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奉旨成婚
第三天晚上,樂師奏曲,花欣唱歌,舞姬隨著音樂跳舞。
花欣唱了一小段後對著舞姬道:“你們動作必須大,至於跳得舞姿如何並不是最重要的,主要要動作整齊,動作舒展大氣,這就夠了。”
又轉身對著樂師道:“鑼第一聲一定要大,要吸引住全場人的目光,然後最後結束的時候要響的準時,不能早也不能晚。對了,笛聲伴奏不要壓過琴聲。”
花欣拍拍手:“好,我們再來一遍。”
練習完畢,花欣興致勃勃的拉著阿秋問:“能不能給我弄來一把紅纓槍?”
阿秋有些不解的問:“要槍做什麽?”
“哎呀,表演道具嘛。”花欣給自己倒了杯熱茶道:“如果怕我傷人,可以把槍頭磨頓,反正我隻是要借它表演一用。”
阿秋跑去跟門外的侍衛商量了一會兒,回來對著花欣道:“明天便會送來。”
花欣點點頭:“恩,明天彩排幾次,就可以表演了。”
第四日晚上。
浣慈差人把繡好的表演服送來,花欣穿著量身打造的大紅色長袍站在鏡子前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因為這裏的龍跟花欣穿越之前那個時代的龍的圖騰不太一樣,所以花欣放心大膽的讓浣慈用金線繡了一條飛舞的龍在身前,身後的長長裙擺繡滿了數百顆珍珠,看起來華貴異常。
花欣拖著裙擺走到門邊打開門,樂師和舞姬都一臉驚豔的看著門內的花欣,月下的花欣看起來美的不可方物,花欣眼光爍爍:“我們全部連起來彩排一遍吧。”
一把紅纓槍猛的紮在地上,濺起顆顆小石粒。
花欣長舒一口氣:“好了,我很滿意。”
樂師跟舞姬一起鼓起掌來,阿秋一臉豔羨的望著花欣:“果然是玲瓏仙子……”
花欣扭頭衝大家不好意思的笑笑:“還好啦,誇太多我會驕傲的。”
第五日,生辰大典開始。
宮中上下所有人都很忙,白天皇帝跟著文武百官一起去祭天祭祖、神壇祈福,然後百官獻壽禮,直到晚上皇上才設宴宴請文武百官,花欣的節目排在第一個,所以她早早的就守在偏殿等著登場,為了表演效果她白天隻吃了一點飯,現在早已是饑腸轆轆。此時正趴在桌子上哀歎道:“怎麽還不開始啊……”
“快了快了,玲瓏仙子準備好了嗎?”阿秋走進來,提著裙子的手忘記了放下愣愣的看著倚在桌邊表情不滿的花欣:“仙子……”
花欣眨眨眼指著自己鼻子:“這樣還像仙子?”濃黑的眼線拉長了眼睛,細長的眉毛斜飛入鬢雙眼眯著看起來十分張揚,額間擦著淡淡的金粉,雙唇紅豔動人,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順滑的綢緞順著花欣的腰際一直到裙擺尾部形成一個流線型的弧度。
美的張揚耀眼,奪人魂魄。
阿秋回過神:“玲瓏仙子可以隨我過去了。”
花欣整整裙子跟著阿秋走了出去,因為堅持要在殿外表演,花欣站在專門為她打量的台子上時被寒風吹得直打哆嗦,纖細的身子更如空中翩飛的落葉一般,一聲鑼響,台子旁邊圍著的舞姬一甩長袖開始低聲呢喃,如念佛經般的呢喃頌語在空曠的大殿外回響,花欣抬起袖子露出瑩白的手掌,琴聲和笛聲同時響起,曠遠悠長的女聲傳進大殿內:
手心上 亙古的月光 那道傷 一笑而過的蒼涼 翹首覲向 你佇立一方 是你生而為龍的狷狂 謹記你的姓名是炎黃
琵琶落玉珠般的聲音響起,舞姬用長袖拋出一把紅纓槍,花欣足尖點地升上空中伸手抓住,紅纓槍繞著花欣的右手轉了一圈,花欣一把把它收在身後佇立在月下眼睛望著遠處龍椅上著黑袍的男人唱道:
烽燧上 戰地的殘陽 斷刃旁 歲月悄然的流淌 十二章紋 你遙祭四望 血脈奔騰的黃河長江 是你與生俱來的張揚
離龍椅上坐著的男人太遠,花欣隻能隱隱約約看出那霸氣天成的人端坐在龍椅上的模樣。花欣手握長槍單手背後,琴瑟齊奏:
掌心上 亙古的月光 懷中殤 不再回眸的蒼涼 翹首覲向 你佇立此方 謹記生而為龍的模樣 謹記你的姓名是炎黃 ……
長袖一拋,手中紅纓槍飛出手心,花欣仰頭看著空中豎立的長槍,待它墜落之際一襲紅衣飛身踩住它借力飛進宮殿裏躬身低頭,蹲著身子拜道:“恭祝皇上生辰快樂。”
宮殿裏一片死寂,太尉偷偷轉頭打量著皇上的表情,隻見他麵無表情的盯著花欣,太尉心一顫正打算開口挽救場麵,皇上突然揮了揮手清冷的聲音響起:“退下吧。”
花欣聽後臉色一變,難道皇上不喜歡她的表演?
花欣白著臉低頭退下,跟著眾舞姬一起回到屋裏,眼神絕望的拉著阿秋的手顫抖道:“皇上是不是不喜歡?我是不是該被斬了?”
阿秋一聽頓時也嚇得麵無血色:“怎麽會?姑娘明明演的很好!你別急,我去打探打探。”說著阿秋跑了出去。
慶典表演完畢,皇帝衛兮揚喚著身邊的人道:“思雅,第一個表演你喜歡嗎?”
“不錯,皇上不喜歡嗎?”衛思雅回道。
“既然思雅喜歡,那便送給你了,你的賢王府的王妃之位不是一直空著呢麽?”衛兮揚支著側臉笑道。
衛思雅用眼神製止住身旁坐不住的大將軍曾鑒凱,對著衛兮揚拱手道:“多謝皇上恩賜。”
衛兮揚抬頭看著屋頂道:“思雅不必謝我,對了,她身份是有些配不上你,不如我賜她個郡主名號,這樣也就配的上當賢王府的王妃了。”
衛思雅壓住曾鑒凱的肩膀站起來:“此事全交由皇上安排,時間不早,思雅先告退了。”
曾鑒凱跟著也站起身衝衛兮揚抱拳道:“皇上,臣也告退了。”
衛兮揚輕輕揮揮手:“退下吧。”看著殿下兩人的背影臉上勾起一個陰鬱詭異的笑容。
曾鑒凱追上衛思雅焦急道:“王爺……”
衛思雅伸出手製止他說下去:“別急。”
曾鑒凱始終太年輕氣盛,何況又是常年征戰沙場的戰士,又如何學得來衛思雅般平心靜氣、不動聲色,握著拳憤怒道:“他明明知道你是因何而遲遲不納娶王妃,竟然許配一個舞姬給你……”
衛思雅沉聲道:“隔牆有耳,回去再說吧。”說完登進馬車裏坐下。
曾鑒凱撒氣似的猛一甩頭,牽過馬翻身騎上,一路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