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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這個夫君太壞了

  許朝暮替他準備好衣物,從潑墨山水屏風後走出,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吻了吻喉結,柔聲道:“去吧,我去看看廚房那邊準備得怎麽樣。”


  不曾想,剛要離開,便被一股大力拉回去,整個人被圈進溫暖的懷裏。


  她推他,語氣有些無奈:“快些去。把血腥味都洗掉。”


  厲某人目光含笑,聲音清朗:“廚房那邊自有人安排,夫人在這裏陪我。”


  許朝暮隱隱知道他要做什麽,麵皮微熱,按住他作亂的大掌,強壓心慌道:“我拒絕。”


  那人輕輕一笑,將她打橫抱起往屏風裏走去,“拒絕無效。”


  “我早上才沐浴,現在不要。”


  “那是早上的事,現在你要。”


  “我不要。”


  “你要。”


  無奈,許朝暮隻得緊緊環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著自己踏下石階,沒入溫水裏。


  直到幾分鍾後,許朝暮才更深刻地發現,這個人太霸道!

  他這哪裏是沐浴,明明是耍流氓!

  浴池裏水霧繚繞,兩人衣衫盡濕,隻肩頭露出水麵。


  厲寒塵一手攔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破嬌唇撬貝齒,不容她反抗,攻城略地。


  直到她喘不過氣那頭狼才放開,輕飄飄打趣:“還不會換氣?”


  被他手上的力拖著,許朝暮軟綿綿靠在他的肩頭,搖頭:“衣服貼在身上,不舒服。”


  那人得逞,愉悅地笑出聲來:“我幫你。”


  ……


  夜晚,兩人躺在榻上,許朝暮給厲寒塵講了小乞丐兄妹的事,並表示很同情。


  厲寒塵把她圈在懷裏,讚同點頭:“小姑娘對你很親熱。”


  許朝暮耐心解釋:“喜樂很小的時候就失了父母,況且她今年才六歲,對情感還很懵懂,自然是誰對她好,她就對誰親熱。平安是一個懂事的孩子,除了照顧妹妹之外,便是跟著府裏的人做事。這兩個孩子我都很喜歡,夫君呢?”


  “喜歡。若是我們的孩子,我會更喜歡。”


  許朝暮抬頭,一眨一眨盯著他:“可是,這也不是我們說了算。”


  厲寒塵挑眉:“如何不是?隻要我們勤快些,很快就會有。”


  許朝暮:……


  她決定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對了暮兒,明日去尋隱寺,我帶你去見一個重要的人。”


  “尋隱寺,我去過。”


  “何時去過?去做什麽?和誰去的?”


  “你離京三日後去的,去給夫君求平安,和香草一起去的。”


  “明日再去一趟也無妨。”


  轉眼翌日,兩人一起乘車去往尋隱寺。


  寬敞的馬車裏,許朝暮見他每次乘馬車時表情都有些微妙,關心問:“你可是不習慣乘車?”


  厲寒塵頷首:“是有些不習慣。總覺這乘車不如騎馬爽快,頗有幾分悶。”


  許朝暮倒一杯茶遞給他,不解:“既然不舒服,那為何還要選擇乘車?可以騎馬。”


  “因為你在。”他端茶小啜一口,“總要和你膩在一起,我才覺得心安。”


  馬車停在車棚裏,兩人踏著青石板道路往尋隱寺走去。


  厲寒塵一早就寫了帖子派懷義送來,故當二人踏著石階來到寺門前,早有一名年紀稍長的主持已等候在外。


  才走進,善眉善目的主持便對他禮了禮,聲音平和,隻道:“施主請隨貧道來。”


  厲寒塵客氣回禮:“有勞主持。”


  今日寺裏的香客依舊如往常一般多,香火氣更甚。


  寺裏有許多株參天古樹,遮擋住孟春漸暖的陽光。


  跟隨主持自大殿走到寂寥的後院,許朝暮有些疑惑,這就是上次她與香草誤入的那方院子。


  夫君要帶她見的人,就住在這裏麵?

  門口依舊守著兩名小僧,走到門外,主持停下腳步,對厲寒塵道:“施主,進去吧。”


  厲寒塵回了禮,兩人並肩穿過石門進入院落。


  四周古木參天,清脆鳥鳴環繞其中,回響聲聲。


  樹木掩映之間,能瞧見一座屋舍、一角亭簷。


  “夫君,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要帶我見的是誰啊?”


  厲寒塵牽著她往前走,“莫擔心,很快便知道了。”


  越過屋舍,厲寒塵直接帶著她去往木亭。


  木亭銜水,一名中年稍長的男人臨欄而坐,身前茶香陣陣。


  縱然是粗布茶衣,自有一種天然的氣魄,令人不容小覷。


  男子聽見腳步聲,也不轉頭,而是行雲流水舀了兩杯熱茶推到對麵的位置。


  兩人行至男人身旁,厲寒塵就地跪下,鄭重叩頭,許朝暮趕忙跟著跪下。


  男人的目光掃過厲寒塵,落在許朝暮身上,停留幾秒。


  許朝暮恰好抬頭與他對視,愣了愣。


  這男人眼神深不可測,好似鯨波萬仞後重歸平靜的海麵。


  雖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深沉無比。


  男人微微抬手,開口道:“坐吧。”


  許朝暮本以為會聽見兩人侃侃而談,但一盞茶的時間下來,兩人隻喝茶,也不曾說些什麽。


  直到厲寒塵牽著她告辭,走出幾步之後男子才出聲提醒:“好好對待。”


  厲寒塵轉身作禮:“兒臣謹記。”


  直到走出院外,許朝暮啟唇,微微納罕:“這裏住的,竟然是你的父皇。”


  “我曾經也不知曉,是成婚那日,皇兄告訴我的。”


  “那……你父皇為何要住在這裏?”小心翼翼的語氣。


  “即使你不問,我也打算告訴你……”


  從厲寒塵口中了解,原來他的生辰,便是他母後的忌日。


  他父皇因為她母親的去世,對他的感情便有些微妙。


  曾經朝廷上有傳言,說他衝撞皇後鳳命,是為不祥,該當送到佛門聖地,以化惡命。


  皇上龍顏大怒,怒斥眾臣,此事再無人敢提。


  皇上對這個小兒子既愛又恨。若不是因為他的到來,深愛的妻子便不會離他而去。


  但小兒子亦是妻子用命換來的,教他如何真的恨得起來?


  抱著這樣微妙的態度,他親自教導小兒子許多年,直到長子弱冠,他安排好一切之後方才甩手離去,雲遊四海,一個人去看曾經兩個人向往的山山水水。


  走之前他叮囑太子:“你與塵兒,一文一武,相互扶持。他性子端方,天資聰穎,日後定能忠誠輔佐於你。衍兒,你要記住,萬萬不可與他生了嫌隙,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父皇離開後,你便將他送去軍營磨練,磨磨他紈絝的性子,待弱冠,召之。”


  老皇帝失蹤之後,新皇登基,改號陽蟄。意為陽和起蟄,萬物皆春。


  奇怪的是,皇帝失蹤之後猶如人間蒸發一般,不見半分蹤跡。


  不少大臣暗中派人尋過,終究一無所獲。


  而新皇對此事不聞不問,一心專於政事。


  久而久之,此事也就息了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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