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擁立新主分庭抗禮
四月中旬,李天龍率領三千勇衛營,楊坤率領近六千關寧軍一起回京,帶回大量牲畜及戰馬,還有幾萬俘獲的人口。
崇禎親自到德勝門外十裏迎接,以示恩寵,李天龍、楊坤和一幹將士激動不已。
回京論功行賞之後,楊坤和眾關寧軍休整幾日,便出京回往山海關,而吳三桂前些時日已經回去了。
五月初,周遇吉率八千勇衛營出京南下,其中五千是新招募的新兵,受命去支援孫傳庭。
自一月以來,孫傳庭大軍與李自成大軍已經交戰三個月有餘,勝多敗少。
因為孫傳庭準備的時間更多,也更充分,崇禎能夠給他的各種支援也很可觀。
而沈浪仔細的研究過正史中孫傳庭與李自成之間的大戰,通過崇禎去傳達,針對性的讓孫傳庭盡量的規避一些可能犯的錯誤。
另外,沈浪又讓錦衣衛著重去花些精力去查一下唐縣、襄城、郟縣、寶豐等幾個地方,因為這些城池是正史中那場大戰非常關鍵的幾個城方。
雖然現在由於他沈浪的到來,很多事件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但有些東西肯定還是不會變的。
果然,錦衣衛經過仔細偵察後得知,闖軍在地方上任職的文武官員依然屯聚在寶豐,很多闖軍的家屬還是在唐縣,沒有轉移走。
針對這些重要的情報,孫傳庭迅速的采取有針對性的行動,首先突襲寶豐,將那裏投敵的官員斬殺一空。
隨即,又迅速的派出一支奇兵迂回至不太引人注意的唐縣,俘獲了萬餘闖軍的家屬,以這些家屬為質,對闖軍進行勸降,從內部對闖軍進行分化。
消息傳來,闖軍果然是軍心動蕩,軍中甚至有謠言傳出,有人為了自己被擄的家眷安全,相信了明軍的鬼話,並已經暗中投靠了明軍。
而且年初崇禎的詔令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負擔減輕很多的百姓已經不太願意跟著李自成造反了,想過安生日子。
畢竟,朝廷的勇衛營可是連韃子的十萬大軍都打敗了,韃子那麽凶惡都擋不住勇衛營,若勇衛營騰出手來聯合孫傳庭的大軍一起對付闖王,恐怕好多人都要送命。
在此情景下,別說新加入的流民大幅減少,就是已經加入闖軍的流民,也陸續出現私自逃離的情況,即便李自成下狠手殺了一批都無法止住這股風氣。
而隨著勇衛營大軍已經南下的消息傳來,私自逃離的人就更多了。
李自成知道,最根本原因還是自己這陣子在與孫傳庭的作戰中以敗仗居多。
若是連孫傳庭都無法擊敗,等到名聲如雷貫耳的勇衛營抵達,對軍心的影響隻會更大。
當然,若是能夠打一場大勝仗,甚至是擊敗勇衛營,那麽闖王的威名又會瞬間暴漲。
要是沈浪知道李自成的想法,恐怕隻能說,你真是想多了。
我們準備那麽充分,進行那麽多精心的安排和算計,若還是被你打得大敗,除非孫傳庭和周遇吉的腦袋同時出問題了。
所以,沈浪沒有太過擔心與闖軍的戰鬥,闖軍看似數量龐大,但戰鬥力強些的也就幾萬老營。
正史中,闖軍剛滅亡大明,正是氣勢和實力如日中天的時候,就被滿清直接澆了一盆冷水,然後就一潰千裏,僅一年就分崩離析。
可見闖軍不管是在戰鬥力還是戰略眼光上,都不及滿清,何況此時闖軍的實力遠不及正史中滅亡大明後的闖軍。
正因如此,沈浪沒有將勇衛營主力全部派遣出來,本人更是沒有親至。
此刻,他更多的注意力反而是放在了南方,因為前段時日清除京師勳貴集團的影響已經顯現了出來。
有消息傳來,南都的勳貴集團已經暗中達成了一些交易,開始搞起了小動作。
他們沒有公開反叛,但是卻開始利用他們手中的權力和影響力,給遠在北方的朝廷使絆子。
由於戰亂等原因,北方的糧食等很多物資都需要通過富裕而相對穩定的南方運輸過來,而其中一個很重要的運輸途徑就是京杭大運河。
此刻,京杭大運河的運力明顯被大副削弱,因為有人人為的卡了京杭大運河的脖子,設置各種障礙。
麵對這種情景,崇禎立即傳旨下令鳳陽總兵黃德功、總兵劉良佐,山東總兵劉澤清,讓他們確保運往北方的漕運物資暢通,若是有人故意擾亂漕運,以叛逆之罪誅之。
對崇禎最忠誠的黃德功迅速應令,而劉良佐和劉澤清卻是行動遲緩,劉澤清甚至還縱兵搶掠。
即便如此,黃德功的行動很是迅速,很快就打通了漕運,並處死了一批人。
之所以這般順利,是因為南都的那些勳貴沒想到崇禎會這般果決,直接發兵強行清除障礙,若有人阻撓,立即以叛逆罪誅殺。
麵對帶著皇命的黃德功大軍,不發兵討之,一般人根本無法阻擋,可若是發兵,那無疑是直接反叛了,不少人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所以很是躊躇。
但有些人卻坐不住了,因為他們清楚,依他們在暗中的一些勾當,罪行比之京師那些被處理的勳貴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崇禎不念舊情,連京師那幫與他們老朱家關係最緊密的勳貴都處理了,怎會對他們這些南都的勳貴留情?
“不知咱們這陛下是如何作想?打了一場勝仗就忘記自己是誰了?”
“李自成、張獻忠百萬流寇還未清剿,就迫不及待的自斷雙臂,居然在京師大肆清算百官和勳貴,弄得人心惶惶。”
“咱們這陛下的性子諸位又不是不知,剛愎自用,若我們就這般退縮,他隻會認為我等軟弱,然後更加得寸進尺。”
“說不定就直接讓黃德功進入應天府,然後將我等抄家滅族啊。”
魏國公徐弘基顯然對崇禎已經很不滿了。
他自然不滿,魏國公府在南都權勢滔天,儼然是土皇帝般的存在,過得自由自在。
本以為這種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卻沒想到自己那位陛下不知受何人所惑,或是得了什麽癔症,居然喪心病狂的在京師向全城的勳員舉起屠刀。
這讓他徐弘基如何心安,沒人願意失去擁有的一切,更沒人願意坐以待斃。
所以,既然你崇禎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可以說,南都這些勳貴願意聯合起來與朝廷對抗,魏國公府出力甚多。
此刻看到崇禎派軍威懾,一些人嚇破了膽,徐弘基自然要站出來穩定軍心。
安遠侯柳祚昌連忙問道:“國公爺可有良策?”
徐弘基目光一凝,吐出八個字:“擁立新主,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