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
自畢勝山莊歸來後,孤影似乎變得更加沉默了。
魔教老巢雖然被毀,但是卻沒有找到孫行哲和魔尊的下落,他為自己留下了兩個大隱患,於是加派人手繼續追查那兩人的下落。
孫思蕊主動交代了哥哥孫行哲可能藏身的幾個落腳點,孤影派人去搜查的時候總是慢了一步,每次都是搜查的隊伍在孫行哲離開前抵達,於是開始有人懷疑是孫思蕊仍舊是孫行哲留在青峰派的臥底,是她給自己的哥哥透露了風聲,孫思蕊百口莫辯隻好寸步不離的跟在孤影身邊以示清白。
搜尋了大半年,依舊沒有孫行哲的消息,搜查的隊伍越來越失望,孤影也漸漸快放下了這件事。
誰知道大家一鬆懈,可就出了大事,孤影得知花欣出事,立刻派出人手去搜查,在江湖各門派裏也放了消息,讓大家留意是否見過花欣。
幾天下來,派出的人手沒有查到任何消息,花欣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孤影簡直就像結了冰,說話的語氣都十分寒冷,夜夜站在屋裏發呆至天明。
如此過了幾天後,一天夜裏他坐在院子裏喝悶酒,以前他從來不屑於借酒澆愁,如今愁落心頭他也無計可施,開始尋求酒精的幫助,就讓他的心髒麻痹吧,讓他暫時忘記找不到花欣的心焦,隻有一夜也足夠了。
孫思蕊心疼的奪下他手裏的酒,要不是怕他會喝酒喝死,孫思蕊其實不願意現身的,她沒有資格安慰孤影,以前她曾幫孫行哲綁架過花欣,如今花欣再次出事,不能夠排除孫行哲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她隻能盡量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孤影拿起桌上的空瓶晃晃,表情有些呆道:“為什麽喝不醉?”
孫思蕊不知該如何回答,有些無措的站在他的對麵。
孤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一把拂開滿桌的空酒瓶怒道:“都是騙人的!假的,全是假的,你也是假的!”
孫思蕊咬著下唇拚命不讓眼淚流下來,孤影走向她,帶著滿身刺鼻的酒氣,伸出手道:“給我!”
孫思蕊把握著酒瓶的手藏進背後,搖頭道:“不給。”
孤影的劍眉擰了起來,語氣危險道:“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孫思蕊舉起酒瓶仰頭喝了下去,辛辣的酒順著她的下巴不停的往外流,孫思蕊將空酒瓶遞給他,用袖子擦擦嘴邊酒漬,酒氣上頭大著膽子道:“你不是說喝不醉麽?為什麽還要喝?”
孤影狠狠盯著孫思蕊看了一會兒,衝著她舉起手來,孫思蕊以為他要打她,害怕的閉上眼睛。
意料中的痛楚變成了輕輕的撫摸,孫思蕊一睜眼就撞進了孤影眼中難得一見的溫柔,那種溫柔原本隻對花欣一個人開放的。
“我是在做夢麽?”孫思蕊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孤影怎麽可能對自己這麽溫柔?
孤影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一句話擊碎了孫思蕊的美夢,他的手掌輕輕拂過孫思蕊的背,然後低聲的滿含思念道:“欣兒。”
孫思蕊麵露苦澀,果然,他心心念的都是那個女人。
孫思蕊主動捧起孤影的臉送上香唇,即使做那個女人的替代品她也願意,她隻求今生能有一次機會如此靠近她心愛的人。
阿銀摁住孫思蕊的頭用力的加深這個吻,這個他曾在腦海裏幻想了無數次卻從未實施過的瘋狂舉動,他忍了太久,酒精暫時麻痹了他的理智,他終於可以勇敢的靠近她了。
他和她,一念之差,陷入沉淪之境。
衣衫盡落,月光盡情的在她白嫩的背上起舞,孫思蕊俯在孤影身上嬌喘,她不敢出聲,怕孤影聽到她的聲音後會推開她,孤影將她抱起來帶回屋中,輕輕放在床上,虔誠的吻遍她的全身。
在孤影眼中,床上的女人是魅惑迷人的花欣,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在孫思蕊眼中,這個眯著眼睛、銀發淩亂錯把她當別的女人的男人,是她此生唯一的摯愛。
孤影用力的進入,竭力的索取,不夠,怎麽都不夠,那種惶惶的隨時都可能會失去的擔憂讓他幾近崩潰,隻好用盡全身力氣去疼愛她,在高高飛起的時刻忘記痛苦。
狂亂的一夜,黎明時分,兩人相擁著睡去。
孫思蕊幫他蓋好被子,穿好衣服拖著疲累的身子偷偷離開,她知道,如果阿銀醒來發現身邊躺著的是自己,他一定會後悔不迭。
不如就當他的一場春夢,了無痕。
阿銀一直睡到傍晚才醒來,屋中的酒味和淫靡之氣還未散去,他揉著劇痛的腦袋起身,看著淩亂斑駁的床單出神,昨晚是夢麽?
他的記憶隻停留在孫思蕊搶走他手裏的酒瓶,之後就全成了碎片,女人的嗚咽、痛苦的悶哼、大聲的喘氣和起伏交疊的身體,一個個片段從他腦海裏劃過,阿銀起身穿上衣服,他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可是他不能麵對,清醒時候的他不允許自己曾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孤影來到議事廳,楚莊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敢多問,隻是匯報了日常事項後便打算離開,孤影叫住楚莊:“孫師妹呢?”
楚莊這才恍然明白,怪不得他總覺得缺點什麽,原來是沒看到孫思蕊,“不知道啊,一天都沒見她了。”
孤影在孫思蕊的院外徘徊良久,正當他打算進去的時候正好撞見出門的下人,他尷尬的咳嗽一聲,問道:“孫師妹在裏麵麽?”
下人一看是掌門立刻躬起身子答道:“孫姑娘說身子不適,在屋裏休息呢。”
孤影突然就退卻了,他點點頭轉身離開,就當昨晚是一場夢吧,若是現實,那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太殘酷了。
從傍晚醒來一直都未曾吃東西,饑腸轆轆的孤影回到屋中後吩咐下人上菜,負責孤影飲食的是陳媽,陳媽在青峰派呆了幾十年,曆任掌門都是她服侍照料的,孤影小時候特別喜歡她,現在他當上了掌門,自然就把陳媽從後廚調到了身邊。
陳媽端著食盒進來,邊擺菜邊道:“今天怎麽睡到這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