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公開競標現場
“其中還是有五個億到八個億的空間……”
“……您在說什麽啊？”顧佑楞了一下，顯然對他的自言自語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麽五個億，八個億？我們的流動資金最多隻有……”
他話沒說完，便被靳之堯截住了。
“對了！剛才那個助理是新來的嗎？”
“誒——”這個猛轉的話鋒讓顧佑一下子沒刹住車，差點咬住了she頭，“嗯，是的，才其他部門調任過來的，已經在靳氏任職十年了，絕對忠誠可靠！”
靳之堯抬起手揉了揉額頭，“你是從那個部門調過來的？”
“程序部！”
“……好了，從現在開始我身邊的事情也全部由你親自負責。”
“辛苦一點，這次競標結束給你放個長假！”
“嗯，沒問題！”
“不過放假還是算了吧！——沒有哪次休假沒被你半途給叫回來。”
“那你想怎樣？——多發兩個月工資？”
顧佑兩道秀氣的眉毛微微一揚，好看的圓臉浮起一絲似有若無的虔誠，他笑了起來。
“別想那些了！”
“——為你工作，一直以來都是我的榮幸。”
靳之堯抬起頭來，認真的審視著這個半是下屬，半是兄弟的男人，眼底長久以來的凝重漸漸被一種溫暖的情緒所取代，他揚了揚手。
“好，知道了！”
“等競標結束，叫上西城和阿禦，好好去喝上幾杯。”
“去吧！”
顧佑再次笑了笑，微微彎了彎腰，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待他走出了辦公室大門，靳之堯舒展的眉頭又再次擰到了一起，他的目光投回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上麵一行行數據宛如一堆錯亂的密碼。
隻有將他們解讀出來，才有可能戰勝這突出其來出現的外來之敵！
靳之堯嘴角微微一拉，一股自信滿滿的氣魄蓬勃欲出，骨節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起來。
離競標還有一天半！
——綽綽有餘！
早上七點半，江城市大會議廳，早已等候多時的記者們把道路擠了個水泄不通，十幾個彪形大漢手挽手組成人牆才能勉強控製住形勢，不過對於那些爬到樹上的記者就實在顧不過來了。
終於，半個小時之後，三輛政府尾號的公務用車停在大路路口。
第一輛車上走下來四個帶著墨鏡的黑衣男子，一瞬間便在第二輛車前麵形成了一個保護的隊形，接著一個秘書模樣的眼鏡男，疾步走到第二輛車門門前彎下腰，伸手拉開車門，而另一隻手微微護在了頂上。
與此同時，楊市長，黃書記和張專員都從第三輛車上走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站在路旁。
這一下，記者堆裏可是一片嘩然。
是誰這麽大的來頭，不但楊市長，黃書記要等在一邊，就連省上來的專員都隻能乖乖的等在一邊。
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之中，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抬頭看見這麽多的記者，圓圓的臉上很快便綻開出了親切和善的微笑。
“小楊，小黃，你們市對公眾項目的建設關注力度很高嘛！——說明市民對城市建設的參與度很高！非常好！”
“謝謝龍書記。”黃書記和楊市長立刻像被誇獎的小學生一般，低下頭，道謝道。
“嘿，謝我幹什麽？這是你們自己工作幹得好，值得表揚嘛！”被稱為龍書記的中年男人笑了笑，臉色又嚴肅起來。
“——但是，不能驕傲啊！你們市這個碼頭城是個重點工程，試點工程，做不做得好，上麵都很重視……”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說，很快便穿過一片鎂光燈走上了大會議廳的台階，站到了門前。
“龍書記，裏麵請！”
兩個工作人員推開了大門，楊市長很不卑不亢的邀請道。
龍書記笑了笑，抬起腳來，剛邁出一步，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收回了腿，“誒，企業家都是我們國家經濟的貢獻者，現在我們又要擺脫人家做這麽重要的工程，不如我們就在這門口迎接一下他們吧！”
“這……不合適吧！”楊市長為難的說道。
“這有什麽不合適？——總書記說了，官員都是人民的公仆！我們迎接一下他們又有什麽關係呢？”龍書記伸手拍了拍楊市長的肩膀，“好了，我們就這這裏等等。”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楊市長也不便多說，幾人便站在台階上麵等待起來。
正式的會議是在上午十點，麵向全社會招標，所以陸陸續續有企業家的車子停在大路口的停車場裏。
記者們對他們並沒有什麽興趣，畢竟他們和記者的目的都差不多，來看熱鬧的而已。
順便看看是誰拿下了工程，以方便決定今後巴結的對象。
八點四十五分，大家終於等來了第一位重磅人物。
季墨從車上走下來，隨手摘下了墨鏡，俊美的臉頰上帶著一抹妖媚而充滿誘惑的微笑，他揚起手，隨意的對著一側的記者揮了揮，頓時引來一陣更加猛烈的鎂光燈和少女的尖叫。
他一邊走，一邊揮手，嘴邊噙著的笑容越發的誌得意滿，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企業的老總，反而更像是一個即將瞪上舞台的大明星。
台階上的龍書記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轉眼將，季墨已經穿過人群走上了台階，看見站在門前的幾位領導，他顯得有些差異，但是他畢竟久經商場考驗，一眼便從他們的站位看出了人物等級的高低，迸到嘴邊的戲謔之語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黃書記也適時的向他介紹起來，“龍書記，這位是江城龍頭之一的臨天集團總裁，季墨季先生。”
“季總，這位是龍書記。”
季墨的眉宇間升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凝重，這樣的人物，介紹得越是簡單越說明來頭之大，大得已經不足以讓外人知曉了。
他謹慎的看了龍書記一眼，微微頷了頷首，客套道，“幸會，幸會！”
龍書記倒是不見外，熱情洋溢的拍了拍季墨的肩膀，“季總看起來真是年輕，不到三十吧？”
“剛滿三十不久。”
“哈哈，那也真是年輕！青年才俊啊，我們國家的經濟複興就要靠你們這些又有才華又有衝勁的年輕人！”
季墨眼底的神色又是一凜，這官腔打得，絕不是是一個普普通通書記！
看樣子上麵真是十足的重視這個工程，引來了不小的人物！
他又順著龍書記寒暄了兩句，又有新的企業家到了便趁此機會進了大廳。
接下來，又是長達半個多小時的等待。
九點二十五分，記者們終於等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另外兩位大人物。
靳之堯的賓利和顏黎的瑪莎拉蒂竟然同時駛進了停車場。
這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記者們像是聞見了血腥味的獵狗一般，拚命往外擠去，話筒紛紛在空中晃動——兩人同時出現有什麽特殊含義嗎，是不是意味著靳氏和長安聯合了？
可是組成人牆的彪形大漢們實在是難以撼動，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中心人物逐漸向著會議室大門走去。
“靳之堯，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顏黎邁著靈巧的小碎步趕上了靳之堯，在路過他身邊時，故意放慢了腳步，低聲說道。
靳之堯正在摘自己的墨鏡，她的聲音並沒有讓他的動作有半分的遲疑，他回手將墨鏡遞給身後的顧佑，再回頭時，微微掃過了顏黎。
“沒興趣！”
一句淡漠的話語還留在空中，他人已經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台階前麵。
那莊重威嚴的身影如一座山嶽一般，讓他經過的地方都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瞬間的安靜，龍書記站在台階之上，臉上的喜色溢於言表。
黃書記和楊市長看著他的表情，心中略微有些驚異，難道他們認識？
而張專員因為看見顏黎而綻開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心裏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靳之堯大步走到了各懷心思的眾人麵前，先是彬彬有禮的頷了頷首，依次向他認識的人打過招呼，然後微微側身麵向龍書記，不卑不亢的問道，“這位是……”
“哦，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黃書記伸出手，剛想給他們相互做個介紹，龍書記便向前跨出了一大步，生生擠在了黃書記的前頭。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伸出手給了靳之堯一個大大的擁抱。
“之堯，好久不見！”
在場的眾人眼中都升起了難以置信的神采，張專員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灰白的，靳之堯皺了皺眉頭，腦子裏以光速將這些年來見過的人通通過了一遍，包括隻有一麵之緣的路人，確定確實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他身體動了動，想要從他的懷抱中抽脫出來，但是那雙胳膊卻格外的有力，讓他做不到不動聲色的抽身而出。
“上次見你真的都已經過去好多年了！”龍書記朗聲感歎了一下，然而鬆開了他的肩膀，但是卻又拽上了他的胳膊。
“好了，進去吧！”他一邊將靳之堯往裏推去，一邊表情嚴肅的叮囑道，“之堯，你知道龍叔叔辦公事的時候，一向不講私人感情，你要好好表現啊！——不要讓龍叔叔失望！”
靳之堯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但人已經被龍書記拽到了門前，他扭過身剛想問個明白，身後的顧佑趕緊擋在了他的身後。
“靳總，現在可不是發揚風格的時候！”
“這個龍書記一看就是個大人物，有他的這番話，有人在背地裏整我們的時候至少會掂量掂量！”
靳之堯順著他的目光瞥了一眼。
張專員咬牙切齒的表情盡收眼底，他不再說話，轉身大步走進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