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搜查
衛思雅正在禦書房和衛兮揚商量邊疆戰事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衛兮揚坐在椅子上看著立在大廳中突然不說話的衛思雅疑惑道:“怎麽了?”
衛思雅揉揉眼窩搖搖頭:“沒事。”
衛思雅剛準備接著說話,太監躬身走進來猶猶豫豫的看了一眼衛思雅然後悄悄的趨步走到衛兮揚身邊湊在他耳朵旁小聲嘀咕了幾句。衛兮揚揮揮手,太監避開衛思雅的視線退了下去。
衛思雅的手慢慢攢成了拳頭,不好的預感再一次湧上心頭,他沒有忍住問了出來:“出什麽事了?”
衛兮揚身子稍微挪動了一下,放緩語氣盡量不把情況描述的那麽糟糕:“思雅啊……”
衛思雅握著拳很慢的眨了一下眼睛,臉上表情不變:“是不是欣兒出事了?”這世間還能讓他有所牽掛有所擔心的怕是隻有那個人了。
衛兮揚站起來走到衛思雅身邊,語調輕緩:“王妃在回來的路上被劫,乘坐的馬車摔下山崖,目前隻找到摔碎的馬車……”
臉上的偽裝漸漸破碎,衛兮揚是第一次見到衛思雅臉上顯現這種悲慟的表情,急忙安慰道:“沒有找到屍體就證明沒出事,我已經讓劉公公安排人馬趕過去搜查。”
衛思雅茫然的看著衛兮揚,他已經聽不到衛兮揚在說什麽隻看到他的嘴在不停的張合,擺擺手說了一聲:“臣先告退。”便走出了禦書房。
房外陽光大盛,萬裏晴好。就像當年失去顏兒的那一天,天氣再好也抵不過心中萬年寒冷。為什麽上天總要把最愛的人從他身邊奪走?是不是他此生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
衛思雅沉著臉回到賢王府,把自己關進屋中不再出門。
夜晚,兩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落在門外,男暗衛二號看看女暗衛一號:“你來。”
女暗衛一號驚訝的指著自己:“我來?男子漢有沒有擔當?”
男暗衛二號歎了口氣:“一起吧。”
女暗衛一號一臉沉重的點點頭,兩人一起敲了敲門。門內一片死寂,無人應答。
女暗衛一號試著問了一句:“王爺?”
自黑暗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王爺打白天回來之後就一直呆在房裏不吃不喝不說話。”周總管走出來一臉心疼的望著屋門,仿佛能透過那扇門看到屋裏憔悴的王爺。
兩位暗衛深感自責愧疚,跪在門外認罪道:“都怪我們無能,沒有保護好王妃,還望王爺降罪。”
門內依舊沒有聲音。
暗衛著急了,一臉擔憂的扭頭看著周總管:“王爺是不是出事了?”
周總管裝深沉的臉繃不住了,一個箭步衝過去趴在門上:“王爺?王爺我求你了,說句話吧。”
女暗衛一號見屋裏始終不見動靜,伸出腿一下踹開房門,在周總管撲下去的時候看到了像雕塑一般坐在桌旁的王爺,女暗衛低下頭跪下:“請王爺降罪。”
周總管撲在王爺腳下仰頭看著麵無表情的衛思雅害怕道:“王爺?”
衛思雅眼睛一眨不眨,嘴唇輕動了一下,吐出兩個字:“出去。”
“此事全怪我們保護不周,小葵以死謝罪,還望王爺成全!”女暗衛一號說著拔出長劍架在脖子上。
男暗衛二號急忙給女暗衛一號打眼色:“小葵你……”
小葵衝男暗衛二號眨眨眼,大義淩然的看向衛思雅:“王爺,小葵隻願來生再當您的暗衛。”
衛思雅歎口氣,眼珠終於轉動起來,語氣清冷道:“你們覺得還能找到欣兒嗎?”
“十三和大哥還在找,肯定能找到的!”男暗衛二號挪動著膝蓋往衛思雅那裏靠:“王爺現在應該保重身體才是。”
衛思雅輕不可聞的笑了一聲:“你們把當時的情況說來聽聽。”
小葵把當時的情形講了一下,自己當時因為被黑衣人包圍著,隻看到馬車狂奔絕塵而去,之後再順著馬車印找過去的時候隻看到拐到懸崖邊的兩行車印。
衛思雅聽她說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思索了一會兒:“黑衣人是為了劫財?”
經衛思雅這句話一點,小葵突然想到當時黑衣人好像完全是為了纏住他們五人,目標是馬車裏的王妃。
衛思雅看著小葵臉上變幻的表情了然道:“去查查黑衣人的來曆。”
小葵領命,收回劍正準備退下,被衛思雅叫住:“等等,你們覺得黑衣人為什麽要綁走欣兒?”
小葵跟男暗衛二號交換個眼神,然後低著頭不語。
衛思雅睨著小葵威脅道:“說。”
小葵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衛思雅,撇著嘴哼哼道:“可能是因為……情債吧……”
衛思雅眼睛瞬間黯下去,周圍的氣壓立刻降的非常的低,他繃著臉問道:“情債?”
小葵一臉無辜的看向男暗衛二號,男暗衛二號被王爺的視線紮到嚇得語無倫次:“啊,是嗎?好像是吧。”
“盡快查出來。”衛思雅站起身,周總管立刻跟上:“王爺餓不餓?要不要傳晚膳?”
在衛思雅的逼視下,小葵和男暗衛二號灰溜溜的退下了,兩人健步如飛還不忘交流,小葵道:“王爺吃醋了?”
男暗衛二號瞥小葵一眼:“如果王妃回來知道你給王爺說了那些話,你就完了。”
小葵慌忙捂住嘴,她那樣說完全是為了自保,實在是沒有出賣王妃的意思。
而這邊剛趕到昆陵山下正在部屬圍剿任務的阿銀收到了花欣出事的消息,石十三把事情經過完整的寫下來並加上了自己的猜想:這件事有可能是魔教的人幹的。
於是本來打算按兵不動的阿銀換了策略,先派出十幾名高手去探路,然後大家再一齊攻上昆陵山。
花欣又在床上昏睡了一天,醒來就唱歌,唱了《阿裏山的姑娘》、《青藏高原》、《千年等一回》,嗓子都唱啞了還是沒有人理她。
婢女給她喂了飯後又掏出那個小藥瓶,花欣假裝虛弱實際屏住了呼吸,然後往床上一癱裝作四肢無力道:“明知道我有身孕還給我用藥,傷到孩子怎麽辦?”
侍婢依舊不搭理她,收回藥瓶端起盤子退了出去。
花欣等她合上門,扶著床沿慢慢坐了起來。腿還是有點軟站不起來,頹然的坐了一會兒又開始歌友會事業,就算沒人聽她也要繼續唱下去,直到唱到有人聽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