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此生莫離

  花欣第一胎竟然生的是龍鳳胎,穩婆當時還以為孩子已經窒息了,抱著試試的心態打了一下孩子的屁股,誰知沒過兩秒鍾他們卻一齊啼哭起來,隻是此時孩子的生母,花欣已經暈死過去沒有聽到聲音,悲傷絕望的以為孩子已然夭折。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倆孩子和生父母隱居燕山村後,身體非常健康,在花老頭變著法的喂養下成了兩個小胖子,三歲的年紀,胖乎乎的小肉球天天爬高上低鬧鬧騰騰,這不,一轉眼的功夫,花欣可就找不到女兒了。


  “阿沫!小沫沫,你在哪裏!”花欣站在院子裏四處喊著,坐在椅子上玩積木的阿籬聽到母親的聲音後歪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花欣叉著腰四處尋了一會兒也未見到阿莫,有些生氣的甩了一下袖子,花老頭拎著一個小紙包走進院子見花欣表情擔憂便問道:“咿?怎麽了?”


  花欣朝遠處望了一眼,撇撇嘴:“又找不到阿沫了。”


  花老頭笑嗬嗬的往屋裏走:“別擔心,我剛剛看到她和她爹在一起呢。”花老頭粗粗的手掌撫上阿籬的臉蛋:“阿籬,爺爺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糯米卷。”


  阿籬一聽有吃的,手一顫堆高高的積木倒了下來,他偷偷吞了口口水,非常含蓄的看了一下紙包,然後圓溜溜的眼睛閃爍著純真的喜悅:“謝謝爺爺。”


  花老頭獻寶似的拆開紙包遞給阿籬:“喏,先吃一個,小心別讓你娘發現。”


  阿籬點點頭,伸出手在距離糯米卷零點一厘米的時候花欣威脅的聲音響起:“阿籬……你在做什麽?”


  阿籬表情鎮定手不停頓捏起糯米卷湊到花老頭嘴邊:“我在喂爺爺吃卷卷。”


  花老頭感應到花欣火辣辣的目光注視,有些心虛的咬住糯米卷嚼了兩三下後咽下去,一臉慈祥的揉揉阿籬的頭發:“阿籬真乖。”


  花欣走過來一把搶走糯米卷,責備道:“不是我不讓你吃,一會兒就要吃飯了,你現在吃飽了等下就吃不下飯了。”


  阿籬看著到嘴邊的糯米卷飛走,有些心痛的和花老頭對視一眼,耷拉著腦袋接著去玩積木了。花老頭打圓場:“噯,小孩子嘛,你小時候不也喜歡……”


  花欣連忙抓起一個糯米卷塞進花老頭嘴裏笑眯眯道:“師父吃卷卷。”要是讓兒子知道自己小時候也經常吃零食的話他肯定要不滿了。


  阿籬眼中充滿了探尋意味,花欣尷尬的笑笑,將糯米卷收起來:“不如這樣,等阿沫和你爹回來了,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衛思雅扛著把小鋤頭牽著阿沫的手歸來,阿沫看到花老頭在,小腦瓜子靈光一現想到爺爺每次來都會帶吃的,立刻諂媚的跑過去抱著花老頭的胳膊不停的晃:“花爺爺,阿沫好想你。”


  花欣晃晃手裏的紙包清咳一聲:“阿沫,看這裏。”


  阿沫一扭頭,兩眼精光大盛,卻裝不知道一般問道:“娘親手裏拿的是什麽啊?”


  花欣當著姐弟兩人的麵將紙包綁好,掛在衣架的鉤子上:“下午餓的時候再吃。”


  阿籬用清澈的眼睛無聲的控訴著母上大人的出爾反爾,花欣幹咳一聲,“我去做飯啦,有秘製焗蝦喔。”


  阿沫和阿籬同時咽了口口水,瞬間忘記了糯米卷,腦海中不停的浮現香甜可口的蝦肉。


  衛思雅放下鋤頭,跟著花欣進了廚房,他的身子骨經過調養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最近愛上了園藝,把院子後麵的菜地改成了花園,種植各種花草,花欣又請人來搭了個棚子,擺上桌椅,還自製了一個秋千,下午的時候就可以一家四口在後花園休息。


  花欣幫他拍掉衣袖上的土,轉身整理著灶台:“中午想吃什麽?”


  衛思雅從後麵摟住花欣下巴抵在她鎖骨窩處輕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道:“你說呢?”


  花欣紅了臉,非常享受的蹭了蹭衛思雅的臉,頓了一下道:“很久以前我就有一個夢想,就是我在圍著圍裙做飯的時候我的男人能從背後抱住我陪我一起做飯。”


  衛思雅輕聲‘恩’了一聲,“謝謝娘子給我這個機會實現你的夢想。”


  其實那個夢想不是這樣的,花欣以前一直夢想的是她有一位高高大大的男朋友,穿著機器貓圖案的圍裙做飯,然後她會調皮的從背後抱住他,看著他嫻熟的燒好一道道美味的菜,與他一起吃早飯、午飯、晚飯,隻是現在她變成了燒菜的那一個,而她愛的人變成了從背後抱著她、陪伴她的人。


  沒關係,隻要在一起就好了,何必介懷誰是洗手作羹湯的那一位。


  “大功告成!”花欣和衛思雅將飯菜端出廚房擺上桌,阿籬和阿沫早就滿懷期待的坐在桌子上了,花老頭盛米,一切就緒後,衛思雅看著迫不及待的兩個孩子笑道:“吃吧。”


  三個大人同時提起筷子給孩子夾菜,兩個孩子笨拙的夾了菜送到花老頭的碗裏,然後在父母讚許的目光下又給他倆夾了菜,五口人其樂融融的享用起午飯。


  吃完飯收拾妥當後,花欣端著一盛著骨和頭剩飯的小碗放在院子角落的一個狗窩外,花欣拍拍手:“大黃,吃飯啦,今天有骨頭哦。”


  若按照以往,大黃一定會尾巴甩的跟螺旋槳似的流著口水衝出來迎接花欣,隻是花欣忘了,大黃已經離開他們兩年了,她再回燕山村時大黃已經遲暮的老狗,拖著病累的身子陪伴了花欣一年後便安詳離世。花欣還是會習慣性的把剩下的雞骨頭、魚、蝦什麽的留下來,然後放進大黃專用的飯碗裏,次數多了,她索性也不改這個習慣了,把飯碗放進大黃的窩外,就當它還在。


  後花園突然傳來阿沫的尖叫聲,花欣趕忙跑過去,看著一身泥土的阿沫正要發作,卻見阿沫抱起一隻流浪狗怯怯道:“娘,我能不能養它啊?”


  黃白相間的土狗用可憐兮兮的黑眼睛盯著花欣,阿沫把它放回地上,它舔了一下嘴朝花欣跑去,窩在她的腳邊呼呼喘氣。


  阿沫跟過去輕輕摸著土狗的頭,仰起頭滿含期待的看著花欣。


  “你可以養,不過以後你要負責給它洗澡還有喂它吃飯。”花欣抱著臂一副‘你別指望我會幫你’的表情。


  阿沫看看土狗,然後堅定的答道:“好,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花欣蹲下身子用指尖抬起土狗的頭:“給它起個名字吧,以後它就是你的好朋友了。”


  阿沫思索了一會兒,衝土狗道:“叫大黃好不好?”


  土狗‘汪’了一聲,搖起尾巴,看來它對這個名字十分滿意。


  花欣欣慰的看著和大黃一起玩耍的阿沫,失去的還會再回來,愛一直都在,我們也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花欣最為苦惱的就是,好像兩個孩子的性格有點反了,男孩子應該比較野才對,阿籬卻很安靜,不喜歡總出去跑跑跳跳的,相反阿沫卻十分的活潑,白天除了吃飯基本不沾家,跟陌生同齡人都玩的開,附近人家的孩子跟她都是好朋友。


  衛思雅說是女兒隨娘,兒子隨爹。


  花欣十分擔憂的看向正安靜看書的阿籬,暗自思忖她兒子將來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阿沫性格衝動,阿籬好講道理,曾憑著自己伶俐的舌頭說的原本要幹架的小朋友們偃旗息鼓,連阿沫都知道阿籬的厲害,兩人一有矛盾阿沫就立刻出手,不給阿籬張嘴的機會。


  據此,花欣為了孩子的長遠發展,開始教阿籬武功,把阿沫塞給衛思雅,讓他教女兒詩賦。


  關於阿籬和阿沫名字的由來,還有一小段故事,花欣和衛思雅團聚後,兩人又重新商議了一下孩子的名字,衛思雅原本令給孩子取了名字的,不過他最後還是覺得采用花欣起的名字,衛沫和衛籬。


  名字帶離雖然寓意不好,可是合在一起卻表達為人父母最大的期望:莫離,莫離,隻願此生,相守,莫離。


  花欣後來又懷了一胎,一家五口就孩子的名字開了一個家庭會議,花欣提議叫衛央,聽起來高端霸氣長檔次。


  衛思雅持不同意見,他為孩子選的是衛清逸,聽起來瀟灑高雅有品位。


  到了投票時間,阿沫一如既往的支持衛思雅,阿籬站在花欣這邊,眾人的目光聚集在花老頭身上,花老頭咳嗽一聲:“我倒是不介意孩子叫什麽,隻要還能能跟我花家姓就行。”


  花欣和衛思雅同時沉默了,兩人都有倆孩子了,按說第三個跟花欣的姓也沒什麽,花欣原本沒這個意思的聽花老頭一說卻勾起了她的小心思,花這個姓氏少見,若名字起好了那自是十分動聽悅耳的。當然,花欣和花穀多這倆名字除外。


  花欣抱著小小的期待看向衛思雅,衛思雅思索了一會兒:“花容怎麽樣?”


  這就表示他同意孩子跟她的姓氏了,花欣激動的撲過去抱住衛思雅:“我就知道思雅你最好了。”


  花老頭和倆孩子同時尷尬的抬頭望天,於是孩子的名字就這麽定了,取花容月貌之寓意。


  可是,誰都沒想到,生下來的竟然是個男孩子,花老頭氣衝衝的去找杜大夫討教說法:“庸醫!你不是說是個女娃娃麽?”


  其實這也不願杜餘生,他本來就對婦科不在行,把脈把錯了也是極有可能的,他安慰道:“莫生氣莫生氣,是個男娃娃你還不高興啊?你不是說這個孩子跟你姓麽?那直接收為花家傳人不就好了嘛?”


  花老頭一聽,對啊,又急匆匆的跑回家裏,正式宣布這個剛剛降世的孩子就是他花家第四代傳人啦,以後要將花家的廚藝發揚光大,他李家雖沒落了,不過花家就要崛起了!

  衛思雅抱著孩子,“男孩子叫花容不合適吧?”


  花欣為了難,“那叫什麽好?”


  “花清逸。”衛思雅依舊堅持了高端品位的路線。


  花欣妥協了,更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們第三個孩子,花清逸,十五年後長成了個妖孽,繼承了父母美貌優點又身懷高超廚藝,他真的做到了連花欣都沒有做到的事——將花家的菜發揚光大,把花家的酒樓開遍了衛國大地。衛沫也不簡單,混成了一代女俠,以劫富濟貧為己任,受萬人崇拜敬仰。而衛籬成了戰無不勝的軍師,衛國上下以他為驕傲。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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