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告別演出
懷君璧真是夠體貼入微的，連宅子的匾額都換成了“陸府”。花欣站在大門口想。
拉著小廉往裏走，一群大爺大媽少男少女一起鞠躬齊聲道：“恭迎陸公子。”
花欣被這陣勢嚇到，她湊到阿銀身邊道：“我感覺我在做夢……”
“啊！”花欣尖叫一聲，小廉的手還停在花欣的大腿上，他無辜的抬頭看看花欣，認真道：“陸蘇蘇，會痛就不是做夢哦。”
“……”花欣哭笑不得。
蔣實一一介紹眾人的身份，最老的那個大爺是賬房先生，最老的那個滿臉雀斑的大媽是負責宅子衛生清潔的總管，還有一個中年有些發福的男人是門房。其他年齡小的少男少女就是仆人和奴婢了。
花欣跟著蔣實來到了自己的院子，蔣實推開門，花欣感歎道：“屋子真大。”
阿銀跟著仆人去了別的院子，小煜和小廉則緊緊跟在花欣身後。
蔣實看著小煜和小廉問：“公子你看要不要給這兩位小公子也安排一處院子？”
花欣看看小煜，“就讓他們睡在東耳房吧。”
蔣實隨後便去找人安排收拾床鋪。
花欣帶著小廉小煜坐下，問：“你們想不想讀書？”
小煜沉默，小廉呆呆的回望著花欣，似乎不太感興趣。
花欣解釋道：“我很忙，不能經常跟你們呆在一起，不如請一個老師在家裏教你們讀書寫字。以後你也好幫我管理茶館。”
小煜聽了她一番話點點頭：“陸公子待我們兄弟這般好，我原本想盡快上工，報答你一番好意。所以不想跟先生讀書，那樣太耗費時間，但是我現在不識字最多也就隻能幹些體力活、跑腿活，為了以後能多為你做一些事，我也會好好讀書的！”
花欣安慰道：“你不必這麽大壓力，我們現在不愁吃喝，你隻需要跟著先生好好學就好了。”
小廉指著自己問：“那我呢？”
花欣揉揉他的頭道：“你當哥哥的陪讀好不好？監督哥哥好好學習。”
“好。”小廉笑著看向小煜。
小煜一臉寵溺的摸摸弟弟的頭。
安頓好宅子的事情，花欣讓蔣實把橋頭的說書先生請了過來：“我的茶館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剩給你講述那個故事了。”
說書先生擼起袖子期待道：“開始吧！”
花欣做個稍等的手勢，讓蔣實把小廉小煜都請過來，又沏了一壺茶水，雙手按在桌子上說道：“話說大宋仁宗天子在位，嘉佑三年三月三日五更三點，天子駕坐紫哀殿，受百官朝賀……”
小廉聽的入了迷，食指放在嘴裏呆呆的盯著花欣看。
“眾人把門推開，看裏麵對，黑洞洞地，但見：昏昏默默，杏奮冥冥。數百年不見太陽光，億萬載難瞻明月影。不分南北，怎辨東西。黑煙召霄撲人寒，冷氣陰陰侵體顫。人跡下到之處，妖精往來之鄉。閃開雙目有如盲，伸出兩手不見掌。常如三十夜，卻似五更時。”
小廉嚇得縮在小煜懷裏，小煜抱著小廉仍是仔細的聽著。
“那一聲響亮過處，隻見一道黑氣，從穴裏滾將起來，掀塌了半個殿角。那道黑氣直衝上半天裏，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望四麵八方去了。眾人吃了一驚，發聲喊，都走了，撇下鋤頭鐵鍬，盡從殿內奔將出來，推倒擷翻無數。驚得洪大尉目睜口呆，罔知所措，麵色如上。奔到廊下，隻見真人向前叫苦不迭。太尉間道：”走了的卻是甚麽妖魔？“那真人言不過數句，話不過一席，說出這個緣由。有分教：一朝皇帝，夜眠下穩，晝食忘餐。尤虎山真人說出甚言語來？且聽下回分解。”
花欣倒了杯茶水，慢慢品了起來。溫熱的茶水慢慢劃過幹渴的喉嚨，帶來清涼舒爽的感覺。花欣滿足的歎了口氣。
這邊卻是急死說書先生，他探著身子問：“真人到底說了些什麽？”
花欣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接著講。
“真人道：”太尉不知：此殿中，當初老祖天師洞玄真人傳下法符，囑付道：‘此殿內鎮鎖著三十六員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一共是一百單八個魔君在裏麵。……“
”接下來故事人物會一個個出場，此書共有一百二十回，我記不太全了，但我會盡量把記得的都告訴你，剩餘的就要靠咱們自己編了。反正這不過是個故事，不必太較真。下麵我開始說這故事的第一回，要說這第一位出場的人物卻是本書的一個大反派，高俅……“
花欣見三人聽的認真，喝了口茶水，邊回憶邊講。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吧，明日繼續。大爺你可得記清楚這故事咯，以後都靠你來講了。“花欣交待道。
”好說好說，這故事卻是不一般啊，一百單八個魔君……“說書先生起身，腦海裏卻一直在琢磨著這個故事。
花欣朝小廉笑笑：”喜歡這個故事嗎？“
”喜歡，不過我有些害怕……“小廉眨著大眼睛道。
”小廉是男子漢，不怕不怕哈。“花欣安慰道。
離賦詩大賽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花欣讓仆人去買了一些市麵上有的這個年代的詩詞歌賦好好研究了一番，琢磨透了這個年代的人的口味之後，開始了回憶自己曾背過的或者還有些印象的詩詞。
又要給說書先生講故事，還要準備青樓的表演，晚上回來還要寫詞，花欣真是要忙的腳打後腦勺。於是花欣便琢磨著讓“寒玉公子”隱退，自己隻演玲瓏仙子那一場好了。
於是她辦了一場寒玉的告別演出，因為提前讓李力做出宣傳這是寒玉公子最後一次登台表演，來的客人比以前多了一倍。
花欣精心打扮一番，依舊是上挑的眼線，額間點了一顆紅砂，這次卻是梳了一個高高的發髻，花欣滿意的看著鏡中表情孤傲的自己。而後換上自己設計的紫色長袍，上麵拜托浣仁姑娘用銀線繡滿了繁複美麗的花紋，看起來異常雍容華貴。
這次她不在玩兒什麽花樣，隻是安靜的坐在舞台上，身前放著一台古琴。
花欣隨手撥了兩下，看客屏息靜待。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 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七重紗衣 血濺了白紗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 誰知再見已是 生死無話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 一念之差為人作嫁 那道傷疤 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飲茶 踏碎這一場 盛世煙花
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 一點朱砂 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 一場繁華 碧血染就桃花 隻想再見 你淚如雨下 聽刀劍喑啞 高樓奄奄一息 傾塌 ……
一曲唱罷，花欣抱起古琴起身欲退場。一名華服男子站起來道：“寒玉公子就這麽走了？可否讓我進屋內與公子詳談？
”
花欣側過臉看著他道：“你我有何可談？”
“我十分仰慕寒玉公子的歌聲。”男子一臉熱切道。
“可我不認識你。”花欣說完便退了回去。
男子被駁了麵子有些失落的坐回去，大廳裏的看客笑了起來。
這時幾個仆人抬著幾個按照花欣吩咐製造的衣架子走上舞台，他們把四件衣服擺放在衣架上，整理好便退了下去。
舞台下的客人麵麵相覷：“這是做什麽？”
李力上台對著看客道：“各位，接下來將要拍賣寒玉公子的四套演出服裝。接下來我們先看第一件。這一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