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心情不好
莫航身形一頓,聽到安寧說的是這個,稍稍鬆了口氣,轉過身看了安寧一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珊珊的事情,我會上心的。”
說完,就帶著白珊珊離開了咖啡店。
安寧從咖啡館出來,心情就不是很好。被外麵的冷風一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隨後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麽動作,車裏司機師傅放著交通廣播台,安寧靠著窗戶,聽到哪裏的高架又堵車了,心裏也堵成了一片。
迷迷糊糊就靠著窗戶睡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路邊已經是自己十分熟悉的景色了,“姑娘,姑娘,你到了。”
被司機師父喊醒,安寧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靠著東西睡覺是最容易流口水的姿勢了,萬幸沒有。
“謝謝師傅,不好意思啊,我睡著了。”安寧勉強笑了笑,付了錢下車回家。
回家之後,沒想到薛白並不在家,看著屋內的黑暗,安寧摸索著找到了走廊的開關。
“哎。”從心底裏歎了口氣,原本還想回來找薛白傾訴的,結果沒想到他不在家。
一下午光和咖啡了,也沒吃什麽像樣的東西,現在胃裏也不是很舒服,安寧往廚房裏走,想給自己下個麵。
削土豆皮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了躺在垃圾桶裏的麵團。
這是……早上薛白丟掉的?
想到了早上薛白早早起床就是為了給自己準備這個,結果還沒有做好自己就匆匆出門了。現在看著垃圾桶裏麵已經幹掉的麵團,安寧眼眶發酸。
心裏悶悶的更難受了。
以前不覺得,可是現在一個人呆在這裏,才覺得這房子越來這麽空曠,靜謐的時候,這種空曠快要把人吞噬。
愁啊。
想起來之前好像有人往家裏送過酒,安寧翻箱倒櫃的找了許久,才找到了一瓶瓶身都是英文的酒。
也沒有多想,就洗了一個高腳杯開始豪飲。
好像做什麽都是錯的呢。作為朋友,看著自己的好朋友一步步的快要走進火坑,自己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作為妻子,連陪丈夫吃個早飯的時間都沒有,還白白浪費了別人的心意。
現在,就連想在家裏找瓶酒,都要這麽大費周章,翻箱倒櫃。
“我確實是做什麽都不稱職,幹杯。”安寧癱坐在餐廳的吧台下麵,看著對麵落地窗裏倒影出來的自己,舉起手邊的酒杯晃了晃,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將杯中的酒盡數飲下。
不知道喝了多久,安寧已經醉的差不多了,就這麽靠著吧台睡著了。
酒瓶已經喝空了被隨手扔在一邊。
薛白回來,看著走廊裏黑漆漆的,麵色一頓,這是……還沒回來呢?
剛準備從包裏找電話問問安寧人在哪裏,就被廚房那邊的響動吸引了注意,也來不及換鞋,就這麽走了進去。
餐廳裏開著一盞暖色的小燈,不亮但是也足夠讓薛白看清這麽裏狀況了。
怪不得一回家就有一股淡淡的酒味撲麵而來,原來是這裏有個小饞貓。薛白蹲下身看了看,不由得抿嘴笑了笑,這小姑娘還挺會挑的,怎麽就能找到自己藏的最深,度數最大的酒,竟然還就這麽喝完了?
今晚估計有她好受的了。
可是為什麽,就在這裏就睡著了呢?看著即使醉酒,眉頭都微微蹙起的安寧,薛白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安寧的頭發,“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是因為誰呢?”
一時寂寞,無人應答。
片刻之後,薛白敗下陣來,認命的彎腰把地上的人抱起來,結果剛起身還沒走幾步,懷裏的人就有了反應。
直接就吐了出來。
薛白清爽幹淨的西服很快就被安寧糟蹋的不能看了。
其實也不怪安寧,本來喝過酒了就暈乎乎的,安寧又根本沒有多少酒量,現在突然被人淩空抱起,當然難受了。
本來潔癖很嚴重的薛白竟然眉頭都沒有皺,直接腳步一轉直接就進了洗手間。
吐過之後安寧好像清醒了一點,第二次反胃的感覺上來直接就從薛白的懷裏跳了下去,趴在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
薛白心疼的過去拍著安寧的背,幫著順氣,看安寧吐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端了一杯清水過來,“乖,先漱漱口。”
看著麵前喝醉之後乖巧聽話的安寧,薛白又怎麽都氣不起來了。
要知道前一刻,看著在這裏趴著吐得昏天黑地的安寧,薛白心裏除了心疼,還有幾分怒意。
明明不高興,為什麽不願意和自己說,反而要悶在家裏喝酒。
喝悶酒是最傷身的。
安寧不和自己溝通,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在安寧心裏還沒有那麽重要,最起碼是還不到可以說知心話的地步。
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薛總,現在就這麽對著馬桶陷入了自我懷疑。
隻不過還沒有等他想明白,就感覺到自己的褲腿被人拉了拉。低下頭看著蹲坐在地上的人,那人也在看他,一雙大眼睛裏水汪汪的,盛滿了委屈和愧疚。
完了,你輸了。薛白很清晰的聽到心底的一個聲音,好像在後來的日子裏,和安寧的相處中,輸的那一個人,總是自己。
“怎麽了,為什麽喝酒,是誰給你委屈受了嗎?”薛白溫聲問著,順便重新把人抱起來放在洗手台上坐好。
倆個對視,安寧看著薛白滿眼的溫柔,憋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於爆發,“我很差勁對不對,我什麽都做不好,做什麽都不稱職,做妻子做不好,做朋友也做不好。”
“胡說什麽呢,娶你做太太,是我的榮幸。”安寧哭的傷心,薛白也耐心的哄著。不過現在心裏差不多明白了許多,這麽難過,多半還是因為白珊珊。
“我今天陪珊珊去產檢,看著珊珊和我說起莫航時候滿心的信任還有眼底泛起的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把我知道的那些事和她說。我也不敢想象珊珊知道莫航出櫃之後會有多難過,多絕望。”
“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看著自己懷裏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安寧,薛白的心也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