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判若兩人

  徐小前知道寧天喜是在意柳卓燕的態度，便安慰道：“瞧你說的，我們都很高興你能來我們家吃飯。”寧天喜回過頭，看著徐小前的眼睛，忍不住微笑了。兩人的四目相望，徐小前已經被寧天喜的單純所打動了。可她仍要按捺內心的激動，平靜的陪他走到外麵。寧天喜跟徐小前揮揮手，說：“下星期五聖誕節，店裏有活動，你來嗎？”這是邀請嗎？徐小前點頭，回答：“來。”“好，那我打你電話。”寧天喜比劃著打電話的姿勢。徐小前滿臉紅潤，隻是在夜晚的霓虹燈照射下，顯得不明白，徐小前覺得自己仿佛戀愛了，那種心情無法言語。許靈兒在柳卓燕門外喊道：“卓燕，你開開門。”柳卓燕回應了一句：“知道了。”柳卓燕準備打開房門，好像想起什麽，又折回去，將桌子上的手機拿了起來，把趙錦嶽的來電提示刪除掉。而後，柳卓燕打開房間門，上下看著許靈兒，問道：“他走了？”“走了。你是不是認識他？”許靈兒問她。“他？我不認識，就是沒好感而已。”柳卓燕說。這話，在許靈兒麵前講，許靈兒是絕對理解。為什麽？因為她之前也對柳卓燕沒有好感，可現在看來，柳卓燕隻是刀子嘴豆腐心。說話間，徐小前回來了，眉眼間泛著笑意。“她怎麽了？”柳卓燕問許靈兒。許靈兒看向徐小前，徐小前看到柳卓燕和許靈兒在聊天，便沒有注意她們的眼神，自己哼著小曲回房間了。許靈兒本就是經曆過一次失敗婚姻的人，看著徐小前能找到幸福，心裏是瞞高興，隻是，她也不確定寧天喜是否真的可以托付。許靈兒忽略了柳卓燕的問題，徑直走到房間，拿起手機一看，說：“原來放在這裏。”“你覺得放哪裏了？”柳卓燕反問她。許靈兒將手機放在自己的口袋裏麵，說：“我以為丟了。”柳卓燕奇怪，不就是一個破手機嗎？不對，破手機？柳卓燕突然覺得不對。在維達公司，許靈兒一直用的最新款手機，而後來聶小峰給她換了手機號碼後，她還一直用那款新手機，而現在，她出了聶家的門，竟然帶著一部舊得隻能看見按鍵的手機？難道，聶小峰收走了她的新手機，還是她舊手機裏麵有什麽秘密？“你想什麽呢？”許靈兒見柳卓燕發呆，問道。“沒什麽。”柳卓燕走出房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開電視機，如平常一樣看著電視。許靈兒走了，聶家就剩下郭英和聶小峰了。聶小峰似乎變了一個人，常常喝酒買醉，也常常帶著小三何汝鳳回家。郭英和聶小峰的話也不過三句，這個家似乎一下子變得冰冷了。這不，郭英正在睡夢中，樓下敲門敲的厲害。郭英披上衣服，打開房門一看，何汝鳳扶著正在嘔吐的聶小峰。“這是咋了啊？”郭英問何汝鳳。何汝鳳倒也幹脆，就直說了：“阿姨，您家小峰，喝不到兩杯就倒了，還一個勁要我回來，這都什麽時候了，又不給我小費，我哪有空陪他。”郭英覺得前之前何汝鳳說話可不是這樣的，她是左一個阿姨右一個阿姨，天天哭著鬧著非聶小峰不嫁，怎麽才幾天時間，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姑娘，小峰他都喝醉了，你就進來再說……”郭英本來想招呼何汝鳳進屋。何汝鳳看了郭英一眼，鼻子裏哼著氣，看著雙眼泛紅又醉醺醺的如癩皮狗一般的聶小峰，說：“您這屋我就不進了，要是小峰有什麽三長兩短，你還不把我分屍了？”“誒，你怎麽這樣說話呢？”郭英反問何汝鳳。何汝鳳幹脆把聶小峰推給郭英，聶小峰本就一個一米七個子的青壯年，郭英也就一米六的小個子，聶小峰喝醉了走路都不穩，何況將他推給郭英這樣一個老婦人。郭英沒接住聶小峰，被聶小峰連著摔倒在地上，郭英坐在地上，幸好沒摔到後背。“你……”郭英氣得話都說不出口。何汝鳳說：“聶小峰還給你！沒有錢，跟我談什麽感情？老娘我時間緊著呢！”說話間，何汝鳳從超短裙裏掏出一包煙，抽了一根，用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煙。郭英被那圈煙嗆了一下，咳嗽幾聲，問：“你不是說你不抽煙的嗎？”何汝鳳瞟了郭英一把，笑道：“那都是裝的，阿姨，您老糊塗了！”說完，何汝鳳將煙頭丟地上，用高跟撚碎，彎腰伸手在聶小峰口袋裏麵掏了一下。“這三百，當做今晚陪他的小費，我走了，不用送了！”何汝鳳招招手跟郭英再見。郭英這才明白發生什麽事，喊道：“你給我回來！”回來什麽啊？聶小峰的趴在郭英身上，郭英哪裏追得回來聶小峰的錢。隻是這夜深人靜的，郭英倒覺得自己，不，是聶家怎麽會遭如此厄運。可已經醉倒在地的聶小峰，卻一口一口喊著：“靈兒，你騙我。靈兒，你騙我……”郭英閉上雙眼，眼淚從眼角滑過，她心想：聶家都走到這樣的地步了，他還想著那個壞女人！聶小峰一夜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不是說去何汝鳳家裏嗎？聶小峰搖晃著腦袋，興許是酒精在作祟，他記不起昨晚的事情。聶小峰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撲麵而來的香氣，桌子上放著一碗剛煮好的拉麵。聶小峰走到桌子旁邊，喊道：“媽，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煮麵啊？”喊了一聲，房間內沒有人，也沒有人應答，聶小峰在屋內找了一下，始終沒有看到郭英的身影，他想，媽媽應該去買菜了吧。聶小峰沒有想太多，便拿起筷子，把拉麵吃個精光，然後收拾東西，準備去上班。聶小峰走到車庫，取了自行車出來，騎著自行車經過小區，在小區巡視的保安突然站在聶小峰麵前。


  “嘿，上班去啊？”聶小峰點頭。保安是個和他一樣年紀的年輕人，來小區工作已經有五六年，對這裏的人都很熟悉，他跟聶小峰打招呼，聶小峰完全不覺得奇怪。可是，保安好像有什麽事情一樣，繼續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和你媽媽吵架了？”“怎麽可能？”聶小峰說，“我上班快遲到了，改天再和你聊。”“慢著。”保安突然把手搭在聶小峰的車把上，說：“那就奇怪了，老太太剛才出門，怎麽兩眼都是淚？”“我媽嗎？”聶小峰覺得不對勁，問道：“她是去買菜嗎？”“沒有啊，她今天沒有往市場去。”保安指著另一個方向，說：“她往那邊走了。”聶小峰心裏嚇了一跳，郭英自從搬來和他住，每天除了在小區散步，買菜，就沒有去其他地方，今天還哭著出門？“不好！”聶小峰趕緊踩著自行車往保安指的方向騎去。後頭的保安問道：“怎麽了？要不要我幫忙？”聶小峰早騎出了一公裏遠，哪裏還聽到保安的話。聶小峰隱約記得這個方向有一個湖，對，一個湖。聶小峰擔心郭英想不開，畢竟，最近家裏的變故太多了，郭英又心髒不好。聶小峰終於趕到湖邊，也真的看到了郭英，郭英站在湖邊，張開雙臂，聶小峰把自行車一丟，奔跑著到郭英身邊，從後頭把郭英抱住。“媽，媽，媽……您別擔心，兒子一定會過得好好的，您別想不開，我這就找個兒媳婦給您生個大胖小子，您別跳！”聶小峰一陣胡言亂語。“兒子，快鬆開我！”郭英喘著氣說。“媽……”聶小峰鬆開郭英。郭英回過頭，看了一下聶小峰，歎了口氣。兩人在湖邊亭子坐下，郭英將身上的水壺打開，倒了一小杯水，喝了一口。“媽……”聶小峰見郭英不慌不忙，他著急了。“媽沒想去死，媽就是出來散散步。聽說這邊有個湖，挺漂亮的。”郭英的解釋很簡單，可聶小峰卻不相信。“你不信也罷。媽就是心裏堵著慌。”郭英將水壺遞給聶小峰。聶小峰搖搖頭，沒有喝，問：“那您怎麽不告訴我啊？我帶您來？”“兒啊，我知道，這段感情帶給你的傷害有多大，當媽的就是不想你太傷心，所以才沒跟你說，讓你擔心。”郭英說道。聶小峰這才明白，原來郭英隻是出門散心，不想他擔心。既然媽媽沒事了，聶小峰也得去上班了。“媽，要不，我載你回去吧。”聶小峰說。“不用了，你回去上班吧。我這就走回去。”郭英說。聶小峰扭不過郭英，隻能順著她的意思，臨走時，聶小峰叮囑道：“媽，這裏人少，您還是早點回去。”“好，我知道了。”郭英微笑著看著聶小峰去上班了。徐小前和柳卓燕都去上班了，一早上，家裏就剩下許靈兒一個人。許靈兒剛吃完早餐，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