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跟蹤者
花欣捂著臉結巴道：“你、你、你……”
齊禎端起酒杯：“我還未喝盡興呢，陸兄傻站著做什麽？”
花欣放下手，咬牙切齒道：“好，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花欣大步流星走到座位旁，掂起酒壺給兩人倒滿，舉起杯看著齊禎，大搖大擺的把酒倒在自己身後。
齊禎無奈的搖頭笑笑，舉起白玉杯放在嘴邊，輕啟薄唇把酒盡數喝了進去。
“再來一杯！”花欣給兩人斟滿酒，麵不改色的把酒杯往身後一甩。
齊禎也不看她，頭一仰，咽了下去。
“再來！”花欣幹脆隻給他的酒杯倒滿酒，然後看著他一杯杯喝完。
直至酒壺空空，花欣失望的發現齊禎依然毫無醉意，賭氣般把酒壺一扔，花欣癱坐在凳子上。
“好可惜，沒灌醉我。”齊禎微微嘟起薄唇，做失望狀。
“哼！”花欣瞪他一眼，不說話。
“不過……你灌醉我想幹什麽？”齊禎看向花欣，星眸中有似有光一閃而過。
“喂！你不要亂想！我是想看你出醜，我、我可不是兔兒爺！”花欣雙手交叉在胸前抱著肩膀警惕道。
齊禎探過身，定定的看著花欣的眼睛道：“我也不喜歡男人。”說罷，臉上又顯出那種略帶戲謔的壞笑。
花欣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暴露身份，還極力掩飾道：“那最好。”嫌棄的把他的外衣拿起來遞給他：“穿上衣服，我不想讓別人誤會什麽。”
齊禎接過衣服站起身，他比花欣高了一頭還多，花欣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齊禎套上衣服，低著頭湊近花欣：“可是有人已經看到了。”
花欣後退一步皺眉道：“他不會亂說的。”
齊禎直起身子挑眉：“他不說，你也不說，那隻有我說咯？”
花欣指著他：“你！”
齊禎大笑著轉身，背對著花欣道：“今天喝的真盡興，多謝陸兄款待，改日再見。”
花欣氣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紋絲不動。過了一會兒桌子開始發出微不可聞的“吱呀”聲，從桌子腿那裏開始出現裂痕，一路蔓延直桌麵，“啪”的一聲巨響後實心的紅木桌子在花欣麵前竟然自己裂開了！
氣衝衝的回到客棧，花欣站在桌子旁“咚咚”的灌自己一杯茶水，擦擦嘴問：“小廉小煜他們睡了嗎？”
“早早就睡下了。”阿銀聞到她身上的酒氣：“喝醉了？”
“沒有，我去叫小二打水。”
洗了澡換了衣服，花欣打開窗戶吹風：“阿銀，我想跟你打一場。”
“用拳？”那把破劍留在了燕山村沒有帶出來。兩人現在隻能徒手打。
“那樣我會被你揍死。”
“那要是有劍會如何？”阿銀問。
“有劍的話，我勉強還能接個兩三招。”
“那達不到發泄的效果。”阿銀道。
“我們明天去買劍，好劍。”花欣回頭道，披散的發絲隨風飄舞。
第二天上午。帝都星安街。
“好劍會不會特別貴？”花欣捂著錢袋小聲道。
“好劍一般不會拿出來賣。”
“……那就買普通的吧。”花欣鬆了一口氣。
兩人走進鐵匠鋪，花欣挑了把黑柄細劍，阿銀隨便挑了把普通的長劍，付了錢後兩人尋了一個僻靜地方。
花欣抱拳：“點到為止。”
阿銀拿著劍等她出手。
花欣指著他身後喊：“看！有飛碟！”然後她抽出劍，腳一蹬地飛身而起衝向阿銀。
阿銀舉起劍鞘一擋，劍刃刮過阿銀的劍柄，阿銀一用力，長劍飛了出來。阿銀右手握住劍，原地跳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個圈，長劍砍向花欣，花欣身子後仰躲過長劍。她迅速起身反手擋住阿銀劈過來的劍，手一鬆劍柄在手中轉了一個圈，抓穩劍柄後往阿銀腹部刺去。阿銀用力一劈，細劍應聲而斷。
“……”花欣站直身子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被分屍的細劍。
阿銀收劍入鞘：“退步了。”
花欣癟癟嘴，把斷劍插入劍鞘中道：“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你知道就好。”阿銀轉身離開。
花欣小跑著跟上，轉身看看地上細劍的半截屍體，心裏為它默哀了三秒鍾。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好有江湖中人的感覺？”花欣左手握著劍鞘，有些得意的問。
“沒有。”阿銀跟花欣一樣左手握著劍鞘，兩人以同樣的邁步頻率向前走著。
“我的武俠夢噯~~少年鮮衣怒馬，仗劍天涯！你是風兒……我是沙……”花欣正唱著，冷不丁阿銀眼睛一轉，低聲道：“有人跟蹤。”
花欣虎軀一震，扭頭想往後看。
阿銀沉聲道：“別轉頭。”
花欣脖子一僵，裝作若無其事道：“怎麽辦？”
“兵分兩路，繞進巷子裏，抓住他們。”阿銀目視前方，餘光則不斷搜尋著藏身的好地方。
花欣擔憂的問：“我打不過怎麽辦……”
“跑。”
阿銀說完直接拐進右手邊的巷子裏。
花欣吸吸鼻子，深呼口氣繼續走，走到前麵路口快速轉進左手邊的巷子裏。
躲在拐角，花欣秉住呼吸，豎起耳朵。沒過幾秒，輕微的腳步聲慢慢靠近。
花欣等到腳步聲越來越接近的時候，“哇”的一聲衝出去，把劍鞘架在來人的脖子處。
“你是誰？”花欣怒瞪著來人問。
一個看起來十分幹練精神的女人先是被她的大叫嚇得花容失色，然後很快搞清楚狀況收起受驚的表情，冷冷道：“小女子愛慕公子，所以才跟著公子。”
花欣嘲諷道：“喜歡一個人是不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快說，你是誰？”
“公子不信的話，那我隻好……”女人說著拿出匕首向花欣脖子劃去。
花欣一驚向後掠去，伸出細劍向女人刺去。
雖然劍缺了一小段，但是不影響它砍、劈的功能。
女人且戰且退，花欣看她想溜，也不再跟她鬧著玩兒了，直接使出尋風劍法第三招“煙雲散盡”。
細劍漸漸生出一股白霧，花欣舉劍一晃，白霧像被吸進了劍身一般，劍身散發著黑亮的寒光，花欣提劍向女人砍去。
女人吃驚的看著劍氣向自己逼近，一個閃身飛上屋頂，厲聲道：“你是誰？怎麽會尋風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