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初入江湖
白戟沒有回答,隻是說道:“有人來了。”
李重進卻沒有後退之意,反而更靠近他,伸手捏著白戟的下巴,繼續說道,“別想騙我,這荒郊野嶺,哪來的人?”
白戟忍不住一笑,大聲叫道:“蘇夕陌!”
聽罷,李重進吃驚回頭,果然看見了躲在樹後麵的蘇夕陌,而蘇夕陌此刻正鬼鬼祟祟準備溜走,卻不想被他們都發現了。
蘇夕陌隻得扶扇,尷尬笑道:“呀,你瞧我這記憶,原本我走的是另外一條路,也不知怎麽就到了這裏,兩位放心,我馬上就走,絕不打擾兩位的好事。”
‘好事’兩個字蘇夕陌說得極重,還向白戟拋了一個明白的眼神,這倒是叫李重進一時尷尬,厲聲說道,“什麽好事?你休要胡言亂語!”
白戟看著李重進這般尷尬臉色,倒是覺得有趣,但是替他解釋說道:“我們真的是在做正事,不過,你不好好守著城,跑到戰場上來幹嘛?”
蘇夕陌一聽便知道白戟同意讓他留下來了,便高興地摘下腰間的羊皮酒壺,丟給了白戟,說道:“我自然是來幫你的,你可知我在邢州有多無趣。”
白戟知道他這好玩的性子,自然耐不住寂寞跑來找他,隻是白戟喝著酒卻突然疑惑地皺起眉頭來,“羊皮酒壺?契丹人的燒酒?這荒郊野嶺的,你從何處得的這酒?”
蘇夕陌說道:“路過一個營帳時,順手拿的。”
“那一定就是契丹人所在處了,快帶我們去!”李重進激動地說著。
白戟向蘇夕陌使了個眼色後,便說道,“少將軍你也太激動了,這裏地處交界,時常有契丹人來往,說不定隻是過路的人罷了,再者,蘇夕陌這才剛來,說不定都轉暈了,哪裏還記得路?等他歇會兒也不遲。”
蘇夕陌像是故意,說道:“我可沒糊塗,少將軍放心,我記著那地方呢!我這就帶你去!”
白戟瞪了蘇夕陌一眼,懷疑這小子不是來幫他的,是故意來搗亂的,而此時,李重進似乎也察覺到了白戟的異樣,可是沒等李重進有任何言語時,白戟突然從他背後打暈了他,小心翼翼將他放在地上。
蘇夕陌瞧見他如此,便說道:“我知道你的疑慮,你是怕那裏有危險,萬一我們使用法術被他瞧出異樣來,暴露了身份吧!”
“危險是其一,再者,我不放心他跟我們去,我怕他有危險。”契丹人明明就在這附近,可是他卻怎麽也查不到他們的下落,此事肯定不簡單,危險重重,縱然李重進討厭他,想殺他,白戟也還是心疼他,不舍他去冒險。
蘇夕陌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白戟是真動情了,隻是無奈歎氣,說道,“你的顧慮是真的,我路過那個營地時,便覺著那裏怪異,像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隻是我不想惹麻煩,便繞道離開,隻順手拿了點酒罷了。”
白戟安置好了李重進後,便起身奸笑著看著蘇夕陌,說道,“看來你我又要聯手做一番大事了。”
聽到此言的蘇夕陌立刻哭喪著臉抱著樹,鬱悶說道,“罷了罷了,算我倒黴,這一世偏偏遇著你這個兄弟,便宜好事沒撈到,怕是不知什麽時候再把小命給弄丟了。”
白戟手搭著蘇夕陌的肩,說道,“兄弟,大恩不言謝。”
蘇夕陌說道:“你少來,我可不是你的李重進,也不是小柒,你這番肉麻的話還是省省吧!我們還是先去查勘契丹人吧!”
兩人說著便立刻返回到蘇夕陌取酒的地方,果然看見了數百營帳,守備之人皆穿契丹服飾,看守卻沒幾個人,幾乎都是在營帳之內歡歌笑語,把酒尋樂。
白戟打量著這營帳四周都是一層鬼氣彌漫,才知原來是有人用人的魂魄設陣,煉成了鬼氣遮擋,才讓任何人都查不出來他們所在。
白戟與蘇夕陌找了許久,才發現了主帥的營帳,想著定是哪位修邪道之人跟凡人勾結了起來,而黃龍說的契丹一日死那麽多人都是因此。
營帳內,白戟遠遠便瞧見了一位契丹男人,戴著珠帽寶石,一嘴的大胡子,而一旁雖然穿著契丹服飾,卻白白的長著一張白白淨淨臉的男子,明顯是中原人。
中原男子恭敬地向大胡子敬酒,說道,“據探子來報,沙暴已經停了,大周軍隊繼續前行,等到我煉成了鬼氣防身,成金剛不壞之身時,定能為耶律兄屠滅大周,助耶律兄一統中原。”
大胡子聽著這話,樂得大笑,“那得多謝通公子相助了,通公子盡管放心,我契丹有的是人,若是還需要拿人煉氣,我這邊自然是應有盡有。”
男子笑道:“耶律兄客氣了,何必再拿本族人煉氣呢!大周軍隊人多的是,在下已經煉到最後一關了,明日便可以一舉殲滅大周人馬。”
“哈哈,好,通公子若是有什麽需求盡管說,我耶律祿絕無二話。”耶律祿拍了拍胸脯說著。
那男子一臉的奸笑,說道,“隻要耶律兄將地牢裏關押的女子供在下享用便足夠了。”
耶律祿大笑說道,“哈哈,好,沒問題,我們先喝酒,共謀大事,今晚地牢為通公子大開,哈哈!”
白戟與蘇夕陌沒再聽下去,而是立刻找了一身契丹軍服換上,假裝成巡邏之人去地牢。
蘇夕陌說道:“小白,這通公子你可曾看出是什麽身份?究竟修煉到何種地步了?”
“你當初能一眼看出我是混沌境界,如今卻被鬼氣迷眼,看不出那個通公子的身份,我如今是個比你還弱皮的凡人罷了,又如何知?”白戟有些苦悶,說道,“既然不明對付身份,我們還是先小心一些,先去地牢救那些女子再說,不過,也不知這地牢究竟在哪裏。”
聽到這裏,蘇夕陌得瑟地說道,“這種小事自然得看我的,我告訴你,就憑小爺閱女無數,對女子那更是了解啊!隔著老遠,聞著女子香就能找到地方。”
白戟白了他幾眼,對他的這技能真不知該誇還是該罵。
很快,蘇夕陌果然就找到了地牢,與白戟用了隱身符便大搖大擺避開守衛走進去了,這一進可嚇了一跳,這裏簡直美人如雲啊,這個通公子好色程度不比蘇夕陌差多少,這品味卻是奇葩,下至七八歲孩童,上至五六十歲老母都不放過啊!
那些女子一見到男人進去,便害怕得躲在一起,白戟與蘇夕陌說明了來意,這才叫她們放下心來,知道他們是來救她們的,都歡喜極了,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生怕引來通公子和守衛。
“世宗哥哥。”
白戟正在解鎖,卻突然聽見了寒璟柒的聲音,回頭時竟然看見了她,“小柒,你怎麽會在這裏?原來你真的出事了,可是你不是跟南家人走了嗎?你……你們怎麽會被抓來這裏的?”
白戟原本想說神仙也會被抓時,便瞥見了寒璟柒身邊的言青魚,便收回了話,不敢暴露身份。
寒璟柒說道:“那日我回郭府尋你時,就碰上了乾語仙君,我是被他帶走的,並沒有同琯哥哥一起。”
“乾語仙君?那不是南墨琯的老爹嗎?每逢此事,必定是父親擔心兒子為情所困,心疼兒子,準備為兒子強逼娶親。”蘇夕陌一副看淡模樣地說著。
寒璟柒說道:“乾語仙君說我影響到了琯哥哥,所以要我離開琯哥哥,可是我從未與琯哥哥有其他感情,何來的離開?”
蘇夕陌接著說道:“原來是擔心南墨琯有了弱點,會因為兒女私情毀了前程,小柒,那乾語老頭可是給了你許多好處離開南墨琯,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身外之物,你可以給我啊!”
寒璟柒白了蘇夕陌一眼,就差沒將無恥二字說出了,“才沒有呢!乾語仙君直接對我動手,將我打暈後,我醒來時就已經跟著這些無辜的女子一同被通公子捉到這裏了,我受了傷,暫時使不出法術來,隻能裝作凡人女子,可是那個好色的通公子已經欺辱了不少女子,今夜,今夜怕是就要輪到我了。”
“乾語老頭不敢弑神,怕遭了天罰,所以打算借刀殺人,將小柒打傷到凡間,借通公子的手來害小柒,小柒若是真出了這事,名節算是毀了,就算不死,怕是南墨琯也不會要你了,南家人最愛玩的就是這種陰損的招數了。”蘇夕陌感歎說著。
聽到這裏,白戟不由得向蘇夕陌投來佩服的目光,“看不出來蘇公子對這種事如此了解啊!”
白戟不用想也知,蘇夕陌風流,不知殘害了多少女子,這等子事怕是他老爹幫他擦屁股也不少,想必這手段也是相差無幾。
蘇夕陌倒是不在乎白戟鄙視的目光,隻是轉眼看向了言青魚,“你怎麽會在這裏?”
言青魚冷言說道,“蘇公子放心,這一次我沒有跟著你而來,我隻是路過被抓罷了。”
蘇夕陌一收折扇,有些著急地說道,“我並非那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
“多謝擔心,隻是不需要!”言青魚說完背對著他,完全不想聽見他的聲音。
“你!好,就當我白白擔心了你一回!”蘇夕陌索性也別過了臉去,省得再見她鬧心。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守衛的聲音,一聲通公子驚動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