也明顯提高了許多:【我現在這糟透了的一切全部都是敗那女人所賜。】
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後,陸肖璿這才逾越道:“所以……我會親手將蘇九幽磨滅掉。就在這段時間內,若是你有興趣的話,我到時候可以順勢捎上你哦。當然,你若是拖後腿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難道能找一個誌同道合的人,她的心情也是格外的舒暢。
可是這番話剛說出來的時候,門外的陸澤華就開始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伸出手直接將那冰袋丟擲在地上,而後一瞬間就衝了進來。
陸澤華的表情有些難看,而後這才惡狠狠的盯著陸肖璿的位置質問著:“我就知道你心裏想著的是這些事情。九幽究竟是哪裏對不起你了,竟然能讓你這麽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她!”
看樣子那個傑瑞的事情真的是陸肖璿做的了。隻不過他想不明白,陸肖璿為什麽會浪費這麽多的時間在這樣的事情上麵。
對她來說,一條人命根本就沒有什麽。隻要她想要,隨時都可以收割掉許多人的。為什麽偏偏她就是執著在了蘇九幽的身上呢?
麵對著他的闖入,陸肖璿並沒有覺得太慌張,反倒是慢悠悠的轉頭,而後漫不經心道:“我想要怎麽做又和你有什麽關係?”
在剛才他和那護士長交涉著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會在剛才將手機給藏起來……
陸澤華的喉結稍稍滾動,而後緊繃著一張臉看向陸肖璿道:“陸肖璿,我最後告訴你一次。蘇九幽跟這次的事情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希望你不要對她做出點奇怪的舉動來。”
若是蘇九幽出了點什麽情況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陸肖璿的。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明的。
有些無聊的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後,陸肖璿這才不耐煩道:“這件事情我自己有主張,你沒事的話就少來幹預我。否則我會跟你最尊敬的穆清蘇說一下你妨礙我的工作。”
說著的時候,她還作勢要將陸澤華給趕出去。陸澤華此刻很在意剛才的那番話,這時候若是走出去的話,指不定到時候蘇九幽就會出事了。
陸澤華伸出手,死死的扣住了陸肖璿的手腕,而後帶著一絲怒容道:“肖璿。這件事情我最後再給你說一次,不要妄想對九幽做出點什麽事情來,否則我不會輕易的原諒你。這次我是認真的。”
陸肖璿側頭,完全不想要與陸澤華繼續這次的談話。
對於她的抗拒,陸澤華也很是無奈。考慮到紀葦葦需要充分的休息後,陸澤華也隻好暫時作罷,而後決定離開。
門被關上,房間內靜悄悄的。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紀葦葦有些擔心的側過頭看向了陸肖璿,可是陸肖璿的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淡然。仿佛對於剛才陸澤華所說的話一點都不在乎一般。
【你難過嗎?】
將那紙遞送到了陸肖璿的麵前,簡單的四個字,卻讓陸肖璿的眼淚吧嗒一聲掉落了下來。
她已經那麽難過了,為什麽陸澤華還要跑過來火上澆油?本來他若是不說出那番話的話,她還有理由可以欺騙自己,讓自己的心不會那麽疼。
可是陸澤華卻親手將陸肖璿的最後一絲僥幸給親手毀滅掉了……
陸肖璿低沉的笑了笑後,這才沙啞著自己的嗓子道:“是啊。難過,像是要窒息了一般的難過。你能懂嗎?紀葦葦?”
左臉還微微的疼痛著,時時刻刻都在昭顯著陸澤華剛才對她所做過的事情和所說的話。
每一件事,都足夠讓陸肖璿痛徹心扉。
紀葦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壓低著自己的腦袋在那紙上寫著東西。而這次她寫的字似乎有些多,所以一時半會陸肖璿還不能理解到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沉寂了好一會後,陸肖璿就又率先開口道:“紀葦葦,如果有一天穆清蘇背叛了你的話,你會是什麽感覺?或者說是穆清蘇的心變成在別的女人身上的話,你會怎麽辦?”
別的女人身上嗎?
原本還是書寫著字的紀葦葦動作一瞬間就停滯了一下後,這才繼續埋頭寫著字。
【我能明白,甚至能明白一些你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在穆清蘇懷疑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別男人的時候,在他羞辱我的時候,在他折磨我的時候,每次都是心力憔悴的。】
這段話很長,雖然看起來很平凡,可是這代表的卻是紀葦葦一生永遠無法抹平掉的創傷。
紀葦葦主動的轉移話題讓陸肖璿突然來了興趣。
確實,做媽媽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了。對於她這樣的女人來說,本身就不被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稍稍思索了一番後,陸肖璿這才繼續問著:“孩子?對了,我多事忘記你是因為生產才住院的。不過我也真是佩服你,明明已經孱弱的要死,卻還能有這麽多的精力跟我對話。你就不怕一個支撐不住,隨時都會喪命嗎?”
若是紀葦葦熟悉陸肖璿的話,就會發現陸肖璿今天的話實在是有些太過多。與平日裏的她完全是兩個人。
聽著陸肖璿這麽問,紀葦葦也是笑了起來。
她在手術台上的表現她在後來也聽說過了。現在她腦海裏放映著的全部都是她母親的事情,那種不安的感覺就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若是她隨時都會麵臨著死亡的話,那麽在她死亡之前,她還希望自己可以多看一眼孩子。哪怕隻是一眼就好。
長時間的折騰讓她有些吃不消了。停頓了好久後,紀葦葦這才勉強握緊筆而後在上頭書寫著:【我是在鬼門關走過一圈的女人了,若是想要死的話,也不會留到現在了。你有空嗎,帶我去看看孩子吧……】
陸肖璿答應的很是爽快,而後開始研究起了那病床道:“當然,不過具體在哪裏我不知道,你可以指路,這個病床似乎可以推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