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依舊沉睡中
“楊南川怎麽樣了?”唐風月想起剛才顧佑等人,說起楊南川跑了,幾個人就衝出病房說著要找他算賬。
“他跑了。”靳北寒淡淡的說著,眼中閃過寒光。
“這樣的人真的是太可惡了!”林沐挽著唐風月的手臂說。她知道,風月一定恨死他了,林沐也更是生氣,俠女的風範再次凸顯,她攥著拳頭,這陣勢明擺的要和楊南川拚命!
“你呀,還不知道能不能打過我。”說實話,唐風月比林沐更強大,手臂也更有力量,很多時候都是唐風月在保護她。
“風月。”林沐瞥了一眼風月。
靳北寒看著兩個人小女生的模樣,不由得笑了。
唐風月不理會兩個人,給靳之堯做按摩,手法嫻熟間,讓林沐覺得她已經從事按摩有幾年了,堪比大師水平。很是佩服。
林沐跟著唐風月,有模有樣的認真做了起來,“這按摩可以促進病人神經的恢複,以及靈感度。”
“哦。”林沐學的更認真,唐風月會指導用怎樣的力度,細節之處的經脈哪個才是按摩之處。
靳北寒那高大的身體也伏在病床前,坐在兩個人的對麵,照著唐風月的模樣給弟弟按摩。心裏想,這待遇真心不錯。
三個人撇開話題,聊著公司裏的事務,聊著休閑的八卦……
“靳之堯?”
唐風月的手在他的手臂上做按摩,靳之堯僵硬的食指突然間彈了一下,這是失神的人恢複前的征兆。
此時的唐風月沒有任何多於的反應,不斷地在叫著:
“醫生!!醫生!!”
唐風月欣喜若狂!激動的心情難以表達。
莫非!
靳之堯蘇醒了?!
唐風月又不斷在靳之堯的耳邊呼喊他,可是床上躺著的人,依舊平躺,沒有絲毫反應,這樣的結果,讓她懷疑是不是因為剛剛精神恍惚間產生了錯覺。
很快,唐風月否定這樣的想法,她不會看錯。
“怎麽了?靳之堯醒了嗎?”林沐問著狂喜的唐風月。
剛才靳之堯的動作太過於微小,而唐風月按摩的時候,靳之堯的手被擋在她的兩手臂間。
林沐和靳北寒在專心按摩,全然沒有發現微微跳動一閃而過的手指。
“嗯!!”唐風月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她的眼睛睜的很大,有淚珠在眼眶裏打著轉兒,麵頰,眼皮,嘴巴,眉毛,都是在上翹!這是人在有激動人心的事情發生時,才會有的自然反應!
“太好了!風月!”林沐欣喜若狂,和唐風月歡快的抱在一起。
“嗯!”唐風月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靳北寒的神情變的輕鬆,緊鎖的眉毛微微舒展,恍然間他看到了弟弟的劫後重生,隻是弟弟還沒有完全醒來,他仍不敢完全放鬆。靜觀其變。
掏出手機,迫不及待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靳父。隨後又放了回去,還是等完全醒來再通知吧!
靳父雖沒有看望自己的兒子,可是心中的擔心不亞於唐風月,隻不過時嘴硬心軟。靳之堯身邊都是年輕人,他不好摻和。
“在,在,”醫生聽到這樣急切的聲音,快步走進來。
進來之後,根本用不著唐風月的解釋,醫生為靳之堯做了一些檢查。這樣突然而急切的語氣,伴隨著無法掩飾的欣喜,醫生自然明白是怎樣的情況。
人影匆忙間,唐風月緊緊拉著靳之堯的手,手掌與心髒相連,不斷傳來溫熱的溫度和強勁有力心髒的跳動。兩顆心連在一起,相互依偎。
唐風月的姿勢從來沒有變化過,用最直接,最讓人有安全感的動作詮釋不離不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也許是感受到這溫泉般的溫暖,靳之堯惺惺眼,睜開朦朧的眼睛。
他的眼睛裏有一層白霧。
“之堯!”唐風月看到靳之堯睜開的眼睛,心裏特別的開心!
唐風月發誓,自己一定不會離開這個男人,他不斷的用行動證明著自己寬厚堅定的愛,所有的事情的結果都在表明,這個叫做靳之堯的男人,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三年了,所有的以為然,隻是一場接一場的誤會。既然誤會已經解除,那麽自己為什麽不能冰釋前嫌呢?
靳之堯迷蒙的眼睛睜開,唐風月的深埋心底的情感再也抵製不了了,火山爆發一般激烈的噴薄而出,熾熱的岩漿洶湧的流動,漫過萬頃沙地,燃燒整個世界!
唐風月撲到曾經厚實的懷裏,因為生病的緣故並不是很溫暖,甚至有一些的冰涼,不過當胸膛與胸膛,心髒與心髒緊緊貼在一起的時候,萬物複蘇,荒野化為良田,一派盎然的生機。
林沐看到這樣美好感人的畫麵,有些小感動,祝福靳之堯的劫後重生,身體健康。拿起手機來,相機的光線調成溫暖,“哢嚓”拍下唐風月有些別扭的坐在病床上,上身撲在靳之堯的懷裏。
一切看起來和諧而美好。
“等等,風月。”靳北寒覺得弟弟和以往有些不同。
按理說,當與唐風月相抱的時候,人們的反應該是緊緊的抱緊懷中人,可是靳之堯眼神迷離,不知所措,兩隻手不自在的糾結應不應該抱著麵前的姑娘。
最後還是在輕輕的觸碰後,放開了,雙手不自在的放在病床邊,像是麵對著陌生人。
因靳之堯的蘇醒而激動不已的唐風月不會發現這細微的動作,林沐隻顧著拍照片,也沒有發現這樣的細節。
這不同尋常的小細節,使靳北寒心生疑惑。
靳之堯白色的病服前留下一灘淚水,唐風月抱了一會兒,覺得所有的淚都流幹了以後,終於放開靳之堯的寬厚的擁抱,坐在床邊。
靳之堯迷蒙的望著身邊的四個人,他曾經受過的教育和潛意識讓他明白,穿白色大褂,戴著圓圓的寬大眼鏡的正是醫生。
“醫生,我怎麽了?”很正常的一句話,但不一樣的迷蒙神情讓醫生思索了一會兒。
“你知道剛才抱你的人叫什麽名字嗎?”醫生的心裏一緊。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靳之堯搖搖頭。
唐風月駭然,眾人驚愕。
即使是剛才已經有一些發覺的靳北寒麵對這樣的結果,心裏仍然是一揪心。
“那你認識房間裏的這兩人嗎?”醫生用手指著已經化為冰雕的靳北寒和林沐,他們兩個人仿佛有風輕輕的一吹就會瞬間跌倒在地,化成碎片的小冰晶。
房間裏的氧氣像是被抽空一般,所有的人都無法呼吸,隻能聽到靳之堯一個人的呼吸,他的呼吸十分漫長,一分鍾隻有五六次的頻率。
靳之堯混沌的眼睛仔細盯著靳北寒和林沐,腦海中一片空白,沒有喚起一絲與之相關的記憶,可是他的心裏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令人窒息的思索結束,“不知道。”
他的聲音帶有疑問的迷離,很奇怪為什麽自己會在醫院,記憶中一片空白,了無蹤跡可尋。
他的話卻像數九寒天的雪花,無聲無息,緩緩落下,冰封了整個世界,冷凍所有人煙。
……
眾人沉寂,剛才的喜悅猛然消散,不可置信,瞠目結舌。
“你……記得我嗎?”唐風月站在床邊,她不甘心的再次詢問,也許是因為剛剛蘇醒神智還沒有恢複呢?
她想起,那天醫生做完手術之後,提起過患者可能會-失憶。這幾天,她從來沒有想過頂天立地高傲的靳之堯會失憶。總在想當他完全康複應該去哪裏旅行,兩人一起談談心,過著和十幾歲懵懵懂懂的小情侶相同的生活,重新體驗愛情。
唐風月不自覺的用手捂著自己的瑰紅色的薄唇,等待著回答。
“你好,我看到你的時候,因心裏有不一樣的感覺。”靳之堯迷離的眼睛,上下打量唐風月,他眯著眼睛,在極力的搜尋,卻一無所獲。
唐風月的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刺入,鮮血淋漓得疼痛。
靳之堯眉頭一皺,看到她痛苦的神情,伸出手,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唐風月右手捂著胸口,以此來緩解深入骨髓的痛楚,竟然會不認識她了……
一隻帶著熱量的大手,按在唐風月的右手上,傳遞關切的溫暖。
唐風月緊緊咬著唇,隻是右手把胸口捂的更緊,身體向後微微退縮,好像眼前的不是日思夜念,期盼整日整夜所麵目清俊的愛之人靳之堯,而是樣貌可怖的怪物。
那隻大手握的更緊,她無法掙脫。
這時候,她感受到靳之堯的無助。假如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那一定很痛苦吧。
他總是這樣,明明自己已經受傷很嚴重,還要分出一顆完整的心包裹愛護她。
唐風月緊緊抱著靳之堯,嗚咽著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
靳之堯如同木偶一般,僵硬的抱著懷中輕輕泣綴的憐人。
“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林沐心疼唐風月,好不容易皆大歡喜了,靳之堯卻又失憶了,於是問著旁邊的靳北寒,她輕輕靠在靳北寒的肩膀上。
“我弟弟從來不撒謊。”靳北寒緊緊握住林沐的手,給她一些力量。
唐風月暗自發誓,一定要找回靳之堯的記憶,如果他永遠的失去了記憶,自己也會不離不棄的永遠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