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尾巴藏不住了
“駙馬你這是什麽意思？”淩漢聽到李節的話卻是皺起眉頭反問道，他興衝衝跑回大理寺，正準備奚落李節幾句，卻沒想到竟然碰到一個硬釘子。
“沒什麽意思，隻不過是想告訴淩寺卿，這件案子可不像你想像的那麽簡單！”李節斜眼看了對方一眼。
淩寺卿聞言本想再次質問，卻沒想到門外有人衝了進來，正是剛才去運屍體的小仵作，後麵還跟著兩個人抬著擔架走進來，上麵擺放著一具屍體。
雖然最後一起案子才過去不到十天，但現在的氣溫比較高，屍體已經發生了，所以李節等人也立刻聞到一股濃烈的屍臭味，淩漢更是捂著鼻子退到一邊，估計這時他也沒心思再和李節爭辯了。
屍體放在驗屍台上，老仵作把白布打開，露出一張已經有些浮腫的臉，這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女子，雖然死時的神情十分猙獰，但依然能看出她曾經是個相貌秀麗的女子，脖子上有一條十分明顯的掐痕，甚至可以看清每一根手指的痕跡。
“大人，這個女子姓何，是齊家的兒媳，被人以雙手扼住脖頸掐死，除此之外，身上沒有其它的傷痕，也沒有被人侵犯的痕跡。”這時老仵作再次開口介紹道。
“姓何？”李節這時卻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黃文，隨即對他一笑道，“黃秀才，你過來辨認一下屍體！”
“駙馬為何讓學生辨認屍體？”黃秀才聽到李節的話時，臉色明顯一變，但還是強裝鎮定的反問道。
“你身上的嫌疑並沒有完全活脫，有責任配合官府調查案子，難道你是有什麽心虛，所以才不敢來辨認嗎？”李節說到最後也臉色一板反問道。
黃秀才聞言也再次臉色一變，但這時他也沒有辦法，最後隻能咬牙上前，不過他僅僅看了這個女屍一眼就立刻移開目光道：“我不認識她！”
“你確定自己不認識她？”李節再次質問道。
“我……我確定！”黃秀才說話時再次看了女屍一眼，但還是堅持道。
“很好！”李節說到這裏也冷笑一聲，隨即扭頭對淩漢道，“淩寺卿你可聽清楚了，黃文說他不認識這個女子！”
淩漢這時還有些搞不明白李節什麽意思，然而就在這時，李節立刻向旁邊的蔣瓛再次道：“蔣兄，你派錦衣衛將這個何姓女子的出身來曆詳細的查一遍，特別是要查一查她和黃文的關係！”
“好！”蔣瓛聞言也立刻答應道。
“等……等一下！”然而就在這時，黃文卻忽然麵帶緊張的叫道，隨即隻見他又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道，“駙馬，我剛才是太緊張了，能不能讓我再仔細的辨認一下？”
“好啊，請吧！”李節再次大方一指女屍冷笑道。
隻見黃文這時似乎已經有些慌亂，連表麵上的鎮靜都已經無法維持，這讓淩漢也都看出情況有些不對，這讓他也是心中一驚，難道說這個黃文真的有問題？
黃文似乎強逼著自己打量了女屍幾眼，隨後這才向李節行禮道：“駙馬恕罪，剛才是學生太害怕了，所以才不敢看屍體，現在仔細看過才發現，這個女子我認識，她娘家是我的鄰居！”
“僅僅隻是鄰居？”李節冷笑著再次追問道，他就知道這個黃文有問題，現在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四起滅門慘案，唯一被人用手掐死的女子，顯然這個女子的身份有些特殊，甚至可能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我……我們曾經還有過婚約，隻不過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兩家解除了婚約，我也很久沒見過她了！”黃文一咬牙再次交待道，他不說也不行，因為他知道這些事情肯定會被錦衣衛查出來，所以如果他咬死了不認識這個女子，等到錦衣衛查出這些情況可就不好交待了。
“哼，一派胡言！”沒想到李節這時卻忽然冷哼道，“你剛才說不敢看女屍，可是我叫你來的時候，驗屍房就已經有了一具屍體，為何你卻表現的那麽鎮定，現在卻又說自己害怕，難道你當本駙馬是三歲小兒嗎？”
李節卻再次抓住黃文話中的一個漏洞，這個黃文身上的嫌疑越來越大，甚至李節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黃文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喪心病狂！
“我……我剛進來時離的遠，就是怕見屍體，現在駙馬讓我離這麽近觀看，當然會害怕！”黃文再次狡辯道。
“李兄，和他廢什麽話，隻要把他交給我們錦衣衛，不出一時三刻，必定讓他老老實實的全都交待出來！”這時蔣瓛卻忍不住開口道，他們錦衣衛的詔獄可比大理寺的天牢還要有名，進到詔獄裏的犯人就從來沒有人敢不開口的！
“蔣兄，我要讓他輸的心服口服，你現在派人將黃文所有的情況調查一遍，越詳細越好！”李節卻是微微一笑道。
黃文還真不能用用刑，因為這樁案子已經牽扯到朱允炆和朱允熥之間的爭鬥，這也是他參與進來的原因，如果他用酷刑逼得黃文認罪，說不定會被朱允炆倒打一耙，說他刑訊逼供，到時老朱也不會信服這個結果，所以他必須拿出切實的證據來。
“好，我這就讓人去辦！”蔣瓛聞言也立刻點頭道，說完轉身就到門外吩咐手下，他知道李節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他身為錦衣衛，一向都隻求執行上頭的命令，從來不會問為什麽，這也是錦衣衛存在的理由。
聽到李節再次吩咐錦衣衛調查自己的所有情況，黃文額頭的冷汗也冒了出來，不過這時的主動權已經落到李節手中，他想要誤導對方都找不到機會，現在他也隻能寄望於錦衣衛沒有調查出切實的證據，到時自己還有脫罪的機會。
“李兄，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不過可能要到明天才會有消息傳來！”這時蔣瓛從門外走了進來再次道。
“明天就明天，蔣兄你先派人將黃文看押起來，絕對不許任何的靠近！”李節再次吩咐道，說話時他還看了淩漢一眼，雖然他可能是多想了，但有些事情卻不得不考慮。
“我明白！”蔣瓛也是玩陰謀詭計的老手，聽到李節的話也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說完就叫來兩個心腹，吩咐他們今晚親自看守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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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您這是何意，這裏可是大理寺，難道你還怕黃文出什麽意外不成？”這時淩漢似乎也感覺到了李節的言外之意，當即也再次不滿的叫道。
“淩寺卿不要誤會，我隻是為了安全起見而已。”李節輕飄飄的解釋一句道。
李節說完拱手就要離開，畢竟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調查的結果需要等到明天，他就算回宮也拿不出什麽證據，所以還是等到明天調查清楚了，再向老朱稟報也不遲。
不過就在李節剛要邁步離開，他腦子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再次扭頭對蔣瓛問道：“蔣兄，你們錦衣衛是怎麽查到匪徒聚會的地點，從而一舉將這夥匪徒抓獲的？”
這個問題李節一直沒有問過，主要是他之前的精力都放在這個黃文身上，根本沒來得及詢問。
“這件事不是我們查到的，而是有人給我們暗中送信，通知我們說有可疑的人在聚會的地方，似乎與之前滅門慘案有關，當時我也正愁沒有頭緒，於是就親自帶人前去，結果還真被我們抓到了！”蔣瓛再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