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嘲諷的捏住了紀葦葦精致的下顎,細細的端倪了一番之後這才惡狠狠道:“這二十幾年來你哪天不是靠我們的接濟活下去的,現在還打算死皮賴臉的呆著嗎?有本事就把你弟弟接觸去,別來礙著我們的眼。”


  她的臉因為怨恨而變的扭曲,仿佛是一隻隨時都會爆發的野獸一般。


  黃美嬌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潮紅,左手的力度不斷的加深著,恨不得直接擰斷紀葦葦的脖子。


  呼吸稍稍加快,手臂上的痛意從四肢百骸間傳來,隻見紀葦葦倍感吃力的騰出一隻手來死死的握勞黃美嬌一邊掙紮:“放,放手……”


  紀子銘的臉色再次泛白,麵無血色的樣子讓人有種有見尤憐的錯覺。


  隻見他吃力的推開了門而後這才緊繃著一張臉走了上來嗬斥道:“媽,你別這樣對我姐!”


  黃美嬌聞聲臉色驟然大變,用力的甩開了紀葦葦而後咆哮道:“你這個小孽種也別在這裏跟我說什麽大道理,如果不是你們兩個拖油瓶,我們現在會連買米的錢都沒有嗎!像你姐姐,長了衣服狐狸魅子的皮囊有什麽用,明天我就找人賣了她!和她母親一樣去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這話剛說出來的時候,紀東原的臉色一陣難看,而後這才站起身來道:“都給我收斂點!美嬌你這話是怎麽說的!我兒子怎麽可能是拖油瓶!”


  黃美嬌氣的跺腳,大步走上前頭而後暴怒道:“怎麽了,這日子是不是不想過了?不就是男的嗎,就他那病怏怏的樣子,你當真以為他能為你傳宗接代?我告訴你紀東原,你這輩子就活該絕種,娶了我,我還給你生了個女兒,不比紀葦葦那個野種要來的好,我是瞎了眼我……”


  紀葦葦疲憊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主動的走上前頭將紀子銘扶回了房間,簡單的換了一件洗的發白的襯衫穿了上去,稍稍哆嗦了一下這才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弟弟道:“我剛才去拿報告單了,醫生說會有適合的骨髓,現在隻缺錢了,我出去借錢,會有的,我不會讓你死的,知道嗎?”


  而後不等紀子銘拒絕,紀葦葦就瑟縮著身子走了出去。


  賣掉自己嗎?……隻要能活下去,尊嚴又算得上什麽?

  在爭吵聲下,紀葦葦的腳步稍稍往前邁動了起來,每一步對她來說卻是如針紮一般的煎熬。


  大街上還飄散著星星點點般的小雨,紀葦葦有些惆悵的蹲在了公交站台的旁邊躲避著雨。


  川流不息的人群,來來往往的,隻是徒增了她的麻木感罷了。


  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而後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這樣的感覺她一點都不喜歡。


  然,就在紀葦葦沉思著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背後稍稍靠近往前走的兩個男人。


  大手無聲無息的捂上了她的鼻間,紀葦葦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掙紮,眼前就直接一黑,所有的意識頃刻間就全部都失去掉。


  不知過了多久,等紀葦葦恢複意識的時候隻覺得身上一片冰涼,耳邊傳來的喧嘩聲有些大,秀眉微蹙,吃力的睜開眼睛對視上的卻是一雙貪婪的目光。


  心陡然一涼,下意識的想要後退的時候,卻發現整個人被捆綁著,不要說逃跑了,就連動彈一下都是奢侈。


  一個臉上帶著一道醜陋疤痕的男人主動走了上來,擒住了紀葦葦的下顎用力的握著這才不屑道:“給我放乖點,如果不是看你還有幾分模樣能換個好錢,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紀葦葦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他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現在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記得自己是在公交車站台避雨來著的,然後突然覺得一陣眩暈,醒過來的時候怎麽就直接出現在這裏了?

  看著紀葦葦有些癡呆的樣子,那男人用力的甩開了她,而後扭頭看向了紀葦葦的身後道:“我說黃姐,你帶來的這個女人不會是個傻子吧?半天都沒反應,這樣的貨色我不能讓你抵了那些高利貸的錢的。”


  黃姐?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頭繚繞而過,緊接著,黃美嬌的聲音就從後麵傳來了:“虎哥,你快別這麽說。我告訴你,你別看這個女人長了個好胚色,但是絕對還是一個幹淨的貨物,用來做為禮物是在適合不過的了!這價格你掂量著是吧,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看高利貸那事情要不然……”


  被稱為虎哥的男人聽見這句話之後臉色這才稍稍緩了緩,輕咳了一聲這才道:“最好是幹淨的,今天東家可是也來了,不是的話你就等著腦門搬家!”


  黃美嬌笑靨如花,主動的伸出手攀附上了那個虎哥的脖子上,利用餘光瞥了一眼紀葦葦,而後嗤笑了一聲。


  膛目結舌,紀葦葦吃力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試圖站起來,可是最終無果,隻能用力的妞過頭去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


  麵對著紀葦葦指責的目光,黃美嬌非但沒有自責的意思,反倒是鄙夷著:“你不是想要救你弟弟嗎?就那個病秧子還能傳宗接代?別笑死人了,你不是自負清高嗎?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麽在男人胯下歡叫,換來的錢再去給你弟弟治病?別這麽看著我,你終究會是走上這條路的。我隻不過順水推舟幫了你一把而已。”


  紀葦葦氣結,噎嚅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黃美嬌說的沒錯,她之前卻是有萌生過這樣的想法,隻不過沒有想到她會說的這般直接。


  沒有給紀葦葦多想的機會,她整個人像是一隻寵物一般被拎起,而後大步走向了前方,嘴裏被塞了一大堆的破布,就直接扣上了鎖鏈帶了出去。


  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般,紀葦葦盯著麵前的幾個男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到底是怎麽回事……”


  紀葦葦低低的呢喃了一聲,可是卻礙於被堵住了嘴而發不出準確的聲音來,更何況在這種時候是可是不可能有人能回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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