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工部賀資
一個看起來豐神俊朗身著藍色錦袍的青年拱拱手道:“兄台剛才說的兩句話可謂經典!本人不才,雖說讀過不少書,但也從未聽聞過如此大氣灑脫的句子。”
花欣謙虛的笑笑,她當然做不出如此瀟灑的詩,這都多虧了李白先生。
“敝人姓賀名資,最欣賞有才之人。願與兄台結為朋友。”
花欣急忙拱手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叫陸嘉遇。”
“陸兄,走,一起去喝個痛快。”賀資高興的拍拍花欣的肩攬著他往繁花院走去。
花欣一看自己傍上了大款頓時有了氣勢,臉上又恢複那得意的壞笑。老板一看有客人來匆忙迎上來:“賀公子您來了,我去叫雲鳳。這位公子是?”
花欣不屑的瞥了眼老板,剛還叫龜公自己轟出去,現在可就裝不認識了。
“這位是我朋友。你讓雲鳳帶個姑娘一起過來。”賀資給老板說完,便帶著花欣上樓:“陸兄,這邊請。”
“多謝。”花欣說完欣然上樓。
進了包廂,賀資倒了杯酒:“陸兄,我先幹為敬。”
花欣還來不及阻止賀資已經喝了下去,把酒杯朝下一翻,一滴不剩。
“賀兄別慌,咱先聊著。我這是第一次來帝都,你是我在這裏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這更應該喝一杯慶祝了,能成為陸兄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的榮幸。”說完賀資仰頭又是一杯。
花欣:“……”
花欣不情願的喝了一杯,被嗆的直流淚。攔下賀資倒酒的動作:“我酒量不行,少喝點少喝點。”
賀資笑笑:“酒量就是喝出來的。”說完給自己的酒杯倒滿。
“我對帝都可是一無所知,以後還請賀兄多多幫助。”花欣舉起杯子,趁賀資喝酒時把酒倒在身後。
“好說好說,以後有事就來賀府,能幫我盡量幫。”
“不知賀兄在哪裏高就?”花欣邊倒酒邊問。
“承蒙祖輩恩蔭,我才在朝中謀得一個閑職。”
“哦?”花欣挑眉道:“不知這個閑職是什麽職位?”
“不過是個區區工部員外郎,不值一提。”賀資自嘲道。
這個職位花欣聽過,杜甫當年擔任過檢校工部員外郎,其實不過是在京城中掛了個虛銜而已。想起杜老夫子晚年窮困潦倒竟因食物中毒而死,花欣無奈的歎了口氣。
見花欣重重歎了口氣,表情有些凝重,賀資疑惑道:“陸兄因何歎氣?”
“我不過是想起一個長輩,他也曾擔任過工部員外郎,他可是個既有才華也有抱負的人物啊!可惜生不逢時不被重用,晚年淪落的窮困潦倒……”花欣搖搖頭,舉起酒杯跟賀資碰杯:“即使這樣,他仍然發出: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的呐喊。這才是真正的心懷天下、憂國憂民!”
賀資一聽,舉著酒杯喃喃道:“你的長輩現在還安在嗎?”
“哎,早已經不在了。”花欣放下酒杯,心痛道。
“……可惜了,要是他還安在我一定去拜會拜會他,真是個令人敬佩的前輩!”
“自古文人大多懷才不遇,百無一用是書生啊。”花欣裝作痛苦的偷偷看一眼賀資,見他沒在看自己就把酒順勢倒在身後。
“陸兄不必自怨自艾,如今本朝聖上廣開言路,求賢若渴。是金子就不要怕被埋沒,總會被發現的。”賀資見她放下酒杯,掂起酒壺給她斟滿。
“也對,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看好賀兄你,將來必定有所作為!”就算沒所作為,你這塊大金子花欣是抱定了,雖然現在還不是朝中重臣不過看來他的家族在朝中一定地位不低,現在先抱住大腿再說。
“承你吉言!”賀資舉起酒杯。
“但求賀兄飛黃騰達之時可不要忘記小弟我啊。”花欣笑著跟賀資碰杯。
話音剛落,叩門聲起。
“進來。”
賀資說完,門被推開,兩個身著華服的女子走了進來。
“賀公子。”紫衣女子說著走到賀資身邊坐下:“許久不來看雲鳳了。”
另一個身著綠裙的女子見勢走到花欣身旁:“陸公子。”
花欣一愣,結結巴巴的說:“坐、坐吧。”
綠衣女人坐下後順勢就攀在了花欣身上:“小女名為幻彩,公子可以叫我彩兒。”
花欣有些緊張的喝了口酒,被嗆的直咳嗽。幻彩急忙伸出柔荑輕拍花欣的後背:“公子小心。”
“哈哈。”賀資看著花欣咳紅的臉:“陸兄第一次來樂坊吧?”
花欣拍拍胸:“不瞞你說,我是來找份賺錢的工作的。”
“哦?來樂坊找工作?”賀資有些驚訝道。
雲鳳和幻彩也是一臉驚異的看著花欣。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寫些詞兒再譜個曲子賣給她們唱。”花欣急忙解釋道。
“陸兄可是要委屈自己於在這煙花之地?”賀資問道。
“何來委屈?雖說這裏都是恩情,但我卻覺得世上最癡情的就是這樂坊女子。正因為看的多這逢場作戲,經曆的多這假情假意,就更珍惜那些得來不易的真情。哪個女子不想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命運作弄,淪落風塵,卻還要被世人鄙棄,她們如何癡情的了?就算有癡情想從良的女子,怕也不會有好結果……”
花欣想起怒沉百寶箱的杜十娘、殷桂英化鬼纏情郎、柳如是攔腰砍斷古琴斷情的典故,看著幻彩的眼神也變得柔軟起來,幻彩有些動情道:“陸公子……”
雲鳳放下手中的酒杯癡癡的看著花欣,眼中淚光流轉。
賀資拍拍雲鳳的手對花欣道:“我也不是瞧不起這樂坊女子,隻是憑陸兄的才學若隻寫些豔詞作曲,實在是可惜。”
要不是這裏賺錢快,花欣也不想來這裏。隻有這眠花宿柳之地才是有錢公子哥們揮擲千金的地方,花欣可是擁有一顆想要快速奔小康的心呐!
“哎,賀兄有所不知,奈何我是囊中羞澀、英雄氣短啊。”花欣歎口氣抿了口酒。
“帝都多的是詩賦大賽,陸兄多多參加,奪冠可是有獎金的。”
“真的?”花欣聽到有獎金三個字時眼睛一亮。
“就算得不了獎,寫出的詩詞好總歸是會有些名氣的,到時候成了哪個府上的幕僚,還有何愁的?”賀資笑笑,舉起酒杯。
“那可要靠賀兄多多舉薦了。”花欣也跟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