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報仇
老人也不轉身,盯著湖麵問:“本尊既已幫你收服美人,那麽你答應我的事情什麽時候做呢?”
“前輩請放心,我絕不食言,隻是前一陣子皇上逼的緊,所有的兵力都用於去搜查賢王妃了,現在還查不到消息怕是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這時候我再去提出追剿孫行哲皇上應該就會同意了。”
老人笑了兩聲,佝僂的身軀不停的顫動:“我氣數已盡,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嚴公子肯庇佑我,給我容身之所本尊已是感激不盡,隻是我想在有生之年親眼看到背叛我的人通通死絕,才拉著張老臉跟你做這個本就不公平的交易。”
嚴信文對他的態度倒是依然恭敬,“魔尊言重了,背叛之人本就該被懲罰,何況魔尊還曾慷慨贈我以奇藥,後輩十分樂意為魔尊效勞。”
魔尊緩緩的轉過頭:“那個藥可讓人忘記過去,可是也有副作用,腦袋會變得遲鈍……”
“沒關係。”嚴信文打斷他的話,“隻要她陪在我身邊就夠了,從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認定,我嚴信文此生僅愛她一人。”
魔尊又笑了起來,慘敗的身子顫抖如秋風吹下的落葉,“我這一生過的生不如死,死前能看到有人能幸福,也算足矣了。”
“魔尊好生調養身子,有任何需要我嚴府都可提供。”
魔尊擺擺手轉過身子:“你走吧,不用再來看我了,這片湖就是我的沉睡之地。嚴公子,千萬別忘記我交代你的事情。”
嚴信文衝魔尊的背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
魔尊眺望著湖麵冷笑數聲,“嗬嗬,我馬上就要下去見你了,臨走前送你一樣禮物,讓你親兒子也來陪你,你女兒就算了,她愛上了一輩子都不可能愛她的男人,這樣悲哀的活一世不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了麽?”
當年孫莫悔帶領一半魔教徒背叛魔尊,魔尊正在閉關之際被強行打破修煉,又在情況危急之時催動內力,筋脈受損氣血逆流,斷送了十年內功,幸好挽回了局麵,孫莫悔帶著教徒敗走逃跑,他療傷之時才驚覺中了五毒機,毒已侵入五髒,即使後來解了毒也變成了那副佝僂不堪的模樣。後來他隱忍多年,在得知孫莫悔走火入魔而死後感覺時機已到,派遣他最信任的屬下潛入九華派,毒殺了江臨鶴後取而代之操縱著九華派,就在他快要實現統一江湖夢的時候,一切都破碎了,青峰派孤影帶著其他門派殺上魔教老巢,他自知無力抵抗隻好連夜逃走,幸而被嚴信文收留才保留了這條老命。
不過欠下的總歸要還的,他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他也累了,他現在要下去問問他的老朋友:“孫莫悔啊孫莫悔,不知道你現在可曾後悔背叛了我?”
有道是冤冤相報何時了,一場權力的爭奪,拖累了許多無辜的人,多少人的人生因此而改變,多少人含恨而終。
隻是世間太多人不懂,他們執迷不悟,他們在一條黑暗的路上繼續前進,以後可以得到救贖,豈止前方等待他的其實是——無盡的深淵。
“皇上,嚴尚書求見。”太監弓著身子稟報道。
正在禦書房看書的衛兮揚疑惑的抬起頭:“這個時候他見朕所為何事?宣他進來。”
嚴信文恭敬的跟在太監身後走進來,撩開袍子跪下道:“皇上……”
“愛卿不必多禮,平身吧。”衛兮揚放下書,坐正身子:“有急事要稟報?”
嚴信文站起身輕輕拂了下衣擺,頷首道:“也不是什麽急事,隻是臣突然想到,都已經快三個月了,還沒有查到絲毫有關賢王妃的消息,臣竊以為我們是不是該將兵力收回,將精兵用在更需要他的地方上。”
衛兮揚摩挲著手指挑眉道:“接著說。”
“皇上可曾記得,賢王妃出事前的幾個月曾被畢勝山莊的莊主孫行哲綁架,因為此事與江湖門派有所牽連,朝廷一直未曾派兵詳查,臣後來聽說,孫行哲下落不明,因此有些懷疑莫非是他想報複王妃於是再次將她綁架?所以想請皇上派兵追查孫行哲。”
“愛卿說的這個情況常將軍也曾想過,不過未能查出那個孫行哲的下落,於是就不了了之了。”衛兮揚的表情有些奇怪:“愛卿怎麽對此事這麽上心了?”
嚴信文謙虛的笑了笑:“皇上有所不知,前年臣曾參加詩賦大賽,與文極公子也就是賢王爺有過交流,臣對他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自賢王妃出事後一直未能幫上什麽忙,現在臣得到一個小道消息,說是發現孫行哲的藏匿之地,於是就急忙趕來稟報皇上,請皇上速速裁決,派兵捉他個措手不及。”
“既然愛卿有了消息,那就交由愛卿處置吧,捉到孫行哲後定要快些查出賢王妃的下落才是。”
嚴信文低頭道:“是,臣定當不辱使命。”
衛兮揚揮手:“你且退下準備,朕馬上下詔。”
嚴信文轉身離開,嘴角揚起一個極小的弧度,那是陰謀得逞後得意的笑容。
“乖,還沒有睡麽?”嚴信文推開門,望著床邊坐著的女人道。
花欣低頭瞅瞅懷裏的小狗:“乖乖睡了,我還沒有睡。”
嚴信文接過小狗將它放在地上,小狗趴在地毯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嚴信文溫柔的摸摸花欣的頭,“在等我麽?”
“你說晚上會來找我的。”花欣打了個哈欠,眨眨眼:“怎麽這麽晚才來,我都等累了。”
“累了就睡吧,等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辦完以後就能多陪陪你了。”嚴信文攬過花欣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今晚我陪你一起睡。”
“好。”花欣放心的閉上眼睛,困意瞬間將她包圍。
第二天,嚴信文早早的起床換好衣服趕往帝都城外的一個小村莊。
等他進入房間的時候,孫行哲已經被捆好綁在桌子腿上。
嚴信文背過手問旁邊的將士:“就他一個人?”
“其他魔教餘孽已被消滅,還請尚書指示。”挎刀的將士稟報道。
嚴信文點點頭,看了看垂著頭似昏過去的孫行哲問:“死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