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會結婚嗎,我不確
帶著笑意送安寧出門,折返回廚房後,薛白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看著麵前的那些還沒有烘焙的麵點,薛白突然沒有了繼續的心思。
是了,品嚐他們的人都不在了,還有什麽繼續做下去的必要呢?
薛白煩躁的揉了揉腦袋,把案板上的東西一股腦的都扔進了垃圾桶裏。
很敏銳的發現了自己最近的不同,以前不會這樣的,可是最近,好像隻是離開安寧一會兒,心裏就很不舒服,那種沒著沒落的感覺最討厭了。
可是,有點什麽牽掛的感覺,又出奇的好。
丁香笑吐嬌無限,語軟聲低,道我何曾慣。
薛白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把安寧這麽放在了心裏。好像她的一舉一動都能牽絆著他的心情。
會不自覺的因為她的開心而開心,也會不自覺的看著她皺起的嘴角抿嘴。
年少時候的薛白,心裏最向往的事情,就是像汪曾祺的《冬天》裏寫的那樣,“家人閑坐,燈火可親。”
現在,好像距離那時候的夢想越來越近了。
安寧可不知道現在的薛白有這麽多娟秀的心思,匆匆忙忙的到了醫院,找了半天才看到在婦產科門口的凳子上坐著的白珊珊,快步走過去。
“怎麽樣,到你了嗎?”剛好白珊珊身邊還有一個座位,安寧坐下後開口。
本來正在神遊天外的白珊珊突然聽到耳邊響起的熟悉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不是說你不用來嘛,怎麽還是跑過來了,大冷天的,你家總裁不得記恨我啊?”
“好了,不要貧嘴了,醫生怎麽說的。”安寧看白珊珊的樣子,像是在這裏坐了很久了,不理會她的揶揄,開口就問。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白珊珊就能一肚子氣,“大正月的怎麽還有這麽多孕婦產檢啊,我都在這裏坐了快兩個小時了,都沒輪到我,氣死我了。”
結果白珊珊的話音一落,就聽到有護士從檢查室出來喊他的名字,“216號,白珊珊在嗎?白珊珊。”
聽到自己的名字,白珊珊條件反射的舉手,“在的,在的。”
安寧也跟上去,走到門口詢問護士,“我可以跟著一起進去看看嗎?”
也是怪了,以前跟著進去的都是丈夫要不是婆婆,這麽年輕的姑娘倒是少見,“你是孕婦的什麽人啊。”
“我是她孩子的幹媽。”護士聽到安寧這麽說,笑了笑,“行吧,進去吧。”
看到肚子上塗著耦合液的白珊珊躺在那裏,看著一邊顯示器上的畫麵,一個小小的黑點出現在屏幕上,安寧突然就感受到了生命的奇跡。
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小豆芽,在不久之後就會變成一個小孩子,最後來到這個世界。
“挺好的,胚胎都在正常發育,以後按時來做產檢就沒問題了。”醫生看著白珊珊叮囑了幾句,“孕婦要吃點有營養的東西,現在早期就有點缺鈣,回去之後要好好補鈣。”
安寧謝過醫生之後,就帶著白珊珊出去了,一路上都看著白珊珊的肚子,一向大大咧咧的白珊珊都被安寧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看路啦,老盯著我的肚子看算是幾個意思,我兒子都要被你這個怪阿姨看的害羞了。”白珊珊一邊調侃安寧,一邊捂著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的下台階。
安寧倒是沒有聽出來白珊珊叫自己怪阿姨,反而皺著眉頭,“胡說,怎麽就兒子了,分明就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好嗎,我幹女兒就是要多看看她幹媽,長大之後才會和她幹媽一樣好看。”
“話說,你什麽想要個兒子啊?”安寧記得以前白珊珊明明就很期待自己有個女兒,然後好好打扮的呀。
白珊珊歎了口氣,“因為男孩子比較省心啊,女孩子以後大了還要為她各種擔心,但是男孩子就可以放養啦。”說完不顧形象的站在一邊哈哈大笑。
看著白珊珊現在開心的樣子,安寧也不忍心把昨天看到的事說出來了,隻能歎了口氣,在附近找了個咖啡館進去坐著。
兩人又嘻嘻哈哈了一陣兒,剛好看到對麵的街頭也走過來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身邊的老公把那孕婦伺候的妥妥帖帖,安寧看的心裏一陣火大。
轉過頭看著白珊珊,語氣也不好了,“你看看人家老公,你再看看莫航,這麽重要的日子,莫航怎麽都沒有陪著你一起啊?”
知道安寧這是為了自己出氣,白珊珊也不惱,隻是拿起麵前的熱牛奶抿了一口,“你別這麽說,莫航真的是個好男人了。知道我懷孕之後,他就沒日沒夜的加班,賺錢,不就是為了給我和孩子一個看得見的未來嗎?”
聽著白珊珊語氣裏全部都是對莫航的愛,安寧沒辦法,就聽到白珊珊說,“其實我一度以為我和莫航根本不可能結婚的,直到那次因為我,莫航第一次頂撞了他的母親,而且把話說的特別重,我才在心裏稍稍的安心了一點。”
安寧聽到這裏就更不理解了,“什麽叫做根本不可能結婚,你和莫航認識這麽多年了,結婚是咱們同學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你怎麽會這麽沒有信心呢?”
因為室內外溫差的關係,安寧他們坐著的落地窗前,現在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水珠,外麵的世界看得不是很分明。
白珊珊伸出手在窗戶上寫寫畫畫了半天,才開口,“其實我一直知道,莫航的內心深處有一個人,一個他,愛了很多年的人。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其實在我和莫航交往的時候,他消失過很長一段時間。”
“什麽?”安寧剛想質問,就被白珊珊壓了下來,“不要衝動,聽我慢慢和你說。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你不是一直問我怎麽沒見我身邊的莫航嗎,我告訴你他回老家了,其實不是,那段時間我也聯係不上他,怎麽找都找不到,害怕死了,你說他當時為什麽會一聲不響的離開那麽久呢?”
“可是他回來之後,對我更好了,可是對於他的消失,卻連一句話的解釋都沒有,我也不敢問。最近幾年,他對我越來越好,我也漸漸釋懷了這件事,可就是最近,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是睡不踏實,老感覺,他會再次消失。”白珊珊說著說著,臉色越來越難看,“你看,孕婦就是喜歡東想西想,你懷孕的時候可不能這樣。”
看著好朋友在自己麵前強顏歡笑的樣子,安寧心裏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