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學畫

  因為是冬天，阿銀傷口愈合的很慢。為了不讓他肩上的刀傷崩裂，花欣一直沒讓他起床動彈過。


  花欣立在阿銀床前，一鼓作氣把心經背下來，然後得意的問：“怎麽樣？”


  “很好。”阿銀誇獎道。


  “好，等你傷口無礙的時候再教我怎麽運用心法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花欣拿起小布袋向陸賢家走去，差不多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就是霍邪兒的生日，要在他生日前把禮物準備好。


  “陸先生。”花欣一路小跑回家，推開門氣喘籲籲道。


  “怎麽了？”陸賢放下手裏的毛筆。


  “你會不會畫畫？”花欣問。


  “會，想學作畫？”陸賢拿起筆又在紙上寫了起來。


  “恩，我要學畫人。”


  花欣走過去看陸賢寫字：“你作的詩？”


  宣紙上幾行娟秀的小字：“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惟將終夜常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恩。”陸賢又拿出一張紙用鎮紙壓好：“怎的突然想學作畫？”


  花欣邊思考這首詩的含義邊答道：“過幾天就是朋友的生日，想送他一幅畫。”


  “先學畫眼吧，這是最難畫的。”說罷，陸賢三兩筆勾出了一雙狹長的眼睛。


  說是難，花欣看他很隨意就繪出一雙美麗的眼，就躍躍欲試的拿起筆在紙上畫了起來，當然也就忘了問那首詩的意思。


  “呃……”花欣尷尬的蘸了蘸墨把自己剛才畫的眼蓋住，扭頭問陸賢：“第一筆該怎麽畫？”


  “這裏怎麽了？”陸賢看著花欣手上包裹的紗布道。


  “沒事，不小心碰到了。”花欣不在意的說道。


  陸賢盯著花欣的眼看了幾秒，拿起筆畫了起來。一會兒，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就出現在紙上。


  花欣模仿著一筆一筆的畫了起來，低頭看著自己畫的眼，再看看陸賢畫的眼，她有些氣餒道：“好醜。”


  “很好看。”陸賢鼓勵道。


  “我畫的一點都沒有神采！”花欣癟癟嘴：“你畫的活靈活現的，噯？話說這雙眼睛看起來好熟悉啊。”


  “你的。”陸賢又添了幾筆，把花欣的臉勾勒出來。


  “啊，真的好像。”花欣崇拜的看向陸賢。


  “慢慢來，你也可以。”


  “恩。”花欣模仿著畫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整張紙上都是人的眼睛，花欣活動活動手指：“好累。”


  “歇會兒吧。”陸賢也停了筆。


  “咦？”花欣湊過去看著陸賢麵前的那幅畫，畫中自己站在紛紛大雪中伸著手接雪，下巴微微揚起眼睛盯著手中的雪花，周圍的一切都被白雪覆蓋隻露出個輪廓，花欣看著雪的目光很溫柔，笑容看起來十分溫暖。


  “好看嗎？”陸賢放下筆。


  “畫的真好！”花欣控製不住的笑起來，那一天的美好被陸賢用畫筆永遠定格。


  “你以後也可以畫的很好。”陸賢看著花欣微笑道。


  “你看什麽？”不管自己幹什麽，花欣都始終盯著自己的眼睛看，霍邪兒終於被她盯毛了，開口問道。


  “沒什麽。”花欣低頭，手指在桌子上畫了起來。


  霍邪兒轉過頭接著看書。


  花欣畫了兩筆，又開始盯著霍邪兒的眼看。


  霍邪兒覺得臉慢慢熱了起來，還有些癢。合上書，霍邪兒幹脆和花欣對看起來。


  花欣皺著眉盯著霍邪兒的眼看，腦海裏一直在想怎麽樣才能把這雙眼睛畫的活靈活現。


  霍邪兒則一直盯著她糾結的眉毛，看著看著突然笑了起來。


  花欣驚訝道：“你笑了？”


  霍邪兒扭過頭：“恩。”


  原本病弱的臉霎時間生動了起來，花欣心想：“這不是回光返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