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 錯中錯巧遇佳麗 言上言大訪人間
周彤看見了紫煙,一見她也正在看著自己,便轉過臉來,可誰知那紫煙,卻一直盯著他看,眼睛不離半分。老將君是看得真真切切,搖了搖頭,淡笑道:“這是當朝的大皇子。”紫煙一聽,連忙施禮:“小女人見過王子殿下。”“哈,免禮免禮,快坐。”周彤打了個請的姿勢,紫煙麵色紅潤,坐在了周彤對麵,季皚坐在正北麵,小玉倓與小周彤坐在他左麵,那紫煙與白蓮便坐在他右麵。席間,眾人不過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閑話,在此不必細說,轉眼間,晚飯用畢,紫煙與白蓮各自回屋,紫煙有些流連忘返,這些不在話下,暫且不提。單說安清將君,季皚透過窗戶紙一看,今日月亮又是很圓,於是,這季皚便帶著周彤與玉倓出了茅屋,來到屋前空地上,看那漫天的星星閃閃爍爍,月亮很圓,很亮,可忽然間,月亮好像被什麽遮起來一樣,不見了光亮,季皚一看,不禁納悶,再細看,好像是那展翅的大鵬一般,可以看見忽閃的雙翅。季皚凝眉,掐指一算,不禁有些吃驚:“難道是文霙?”“什麽,師父?”小玉倓一聽,連忙問道。“哦,沒什麽。”季皚打了個恍惚說道。“哎,對了,老先生,我們何時去醫腿呀?”聽到小周彤這一問,季皚才恍然大悟:“噢,老朽忘了告訴你了,彤兒,從現在起,你就該改口了。”小周彤一聽,小眉頭就皺了起來:“改口,難倒叫……師父?”“你覺得呢?”“我非常願意,隻不過……”“隻不過,我還沒醫你?”“是。”“那……你可以起來走走。”“呃?走走?”“對呀,走走。”周彤滿臉驚詫,半信半疑雙手扶住椅子邊,“起來。”“是”周彤在無意識中答應,也在無意識中起來,小周彤站起來,邁開雙腿,嗬,小周彤轉過身來,雙眼如燈,驚詫的看著他,季皚一伸手,表示一個請的姿勢。小周彤不走路快十年了,這一次他可就像籠中的小鳥剛被放出來一樣,圍著這茅屋跑了許多圈,又向別處跑開去,大約半晌,小周彤方才跑回來,滿臉大汗,好像那剛從水中出來的白蓮花一樣,甩著水珠。小周彤來到季皚身邊,想都沒想,“撲通”一聲跪倒,連連叩頭:“多謝恩師,多謝恩師!師父,您怎麽治好的我!”“嗬嗬嗬——”季皚手搖花蒲扇,上前來扶起他,剛想說話,忽然,一道黑影閃過,“誰?”周彤一驚,安清將君打了個“噓——”的手勢:“彤兒,為師想要見見你的武藝——去,抓住他。”“遵命,師父。”說著,小周彤,腳尖點地,“噌”的一聲便竄上房頂,那種利索勁就不用說了。季皚在地上搖著花蒲扇隻輕笑不語,小玉倓可有些擔心,看著季皚,卻又不好說什麽,隻能等著。擱下他們暫且不提,單說那小周彤,小周彤上了房之後,就如同一片羽毛一般,環顧四周,突然發現那個黑影,正在房簷上往下看著什麽,小周彤是壞壞的一笑,然後一步步挨近那黑影,就在他離那黑影不遠處,忽然那黑影一個回頭,嚇了小周彤一跳,就趁這個機會,那黑影就向遠處跑出去了。“別跑!”周彤一聲大喝,這一聲正讓季皚聽見了,季皚在下麵說道:“彤兒,回來,別追了。”小周彤一聽是季皚的聲音,連忙駐足,一個翻身,來到季皚身邊,似乎有些不滿:“師父,您為什麽不叫我追了?”“不要生氣,孩子。”“我?我沒有……隻是……”“老朽明白你,隻是這個人身上有故事,今天把他抓到,便沒有意思了。”小周彤尚不知道季皚是個神仙,他哪能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幸虧小玉倓在旁邊說道:“聽師父的吧,師父不說假話。”“噢……”小周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月光潺潺,可月亮似有似沒有,似現似不現,“師父,那月亮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擋住它了呀?”“或許吧,彤兒,你可知道那遮擋住它的東西是什麽嗎?”“我怎麽知道?”“嗬嗬嗬,為師告訴你,那擋住月亮的東西是一隻鳳凰,那鳳凰上有一個美麗的姑娘,她的名字叫蘇文霙。”“師父,您怎麽知道?”“嗬嗬嗬,為師不是和你說了嗎,這天底下為師不知道的東西,真不多。”“那這個姑娘是真人嗎?”“當然。”“那她在哪住著?”“怎麽,你還想去找她?”“我……”小周彤一聽,麵色發紅,不再言語。“嗬嗬嗬,是不是一聽說那是一個美姑娘,你就去找她?”“不是,是因為她似乎很傳奇——她還能飛!”“奧,就因為這個,那老朽就不告訴你。”“師父!”“怎麽,這麽大的孩子了,還有脾氣?”“不是……我想說,師父您很好,您告訴我吧!”“告訴你又有什麽用,你又去不了那個地方。”“您怎麽知道我去不了。”“她住在昆侖山上!”“昆侖山?!”“不錯。彤兒,你去了了?”“我……我去不了。”“那為師再告訴你,這幾日,蘇文霙住在離這不遠的平逢山。”“她在平逢山上?”“不錯,怎麽,你找她去。”“我……我確實想找她去。”“那為師告訴你,老朽不同意。”“那我就不去了。”“嗬嗬,你可別騙老朽。”“我怎麽敢呢。”
次日早上,上朝的時間到了,小周彤起來後,洗涮完畢,便想隨季皚去上朝,季皚一看,連忙阻止:“哎,哎,哎,彤兒,你怎麽上朝去?”“走著呀,怎麽,難不成您還讓我……”小周彤懷疑的看著他,隻聽季皚說:“對,老朽正有此意,上去。”“為什麽,您怎麽還叫我坐那玩意兒?我……”“嗬嗬嗬,彤兒,聽話,上去。”“我到宮中再上去行嗎?”季皚微微笑道:“好孩子,聽話,上去。”三句話,令小周彤不得不聽話:“那……好吧。”小周彤坐在輪椅上,在路上,小周彤便問:“師父,我都好了,您怎麽還叫我坐這東西?”“自然為師有為師的道理。”“什麽道理?”說著,小周彤便偏過頭來瞅他。季皚是手搖花蒲扇,發現小周彤邊走邊看他,不禁暗自發笑,把花蒲扇朝著小周彤的腦袋一敲:“坐在上麵別動。”小周彤微微點點頭,雙臂環胸,一臉怒氣。
“皇上,啟奏皇上,丞相與大皇子回來了。”“來了?”周安成一驚:“那,彤兒是如何來的?”“這……這……”“父皇,我們來了。”正在牛公公不知如何回答時,小周彤從外麵坐著輪椅進來了。眾人連忙把目光投過去。因為大家都聽說了,這丞相與宗政大將軍打了賭,都想看看這周彤好了沒有,可令人吃驚的是,這周彤還依舊坐在輪椅上,也正是因為這個結果,朝廷中許多人都非常高興,那宗政老將軍一看,臉便往下一沉,未等眾人說話,他徑直來到季皚與周彤麵前,周彤一看,剛想站起來,可肩膀上正有季皚的一隻手在壓著他,小周彤沒有動,隻眼睜睜的看著宗政大將軍。這宗政老將軍一看小周彤還坐在輪椅上,那可來氣了,這一陣鬧呀,從季皚來到這坤明宮到現在所做的事,沒有一件不講到的。這滿堂的文武一聽這話,極大部分都在心中暗笑,這皇上周安成與那元帥一聽,是怎麽勸都勸不住,這小周彤是屢屢想站起來說話,可都被季皚給攔住了,這季皚聽他連喊帶罵的,非但不生氣,反而搖著花蒲扇笑嗬嗬地聽著。幾乎過了很長時間,這宗政大將軍方才說完,待他說完後,季皚笑嗬嗬地問:“還有沒有?——最好把想罵的全罵出來,不然的話,這一輩子你都沒有機會了。”眾人都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都隻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隻見季皚來到皇上身邊,說道:“皇上,你回你的龍座,元帥,你也歸隊,宗政老將軍,你也先回去。全堂文武百官都站好了。”季皚站在大殿正中央說道:“彤兒,站起來,走到為師身邊,來。”“是。”小周彤聽季皚說完,抬著頭,仰著臉,笑嗬嗬的看著季皚,然後,慢慢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啊!”幾乎是異口同聲,滿堂文武都倒吸了一口氣。“過來吧。”季皚笑道,小周彤一聽,昂首挺胸走到季皚身邊,你見季皚把小周彤轉過身來,讓他站在自己左邊,麵朝著大家,季皚便用手摟著他的左肩膀,掃視了全殿,然後笑嗬嗬說道:“宗政大將軍,你可還有什麽什麽話說?”“這,這,怎麽可能?!”“不錯,這是不可能——想當年太醫都做不好的居然讓我在十年後做到了,這是有些不可思議,但老朽今日麵對著滿殿文武,並不想邀功,老朽這麽做,隻是想講明一個道理——有的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真。宗政將軍,再說說你,老朽一進門來,未等老朽講話,你便劈頭蓋臉痛罵了老朽一頓,是不是老朽進你坤明宮是一種錯誤呀,還有這滿堂的文武,說句實話,老朽挨罵時,你哪一個沒在心中暗自高興?老朽到你坤明宮,不是來受你們這幫人氣的,想想老朽也不是願意過來的,要不是皇上果真是……你們想見老朽那先修煉一萬年去吧。今日,老朽醫治好了彤兒,那麽,宗政將軍,昨日與老朽打的賭還記得嗎?”“記得。”“那好,從今天以後,你便聽話吧——你可有不服?”“沒有,沒有。”“嗬嗬,那就好,從今天開始,便履行你自己的回應吧。”眾人無語,此事想必了了。
散朝之後,季皚叫出周彤來,手搖著花蒲扇輕笑不語,雙眼盯著他看,小周彤沒有見過季皚如此,不禁有些吃驚:“師父,怎麽了?”“彤兒,為師告訴你,現在去你母後那,記住,不要上平逢山,那山上有一條護山蟒蛇,以後想去,為師陪你一起去。行嗎?”“我……”周彤心想:我若說行,那我今日再去,就是騙他,這對師父不尊重;可我要說不行,那指不定師父又怎麽把我籠起來呢。“我……”周彤想著,又說了一字,“彤兒,別於老朽說謊話,要不然,你便不再是老朽的徒兒。”周彤一聽,把心一橫,剛想說去,可恰巧在這時候,就聽見一個宮女的聲音:“大皇子,皇後娘娘叫你呢。”“啊,師父……”“彤兒……行了,去吧。”“多謝師父。”說著,便飛似的過去了,季皚微笑著搖搖頭回將君府,暫且不提,單說周彤。小周彤在與宮女風兒走著的時候,對著她笑嗬嗬的說道:“謝謝你了。”“哎,殿下,您謝我幹什麽?”“要不是你,恐怕老恩師得把我給籠起來。”“喲,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還有怕的人?”“我不是小魔王,哎,母後找我幹什麽?”“想你了吧——還能有什麽,這皇後娘娘一聽說你好了,都快樂瘋了,準備了一份大厚禮,準是叫你給丞相送去。”“啊?又上將君府,我……”“怎麽,喲,到了,行了,你進去吧,皇後娘娘在裏麵等著呢。”“嗯。”說著,小周彤便撩開簾子進來,一抬頭,正好看見皇後娘娘坐在床上,一看見周彤,皇後馬上起來,走過來拉起周彤的手,笑著打量他一番,“彤兒!好了。好了。好了。”“是,母後,是恩師治好的。”“我早聽說了。彤兒,我們要好好感謝丞相——來,彤兒,去,把這份禮品送到丞相府去。”說著,皇後便從桌子上拿起一份大大的禮品盒,遞給周彤。小周彤苦苦一笑:“母後,我想和您說個事,我今天不想再到將君府上去了。”“不去,為什麽?”“因為……”小周彤說著,小眼珠是滴溜溜的轉。“彤兒,有什麽事嗎?”“母後,我……”“說!”“我今天想出去玩玩?”“玩玩,上哪?”“去平逢山。”
“平逢山?”皇後果真是有些吃驚,問道。“是。”“不行!”“母後呀,你聽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什麽都不要說了!”周彤一聽,站在那裏,耷拉著小腦袋,一聲不吭。皇後一看,忙走過來,拉起他的手,拉到床邊坐下,把他攬到懷中,小周彤紅著臉蛋,悶聲悶氣的問:“為什麽不叫我去?”“平逢山距此百裏有餘。你去哪行呀?”“怎麽不行,我都這麽大了。”“那你到平逢山有什麽事嗎?”“母後,我……”“有事?”“是。”“那也不行!”“您怎麽這麽不通——”“嫌我不通情理了不是?”“是。”“這麽大的孩子了,怎麽還是小孩子脾氣。母後跟你講,不是母後不通情理,而是你這孩子太不懂事了……”說著,便發揮了母親特有的功能,天上地下,東西南北,與這件事說上說不上的幾乎全都弄過來了,一番話下去,就像那滔滔的江水,綿綿不絕呀。這孩子正在激情上,哪能聽得進去。一聽皇後是如此的沒完沒了,賭氣說道:“好了,母後,我不去了,行了吧?”“行了,不過你這孩子說話要算數,這是你從小時候養成的習慣。”“行,那我回房了讀書去了。”“去吧。”小周彤拜別皇後,耷拉著小腦袋便走了出來。“哎,小皇子,你怎麽樣了,怎麽這樣子呀?”“沒事。”說著,便離開了風兒,徑直走向左排房中的正中央一間,進來門來,小周彤便是往床上一躺,悶悶不樂。
漸漸地,小周彤是迷迷糊糊,說睡未睡,說醒未醒時,忽然來到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山石瑰麗,與別處的山水煞是不同,真個:
頂摩霄漢,根接須彌。巧峰排列,怪石參差。懸崖上瑤草琪葩,曲徑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園,卻似火燒金;白鶴犧鬆立枝頭,渾如煙捧玉。彩鳳雙雙,青鸞對對。石似寶塔,陣陣紫氣麵麵鏡;水若銀河,閃閃金光片片鱗。再見那東一行,西一行,盡是蕊宮珠闕;南一帶,北一帶,都為寶閣珍樓。
小周彤正在吃驚中,忽見一隻碩大的鳳凰從天邊飛來,小周彤是高興的驚呼:“鳳凰,鳳凰,這邊來!”猛然一動,小周彤醒了過來,揉揉眼睛,坐在床上,小眼珠轉了轉,來到書桌旁邊,提起筆來,寫了個字條,留在桌子上,便出了宮來,走在大街上,小周彤一看這天,心想:我若走著去,還不知走到何時?正在苦悶時,漫不經心一回頭,正看見一匹馬在街道上,小周彤大喜,走了過來,來到馬夫麵前,道:“哎,老大爺,您這馬賣嗎?”“不賣。”“賣吧,行嗎,我這有十兩銀子,賣給我行嗎?”“多少?”“十兩呀。”“不行不行!”“說著,一轉身,正看見小周彤,這老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騎著走吧。”“多謝老大爺。”說著,把銀子遞給他,往上一竄,便上了馬來,大喝一聲:“駕!”嗬,你見這馬,疾走如風,快奔如飛,這馬夫一見他走遠了,搖身一變,手搖著花蒲扇是微笑的搖了搖頭。再說這小周彤,騎著快馬是不一時便到了平逢山,小周彤下馬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這山與夢中那山,是一般不二,小周彤原來聽到季皚講過,這山上有一條大蟒蛇,因此是倍加小心,手從腰間抽出當世名劍——七尺淩雲劍。是一步一觀察,看看有什麽動靜,那匹馬在原地等著,這小周彤轉眼間便到了山腳下,抬頭望去,是不見頂峰,小周彤在尋找上山的路,不禁鬆懈了那大蟒蛇,殊不知,那蟒蛇察覺出有人來了,早就做好了攻擊的準備,而小周彤此時恰恰鬆懈下來,現在的處境真個是如同站在刀尖一般,小周彤圍著這平逢山轉了快一周,忽然眼前一亮——那上山的洞口正在眼前,可就在這時,小周彤隻覺得陰風忽啟,天昏地暗,獸走鳥飛,一片混亂。一時間,真個是鳳凰出山龍出水,三皇遊曆五帝出,轟轟烈烈,咋咋呼呼。小周彤著實是被嚇著了,提著寶劍,往上一看,真個是魂飛魄散一般,那蟒蛇在整條山上盤桓回繞著好幾圈,鬥口粗的蛇腰,正張著血盆大口,虎視眈眈。小周彤立在原地,平平心氣,重新提著寶劍,劍尖直指大蟒蛇,這蟒蛇也並未發動進攻,隻兩眼直瞅著他。小周彤又等了一會兒,這一次,不是等待,而是在心中把學到的武功過了一遍,尋找對付這條非人的大蟒蛇的辦法。
但那蟒蛇似乎是等不及了,見他久久不動,便舞動的身子,向下衝了過來,小周彤連忙上旁邊閃去,同時,腳尖點地,倒提寶劍,一下子竄上了蛇身,這一下,可把那大蟒蛇惹急了,你見它一扭身子,就是幾十道彎。蛇身是如此滑溜,況且這蛇的勁頭又是這麽大,小周彤是險些栽倒。可就在這一瞬間,這條蛇尾尖豎起,直刺向周彤,周彤一看,連忙站起來,腳站在蛇身子上麵,就像不會滑冰的人在溜冰場一般,小周彤一個沒注意,便從蛇身上滑了下來。這一下可給了那大蟒蛇可乘之機,你見它一擺蛇身,便又站在了周彤麵前,小周彤這重重的一摔,隻覺得頭昏腦脹,這正還沒起來,一見這大蟒蛇又來了,小周彤是把眼一閉,心裏想著季皚,隻等著這蟒蛇前來,這蟒蛇不管其他,張著嘴便衝過來了,小周彤清楚的感覺到了它的氣息,可就這千鈞一發之時,小周彤耳輪中便傳來翅膀忽閃的聲音,再接著,小周彤就像被人抱起一樣,小周彤連忙睜開眼睛,隻看見這人的下巴,就像那刀削的玉一般光滑俊俏;隻聞到此人通身的香氣,就好像身邊環繞著一圈白蓮一般。隻見這人抱著他,一竄身便上了那鳳凰,那鳳凰不在和那蟒蛇戰鬥,載著二人便飛了。盤桓直上,直衝向峰頂。
這人抱著小周彤是一直沒撒手,小周彤未說話,不知是害怕,還是沉醉。待進了山洞,這人方才下了鳳凰,來到石床邊,把周彤放在上麵,小周彤慢慢睜開眼睛,待睜開眼睛的同時,你見他那水靈靈肉呼呼的小臉蛋頓時像塗抹了血一樣,紅的就好似那天邊的晚霞。那女人一見他也是一樣,紅著臉轉過了身去,這是一個金童,一個玉女,石洞之中,兩人無語,真個是:
三界奇葩始出意,人間美玉方留情。
姑娘轉過身去,周彤麵紅似血,待一會兒,小周彤方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你……你……叫什麽名字?為何到這裏來。”“我叫周彤,我往這裏來是因為……是因為……”“因為什麽呀?”“因為……”小周彤臉更紅了,躺在床上,不覺把臉扭了過去,姑娘微微把頭偏了偏,往這一看,正看見他那發紅的臉蛋,想笑卻不敢笑,自己的臉也如同火燒一樣,而這時,小周彤也把臉扭了過來,嗬,又恰巧看見這個姑娘的眼睛,兩眼相對,真個:
一輪皎月對春水,半片荷花映露珠。
瞬間,又都扭過頭去,小周彤一想,自己好壞也是個男孩,不能再這麽拖著了,於是扭過頭來,剛想說話,卻突然看見那姑娘口也微微張開。“你先說。”那姑娘說道。“不,姑娘先講。”“你說吧,你是個男孩。”“我……上你這是因為我……”“說重點的。”姑娘赤唇微啟,說道。“我,是來尋找你的。”“尋找我?”“對,我聽我師父說你在這山上,所以我就來了。”“那,你師父是誰?”“他叫季皚,字安清。”“安清將君?”“誰?”“哦,沒有什麽,你是季皚的徒兒。那你是誰?”“我是皇宮中的大皇子。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奧,你叫周彤。”姑娘若有所思地說,可突然又回過神來,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叫什麽?”“你叫蘇文霙。”“嗯,那……你來尋找我幹什麽?”“我往姑娘這來尋找姑娘,是因為……”小周彤是吞吞吐吐,慢慢的繞彎道。“因為,姑娘是個……”“是什麽,你說話……能不能快點呀?”“姑娘是個……”小周彤說到這裏,又把頭扭過去:“是個……好女孩。”一句話,兩人又無語。過了很長時間,小周彤方說:“姑娘,你又想說什麽?”“皇子,我,……我不想再在這呆了……”“那好呀,”小周彤一聽這話,強做起來,說道:“姑娘不願再在這住了,那就到京城去吧。”“可,我到了京城又住在哪裏呢?”小周彤不再說話,想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說道:“那往我師父那裏去如何?他那裏還有兩個女孩。”“還有兩個女孩?那我去方便嗎?”“沒事,去吧。”說著,便要下床,可小周彤剛一動,就覺得後背發痛,小周彤心中納悶,自己摔得不重呀,為何後背如此疼痛。姑娘見他痛苦的樣子,便問道:“皇子,你是不是摔疼了,你……用不用我給你看看。”“啊?……不用不用,沒事,好歹也是一個練武的,沒有那麽嬌氣。”小周彤說著,可那鑽骨的疼痛使他不禁汗流滿麵,姑娘一看,連忙走過來,小周彤抬眼望著她,兩個紅著臉的孩子相視無語,蘇文霙一看他的樣子,強忍著坐到了他的身邊,小周彤也是強忍著轉了身去,“把衣服……脫下來。”小周彤似乎遲疑片刻,方才解開胸前紐扣,脫了上身的衣服下來,待後麵的衣服掉下來,那姑娘一看,是大吃一驚,心中納悶。不禁而問:“你怎麽會中蛇毒?”“什麽?”小周彤問了一遍。“好了,你不要說話了,我要為你療傷了。打坐好了。”小周彤一聽,便想抬腿上來,可那鑽心的疼痛使他根本都動不了。蘇文霙走到他前麵來,她是不敢向上看,他是不敢向下瞅,小周彤隻覺得自己的雙腿被她給抱了起來,可這一下,就讓小周彤一皺眉,他雙手緊緊按住石頭,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好大一會兒,雙腿才上了石床來了。“疼嗎?”蘇文霙輕輕的問。“疼。”“忍著呀,馬上就好。”蘇文霙幾乎是不敢弄疼他一點,雙腿在石床上之後,蘇文霙方才看他,意思是問他自己能盤起腿來不,小周彤第一回叫一個女人擺弄,低頭不語,似乎回答了那個問題。蘇文霙一看,把心一橫,一隻手握住他的腳踝,一隻手扶住他的膝蓋,把這隻腿盤了起來,又一隻手扶住他的膝蓋,另一隻手扶著小腿,把另隻腿也盤了起來。“大皇子,把上衣脫下來吧。”周彤一聽,便努力的把衣服脫了下來。一切準備好了,你看蘇文霙,來到周彤背後,整理整理衣服,是大施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