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厲慫慫霸氣了
砰——
門被重重關上,厲寒塵反手便將她抵在門上。
“放手,有話用嘴說。”少女仍是一派冷靜淡定的模樣。
她越是如此厲寒塵便越是惱火。
“平日便覺得你挺有本事,不曾想你本事還挺大,敢正大光明在我的家裏跟別的男人走?”語氣雖重了些,但捏住少女手腕的手卻舍不得緊一分。
“我沒有跟他走,隻不過恰好一同離開而已。”
“你想都別想。”他一口拒絕。
“雖然他是你表哥,可你才認識他多久?就這般依賴他、信任他?這麽迫不及待跟著他離開?”
麵對公子咄咄逼人的質問,許朝暮不為所動,語氣平靜:“至少他不會阻攔我。”說罷抬眼與他對視,一字一字道:“厲寒塵,我曆來討厭別人幹涉我的私事。”
他不服氣冷哼:“可惜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夫君!”
“很快就不是了。”
完了。
這句話如同火折子般點燃了厲某人心裏憋悶的火。
他逼近少女,怒氣質問:“那誰是?傅言景麽?那日我還覺得自己說話過分了,想來與你道歉。現在看來是不必了。你說,你今日的所作所為,讓我該怎麽相信你和他之間沒有什麽?”
他說這話本是有意讓少女也氣一番。若她能如當日那般解釋,就表明她還是在乎自己的。
沒想到少女別開頭,語氣淡漠:“隨你怎麽說。若你說完了,就放我……唔……”
話還沒說完,厲寒塵便單手抬起少女精致的下巴含上了嬌軟的唇。
“混蛋,你放唔……開……”許朝暮在他懷裏掙紮,卻被被他單手鉗住雙手抵在頭頂上。
他的吻刁鑽強勢,將少女吻得喘不過氣放才放開她。
“我們現在已有肌膚之親,是真正的夫妻了,你休想撇下我。”明明是嚴肅的眼神,語氣卻任性的似個孩子。
這句話令少女抬起的手愣在半空中,她不可理喻看著他,語氣帶著怒意:“你混蛋!”
厲寒塵方才三丈旺的火此刻弱了下去,不過他仍然沒覺得自己做錯。
自己的媳婦還不能親麽?豈有此理?
他將少女拉進懷,語氣有些別扭:“我方才隻因太惱怒才會如此不顧及你的感受,我道歉。可我不後悔,若我不那樣做,你就會跟著別人走了,我不許。”頓了頓又道:“若暮兒實在生氣,那就揍我一頓,別氣著自己。”
許朝暮推開他,聲音比臉冷:“這次就當我還你。日後河水不洗船,你我不相幹。”
“你說了不算。兩個人的事,自然是要兩個人說了算,我不答應。”
許朝暮現下看見他就氣得心窩子疼。
“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好,我晚上再來。”
屋外青天白日,厲寒塵站在門外感受著胸腔內慌亂的心跳。
修長骨感的手指撫上沾染了芳香口脂的薄唇,嘴角翹起壓不住的笑意。
若日後暮兒再想離開他的話,他便用這招對付她。
這樣想著,他又嚴肅起來。
現在最要緊的事,是盡快拿到實際證據將許向陽正法,若不然暮兒會因為憤怒而鑄下大錯。
“王爺……您,怎麽笑了?”香草見他久站不走,又見他笑成這樣,很是奇怪。
方才聽壁腳時聽到裏邊的爭吵聲,王爺不是應該怒氣衝衝走掉麽?
想到這裏,香草心頭一驚。
不好!王爺不會是欺負小夫人出了氣之後才笑的吧?
小丫鬟嘴角陡然下垂,小夫人最近已經很可憐了,王爺怎麽可以欺負她!
厲寒塵瞥見香草一臉怨念的模樣,吐出三個字:“要你管。”
直到厲寒塵下了台階,香草才忍不住對著背影做了個鬼臉。
不曾想厲寒塵陡然轉過身,香草急忙垂頭收斂。
厲寒塵淡淡吩咐:“照顧好夫人,若夫人踏出院子一步,我要你的命。”
“遵命。”
……
書房裏,容玄站得筆直靜靜聽著厲寒塵下任務。
“今夜你暗訪長興候府,抓幾個仆人逼問一番可否知道小公子溺水的真相,消息務必要準確。”
容玄抱拳:“屬下明白。”
“另外,這段時日監視夫人動向,他去哪你就跟著去哪,保護好她的同時,也要保護好許向陽。”
容玄:“遵命。”
剛交代完任務,懷義顛顛趕回來了。
厲寒塵淡淡瞥他一眼,問:“你去哪了?”
懷義撓撓頭,如實稟報:“屬下……出去透氣了。”
最近府裏氣氛太過壓抑,連香草也整天板著一張臉,看著怪難受的。
“去刷(主子兒且慢!)……”
在厲寒塵將那句令他膽顫的話說出來之前,懷義趕忙阻止,臉色嚴肅起來:“主子兒,幸虧屬下今日出去逛了,不然就不會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厲寒塵冷笑一聲,示意他快些說,說完趕緊去刷恭桶。
懷義從袖裏掏出兩張麵皮展開,語氣有些激動:“主子兒您看這是什麽!”
厲寒塵抬眸看去,眼光頓了頓。
那是兩張十分逼真的人皮麵具,摹的是傅言景與許朝暮的樣貌。
不等厲寒塵開口,懷義識趣解釋:“今日屬下去長亭街找朋友,看見街邊熱熱鬧鬧圍了一大群人,屬下就來了興……”
懷義絮絮叨叨說著,看著厲寒塵臉色不對,立馬閉嘴謹慎看著他。
“說重點。”
“是。”懷義忙不迭點頭,揀了能說的說:“屬下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有人在變戲法,一個人能變換好幾張不同的麵孔。屬下登時起了興致,待結束以後便跟著那幾人回了五流巷,屬下想著買一張麵皮回來逗逗香草,結果就一晃眼就看到這兩張麵皮。”
懷義說到這裏眉飛色舞:“屬下一敲腦殼,覺得此事不對勁,便問了那江湖混混,他不肯說。後來屬下對他威逼利誘,他才說那日找人假扮夫人和醫聖的缺德事是有人花大價錢請他做的。”
“何人?”
“這屬下就不知道了。那人說他隻是混口飯吃,人家給錢他做事,別的不敢多問。”
懷義明顯感受到自家主子不悅的眼神,心中升起一中不詳的預感。
果不然其然,厲寒塵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去刷。”
懷義:?!
心裏哀嚎了幾秒,小侍衛將麵皮留下,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容玄見主子盯著麵具發呆,識趣地退下。
屋外,懷義感受到容玄的目光,轉頭神情古怪的看著他。
容玄一臉淡然,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趕緊去。
懷義納悶:怎麽為主子立了功還得去刷恭桶咧?
屋裏,厲寒塵伸手撫上那張栩栩如生的美女麵皮,薄唇微抿。
他方才一怒之下,好像又對暮兒說混賬話了。
不僅如此,還做了混賬事……
他對暗中作梗的人並沒有怨氣,相反,他還很慶幸。
因為這件事,讓他早早發現自己與暮兒之間最缺少的東西。
夫妻之間,最應該給對方的除了愛和尊重,還有信任。
若是連這點也做不到,那麽日後再遇矛盾與困難,如何同心攜手走下去?
幸虧他及時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