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靳北寒要求婚
靳之堯眉心微微一蹙,經典是很經典,老片也是實話……
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裏“嘟嘟”響了幾聲,裏麵傳來一個柔媚的女聲,“靳總——您已經決定今天晚上的排片了嗎?”
“羅馬假日。”靳之堯保持著他一向惜字如金。
那邊的聲音立刻為難起來,“……這麽老的片子啊!靳總……”
“我們市沒有就去其他市找找,你們還有兩個小時。”
“晚上九點,我們過去!”
靳之堯沒有給她再找理由的機會,平靜的告訴了她自己過去的時間,然後便掛上了電話。
“你不會是把電影院買下來了吧?”唐風月沉默了一下,問道。
“那倒沒有。”靳之堯淡淡的應道。
“哦——”唐風月鬆了口氣。
“我隻是包了一個月的檔期,不夠的以後再加。”靳之堯輕描淡寫的補充道。
“……”唐風月拍了拍額頭,果然是他的風格。
簡短的對話之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安靜的氛圍中,靳之堯仰身靠在椅背上,伸手摸出煙盒,手指熟練的一彈,一根香煙便跳了出來,他剛要把煙叼進嘴裏,目光卻猛然掃過唐風月,修長的手指迅速彎曲將那支名牌的香煙握在了拳頭當中。
唐風月嫣然一笑,“戒煙了嗎?”
靳之堯毫不在意的一揮手將手中的揉成一團的煙頭扔進了垃圾桶裏,“在你麵前是。”
“……”唐風月看著他嚴肅的臉容,卻慢慢收斂了笑意,她思量了一會,問出了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的一個問題,“為什麽總是那麽遷就我?”
靳之堯的眉毛一顫,長長的睫毛抬起,深邃的目光落在了那張白如羊脂的鵝蛋臉上。
長久的凝視中,眉眼,朱唇,秀發一一收入眼底。
半晌,靳之堯伸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輕輕一晃,裏麵的液體蕩起一陣漂亮的波紋。
“人心不是經營企業,什麽都可以憑借數據推導出為什麽。”他呷了口酒,淡淡的說道。
“可是——”唐風月想了想,追問,“為什麽是我?”
“為什麽是你?”靳之堯重複了一邊,嘴邊溢起一絲輕笑,他不答反問,“那麽——在你心裏的,為什麽不是我呢?”
唐風月一怔,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痛楚落入她的眼裏,第一次,她似乎看到了那顆被自己的固執折磨得血跡斑斑的心髒,她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喝了口果汁,壓住了心中泛起的情愫。
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下去,一是問不出什麽結果,二是唐風月也沒了興致,兩人又坐了一會,靳之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回了個“好”便掛斷了電話。
“走吧,電影已經找到了!”靳之堯拿起掛在一邊衣帽架上的西裝,對著唐風月說道。
一夜沒有再起波瀾,兩人在江城最豪華的電影院看完電影,靳之堯開車將她送回了唐家。
如果不在意金碧輝煌的電影院中隻有他們兩個人這件事情的話,倒是跟正常的戀愛沒有太多的差別。
“明天下午一起喝咖啡。”靳之堯替她拉開車門時,輕描淡寫的囑咐了一句,聽起來不像是邀請,反倒像是通知。
唐風月忍住沒有去吐槽,隻是從容的下車,給他做了個再見,便向大門走去。
推開門,父親和母親都坐在客廳看著電視,聽見門響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月月回來了——”父親笑了起來,“今天沒想都他們搞那樣的舞會,我找了一圈沒看見你,就先回來了!你後來去哪裏了?”
唐風月彎腰拿出拖鞋換上,然後將包掛在牆上,“我和靳之堯去吃飯了。”
唐父唐母臉上頓時浮起一絲驚訝的神色,旋即又轉為了驚喜,但怕唐風月反感,又立刻用若無其事的平淡將它掩蓋了過去。
片刻的沉默之後,母親柔柔的問道,“他……沒做什麽吧!”
“他能做什麽?”唐風月反而笑了起來,“我們隻是吃了個飯,看了個電影而已。”
“哦,哦……”父母一起猛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追問道,“那你感覺怎麽樣?”
“感覺啊!”唐風月手指在挎包的包帶上撚了幾下,目光迷離的盯著雪白的牆壁,好一會,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一瞬即逝的愕然,唐父微微歎了口氣,眼中的失望溢於言表。
母親倒是反應得比較快,“好啦,都很晚了,去洗個澡睡覺吧!——明天我們一起去買幾件衣服。”
“……明天不行!靳之堯約我去喝咖啡。”
“靳之堯?”唐父脫口而出。
“對啊!”唐風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攏了攏頭發,“我去洗澡了!”
“等一下!”唐父忽然跳了起來,飛快的繞過了茶幾,一伸手捉住了她的胳膊,順著將她的手指打直,“……這……這……這是今天拍賣的那顆寶石吧!”
他那雙蒼老的手撫過唐風月指節上的“摯愛”聲音發顫的問道。
“嗯!”唐風月點了點頭,平靜的回答,“靳之堯送的。”
“六……留下來真的好嗎?”唐父差點就嚷出了寶石的價格,幸好在關鍵時刻轉了個彎把話題帶了過去,“你……不是打算和靳之堯決裂了嗎?”
“嗯!本來是——”唐風月坦然的點了點頭,“不過他說要重新追求我!就先留下來了!”
“孩子出生之前。如果我能愛上他,就留下;如果不能,就還給他!”
這樣坦然的回答讓唐父不知道說什麽好,他訕訕的放下唐風月的手,撓了撓頭,憋出一句,“嗯,嗯……好吧!——那個,你要喝杯牛奶嗎?”
“好啊!”唐風月點了點頭,笑道,“我先去洗澡,一會下來喝吧!”
而另一邊,靳之堯看著唐風月的背影消失在被森森綠葉掩映的別墅大門當中,手上的打火機終於泛起了火光,一陣濃濃的煙霧瞬間將他籠罩在其中。
火光明滅,男人的背影在路燈下麵投下一大片陰影。
一支煙吸盡,他躬身沒入了車中,放在手機架上的手機亮了起來,上麵浮起一個地址。
靳之堯瞟了一眼,熟練的發動引擎,轉動方向盤,掉轉方向疾馳而去。
天空中,明月高懸,星河低垂,街道兩旁隻有安靜的行道樹和路燈……
汽車很快停在了一家高級台球廳麵前,靳之堯下車走了進去。
深夜本正該是台球廳最熱鬧的時候,但是今天卻意外的冷清,空曠的空間中隻有靠近吧台前的一個球桌前麵圍著三個男子,正在打球的那一個是還穿著一身大主教的衣服的範西城,看見靳之堯,他英俊的臉上立刻掛起了笑意,球杆在手中轉了一圈,收了起來。
“嘿,來啦!——要來一局嗎?”說話間,他已經從球袋裏抽出了那根靳之堯專屬的球杆,一抬手扔了過去。
靳之堯輕鬆接過球杆,立即又把它扔向了坐在另一張球桌邊緣的蕭禦,“今天就算了!——一瓶冰酒。”
他看了看酒保,坐到了吧台前麵。
“怎麽?不順利嗎?”靳北寒率先看出了弟弟的心情並不怎麽愉快,放下自己手上的球杆,坐到了他的身側,關切的問道。
“沒有。”靳之堯淡淡的搖了搖頭。
靳北寒疑惑的看了看他,在那雙冰冷的雙目中卻發現了幾分似有若無的痛苦。
“之堯,真的沒事嗎?”有時候蕭禦和範西城不方便追問下去的事情,靳北寒作為大哥卻沒這個顧慮,他接過酒保遞來的冰酒,給弟弟倒上,問道。
“真的沒事!”靳之堯端起酒杯,淺酌了一口,“準確的說是,從來沒有那麽好過!”
幾人剛剛鬆了口氣,卻又聽見靳之堯補充道。
“可是,我卻沒有感受到,我以為會有的那種滿足!”
“愛,究竟是什麽?”靳之堯自嘲的笑了一下,手腕一抖,一杯酒一飲而盡,“我已經不知道我到底想從這個女人身上得到什麽了!”
其餘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怎麽忽然間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
看著三人的表情,靳之堯心中暗自嘲笑了一下。
或許——
我真的已經不愛她了,也說不定!
人心複雜,堪比滄海變遷,很多時候自己都很難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不論是萬人之上的王者還是縱橫商界的奇才,亦難幸免。
“好啦,不說我的事!“他伸出手又給自己斟上了一杯,“順其自然就好——”
“倒是大哥,你叫我過來有什麽事嗎?”
“哦!”靳北寒這才回過神來,剛才是自己發短信把靳之堯叫過來的,於是便也不再矯情,先把靳之堯的事情放著了一邊,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準備跟沐沐求婚!”
“求婚?”這個信息量大得饒是靳之堯也驚訝了一下,“現在嗎?”
“當然不是現在,怎麽也得準備個幾天吧!”
“不會太著急了嗎?”靳之堯皺了皺眉頭。
“不會吧。”靳北寒伸手揉了揉額頭,“我和沐沐又不像你們這麽麻煩,郎情妾意,還有什麽要等的嗎?”
“——這次拍賣會也讓她出現在大家麵前了,我想也是時候給她一個名分!”
“婚禮籌辦起來需要些時間,所以就想先把婚求了吧!”
靳之堯點了點頭,又酌了一口杯中的酒,不置可否。
“而且,我這次回來已經很長時間了,軍部那邊一直沒有正式的任務下達,隻有一些觀察和數據整理的事情……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靳北寒沉吟了一下說道。
他這次加上休假的時間在江城呆了都已經快一年了,雖然對於他們的潛伏時限來說這並不算很長,特戰隊員一潛伏就是好幾年的是常事,但是長達一年沒有具體目標的事情還是很少發生的,再加上潛伏地點又正好是自己的家鄉。
靳北寒已經敏銳的察覺的,這其中或許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