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先見之明
再說葉鸝和賀麒安兩個人，在賈府的人麵前是一副恩愛校服的模樣。等到兩個人坐上了回去的馬車，就不想剛才那樣，一副相親相愛，黏在一起的樣子，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都恢複了平常的樣子，不像剛才，一個裝紈絝，一個扮嬌羞。
葉鸝偷眼瞄著賀麒安，心想，這個人就算是扮起紈絝來，也還是很像的。這樣的人，小小年紀城府這麽深，也不知道是敵是友。雖然自己總是能最短時間內無條件信任他，但是這究竟是不是正確也未可知，所以，自己的事情還是要小心。
賀麒安雖然沒有看葉鸝，但是心裏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這葉鸝絕對不是小乞丐那麽簡單。她的言談舉止，麵對別人不卑不亢的態度，怎麽看都是大家閨秀的樣子，看來這個女孩兒如果真的不是別人派來檢視自己的，就絕對歐不為人知的隱情。賀麒安這麽想著，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是從來都不會這麽關心別人的事情的，今天這是怎麽了，想到這，不禁苦笑。這個小妮子，還真是不一樣呢。
等到馬車轉了彎，已經離開賈盛的府邸很遠了，賀麒安才開口對葉鸝說。
“鳥兒。”
“葉鸝！”葉鸝不滿的瞟了賀麒安一眼，這人真是的，就這樣給自己起了個外號，討厭死了。
“你覺得，賈盛這個人怎麽樣？”賀麒安並沒有理會葉鸝的不滿，而是岔開話題直接問了葉鸝其他的問題。
“說實話，不知道為什麽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不是很舒服。”葉鸝也沒有再注意外號的問題，而是開始認真的思考賈盛這個人。
“哦？仔細說來聽聽。”賀麒安聽到葉鸝的話，覺得自己的想法應該是對的，因為這麽感覺的不隻自己一個人，但是不知道葉鸝說的是哪方麵的奇怪，於是便問道。
“具體說，也說不清楚，隻是覺得，他看起來很和藹，很慈愛。但是，隱約的，覺得他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好。”葉鸝回想了一下，賈盛在今天見到自己和賀麒安之後的種種表現，這麽回答。
“我是覺得，他好像對小乞丐的事情知道什麽，但是故意隱瞞了，沒有告訴我們。”賀麒安想想說到小乞丐事情的時候，賈盛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也很同意葉鸝的說法。
“不隻是這樣，我還覺得他們一整家人都是怪怪的。”葉鸝聽賀麒安這麽說，倒是沒有完全同意，而是說了這麽一句。
“怎麽這麽說呢？比如說，哪裏怪怪的？”賀麒安聽到葉鸝冒出的這麽一句話，覺得這話沒有沒鬧的，但是似乎也印證額自己心裏麵的某種想法。於是想讓葉鸝說的更加清楚些。
“其實別的還好，主要是賈富的管家。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是陰陽怪氣兒的，雖然看著是笑，但是總覺得眼神裏麵是陰冷的，和寶叔完全不一樣。”葉鸝也毫不避諱，就按照自己的感覺說著，不自覺的，就開始喝現在在自己身邊的人做對比，但是自己還沒什麽察覺。
“哈哈，阿鸝小姐也這麽覺得麽，我也是這麽覺得呢。”車外麵一直跟著兩個人做車夫的寶叔聽到這句話，也忍俊不禁，這阿鸝小姐啊，真是直腸子，不過怎麽說都對脾氣呢。
“對呀，你看他們府裏麵的丫鬟，跟咱們府裏麵的就是不一樣。你看雪顏他們多活潑啊，可是他們家的就不一樣了，都是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葉鸝想想家服裏麵的丫鬟，再想想雪顏他們幾個，覺得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於是自己還在那兒，邊說邊點頭，像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對極了。
葉鸝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說話的時候，說的是‘咱們府’。但是其實根本就就剛剛認識賀麒安他們隻有兩天而已，就已經這麽相信他們了。即便自己剛才還在告誡自己很多事情不能說，但是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在心裏把他們當成了自己人。
“鳥兒，不是每家都會主仆都沒有那麽明顯的尊卑差別的。”賀麒安其實聽到了葉鸝‘咱們府’”，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就很開心。於是也沒有糾正，隻是笑笑，跟著她的說法說了下去。
“可是……他不是人稱‘賈大善人’的麽……”
葉鸝聽到賀麒安這麽說，覺得好像也有道理，但是還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錯，於是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小聲嘀咕著。總覺得賈府一直都是怪怪的，但是要是真的非說是什麽地方怪的話，其實也是挑不出什麽具體的東西來的。
“好了，不要想了，咱們再去查查就好了。”賀麒安看著那張原本靈動的小臉兒都皺到一團兒了，覺得好笑，但是還是出言安慰到。
“都已經出了賈府了，怎麽查……”聽到賀麒安的話，葉鸝忍不住白了賀麒安一眼，心想，查什麽啊，都這麽遠了，難到還折回去啊。
“你想在那家裏麵吃飯？”賀麒安看著葉鸝多變的表情，臉上的一直帶著笑意。心裏默默的想，其實就這樣多變表情的小臉兒，估計看一輩子也不會看膩吧……突然，心裏咯噔一下，一輩子？賀麒安甩甩頭，自己這是想什麽呢，趕緊整了整自己的思緒。
“不想，陰森森的，誰想要在裏麵吃飯。”香香要是在賈府裏麵吃飯，葉鸝就不禁整個人生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賀麒安看葉鸝一副嫌棄的樣子，於是，笑道，“那不就得了，所以咱們得出來啊。”
“啊？就是說你早就猜到啦？”葉鸝聽賀麒安這麽說，一下子明白過來，什麽去茶鋪看新來的有問題的茶，完全就是借口嘛……
賀麒安不置可否，隻是笑笑的看著葉鸝。葉鸝眯起眼睛看著賀麒安，盯了他的臉看了幾秒鍾，幽幽的說了一句。
“老狐狸！”
“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這是叫，‘老謀深算’，哈哈。”賀麒安看著葉鸝的樣子，總是想逗逗她。
“你以後就叫賀狐狸吧。”
“……”賀麒安聽到這句話，無言以對，這是不是對自己叫她‘鳥兒’的報複？
葉鸝完全不管賀麒安張開的能塞下雞蛋的嘴，淡定的不理他，而是撩起了簾子看向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