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最可怕的是人心
從第一次場比賽開始,到現在已經是五十分鍾了,即便是他們兄弟二人互相巧妙著避開對方重要的關節,但是也受不住這樣的體力消耗。
何況幾個人都被困在這裏超過二十四小時了,尤其是靳北寒,從事發到現在,絕對是沒有敢吃過這裏的任何事物的。
“大哥,你還能堅持嗎?”
借著胳膊被抓住的機會,靳之堯附耳去說,很快就得到了對方的回應。
“沒事,現在真感謝在部隊的時候刻苦訓練的自己,否則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好,視頻已經傳了出去,蕭禦他們應該很快就到了。”
靳之堯迅速接過了話頭,借著過肩的動作,他朝著後麵退了幾步。
前麵的五場比賽他輸了三場,大哥輸了兩場。因此唐風月已經到了那個柱子的尾部。
蛇。
唐風月的眼睛裏麵除了這些毒舌仿佛什麽東西也看不到了。
她把胃部翻滾的感覺壓下去一次又一次,可是鼻翼間的惡臭味道,卻怎麽都散不下去。
“唐小姐,怎麽樣,感受一下眼下這個曼妙的氣息,或許這一輩子你再也感受不到了。”
“我忘了和你說,這些毒蛇我運來已經有一周的時間了,如果你和那位林小姐同時掉進去的話,或許它們才能吃飽肚子呢。”
季長安一步一步地從看台的中間走下來,再次站到了唐風月腳下的位置。
眼下唐風月已經快到了柱子的底端,和外麵的季長安基本能保持平行的狀態。
她強迫自己把眼睛閉上,但是一閉上眼就是那些毒蛇的影子。
“我從不和變態講話。”
唐風月幾乎是用了大半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的,如果不是還有那麽一絲意念撐著她的話,或許她連基本說話的能力都會因此喪失的。
“唐小姐不愧是女中豪傑,季某算是領教到了。要想把你們這些人打垮,僅僅消耗意誌是不管用的,必須把你們的肉體也消滅掉。”
看起來也算是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沒想到居然會笑的如此癲狂。季長安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打了一個響指。
季長安的這個動作代表著什麽?
靳之堯和靳北寒剛剛提起一分的警惕,下一秒就有一顆子彈擦著兩個人中間的位置飛了過去。
子彈嵌到了旁邊的柱子上,瞬間爆發了劇烈的聲響。
靳之堯匆忙回頭,第一眼便看見季墨舉著手槍站在他們的麵前。季墨的位置,離他們大約幾米左右。
“為什麽是你?”
季墨早在有了小季平的那一刻就沒有了從前的冷硬,加上因為唐風月的關係,靳之堯對他的印象已經有了徹底的轉變。
但是在最後一刻拿起槍來對著他的真當是這個人,靳之堯覺得自己的腦子裏突然一炸,畢竟事發的時候,實在是太過於突然。
“看見我很奇怪嗎?那個變態連自己的孫子都能夠綁架,把刀直接架在孩子的手腕上,除了妥協,我別無選擇。”
“所以,不管怎麽樣,不管我願不願意,都隻能是作為對方的幫凶。”
季墨說著這番話,果真把手槍端得愈發地穩重。
“臥槽,這老頭可真是變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範西成拿著手機觀看視頻,這樣的畫麵自然是已經被他看見了。
“好了,到了這個時候別吐槽了,我們照著剛才商量的計劃行事,務必要把那些人全部救出來,否則的話,也沒臉待在老大的身邊了。”
蕭禦回了一句嘴,把事先找出來的那個電話號碼給撥了出去。
“原來連兒子都是這麽看我的,看來我做人也真是相當失敗。”
季長安直接走過去拍了拍季墨的肩膀,語氣裏麵有聾子都能聽出來的惡劣。
“但是你們有什麽辦法呢?明明已經到了這樣的困局,卻還不得不聽我的話,怎麽,是不是很恨我啊?”
“可惜你們現在誰都沒有實力與我抗衡,所以隻能如此。”
“你……”
季墨還沒有來得及反駁,便看見季長安居然直直地走到了靳氏兄弟那裏。
“好了,兩位靳先生,感謝你們給我帶來了如此精彩的表演。隻不過那兩位美麗的女士也很快就掉進去了,為了給她們爭吵活命的機會,我破例給你們一點休息時間。”
“而這個休息時間,由我來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他攤攤手,站在了擂台的下麵。看台上的燈光全數小時,季長安站在擂台台階下麵的不遠處,臉上掛著的居然是帶著點坦然的笑意。
講故事?
難不成是季長安的另一個陰謀,靳之堯的神經瞬間再次繃緊,他看了一眼唐風月的位置,很快就把目光轉移回來釘在了季長安身上。
但是對方,果然一動不動了,整個場地隻有靳之堯所在的擂台上才有一盞小燈,滿室的昏光。
“這個故事很長,也很久遠,以至於雖然我作為當事人,都是都忘記了其中的很多細節。但是有些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還請在場的諸位都聽好了。”
季長安繼續往後退了幾步,到了看台最後一層的邊沿,這下子,整個的他都到了黑暗中了。
其實室內陷入了黑暗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對於唐風月和林沐來說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畢竟燈光暗了很多以後,不能看的東西最起碼是看不見了。
現在她們要做的事,就是調整好自己的內心,而這個時候,故事也開始了。
季長安的聲音在這黑暗裏麵清晰地可怕。
“故事要從靳氏集團和季氏集團創業開始講起。而靳尚雄有一個哥哥名叫靳皇。”
“靳皇和父親和我的父親是一對很好的朋友,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他們在江城一起開創了稱霸北方的商業集團,後來兩人相繼去世。”
稱霸北方的商業集團?
老人相繼去世?
那麽偌大的商業帝國由誰來繼承?
這是唐風月聽了這些話語以後的第一反應。
她的腦子裏麵好像有一點念頭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接下來的時間,季長安僅僅是頓了一下,便繼續開始。
“偌大的家業由誰繼承呢?當然是下一輩的英傑。靳氏集團由老爺子的長子靳皇接任,而我伯父沒有兒子,所以季家的產業由我父親繼承。”
“這兩位都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靳之堯的父親偏向開放,和我父親偏向保守,所以結果顯而易見的,在形式上,靳家遠超季家不止。”
這些都是什麽狗屁言論!
因為靳家和季家公司的發展方向不同,所以就導致了決裂?能夠這樣想的人絕對是腦子有問題。
靳之堯不禁有些汗顏,但是接下來的言論,好像和這個也能接上些關係。
“父親他一開始還是保守的那一種,但是後來就有些畏手畏腳止步不前的意思,我勸了幾次,均沒有奏效。”
“這樣的忍讓積壓了許久以後,我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說著,他招手示意季墨過來。
季墨還保持著舉著手槍的姿勢沉浸在兩家的往事裏麵,雖然跟著走了過來,但是臉上疑惑的神情卻沒有退去。
“季墨,你那會兒不是說我的心狠嗎?那是因為我之前做的事情,你這個兒子並不知情。”
“當年你祖父對靳氏集團的擴張一再忍讓,於是我想除他而後快,季氏集團隻有在我的手中,才能大展雄飛。”
殺父?
季墨就站在離季長安幾步外的距離,於是這句可怕的話,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的耳中。
饒是季墨,也不曾會想到這個世界上有如此可怕的人,在他的記憶中,爺爺雖然也算是嚴肅的一種,對後輩卻很好,遇到別人有難處,也可以仗義執言。
比如這次靳氏集團的事情,就是一個絕好的例子。
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這樣的瘋子,季墨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很快就聽到了這人低沉的笑聲。
“其實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對外隨意找一個理由,都可以讓風波平息下去。”
“可惡的是,這件事情居然被靳皇得知了,他一個外人,居然摻和我們季家的內部事務,第一次的計劃,就這樣失敗了。”
“我期待的東西,必須要成為現實,那把董事長的寶座,每一天都向我招手。”
“所以你做了什麽?”
靳之堯簡直是不能繼續聽下去這瘋狂的言論,但是事關他的祖父,他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靳皇那個礙事的人,偏偏性子又是警惕的那一種,在他身上下手顯然是不可能了,於是我趁著他忙於公司的事情,派人殺死了他心愛的女人。”
“那個女人對他很重要,於是靳皇對我展開了瘋狂的報複,為了平息此時,我父親……季天河,當著季家所有人的麵把我趕出了家門。”
說到了這裏,故事也基本結束了。唐風月雖然離著毒蛇不過幾米的距離,但是她已經感覺不到來自毒蛇的恐懼了,因為從季長安的真實描述來看,最可怕的,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