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很顯然是有人栽贓嫁禍
唐風月感到他高大的身軀籠罩在了身邊,卻沒有拒絕,兩人並肩一起走到了靳母的門口,還沒開門,並聽見裏麵鬧鬧嚷嚷的。
好幾個人的聲音一起在響,其中靳母的聲音尤為突出。
“明明就是唐風月推的我——”
唐風月握在門把手上的修長手指倏而緊緊的縮在了一起,她站住了腳步,一動不動。
“阿敏,你到底有沒有證據能說明是風月幹的——黑燈瞎火的,你也沒看清楚吧!”靳父著急的聲音。
“我怎麽沒有證據?哼——昨天晚上唐風月的助理給我打電話,說關於之堯的事情她想通了,想跟我談談,我本來覺得天這麽晚了,不願意去。”
“結果她說,我要是不願意談也沒關係,反正現在之堯死纏著唐風月,如果我不去的話,就要之堯的心將永遠拴在唐風月身上。”
“她還說,就算之堯將來娶了別的女人,也不過就是像靳家的老總裁一樣——身在曹營心在漢!——哼!她說得還真沒錯!你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現在為了維護你老情人的女兒,連我的命也不重要了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想管我的死活吧!”
“我隻是說,沒有證據不能亂說話!就算不是風月,也不能隨便逮著誰就說是凶手吧!”
靳父看著自己的妻子在病床上哭得聲嘶力竭,心裏說不出的煩躁,這個女人雖然不是自己的摯愛,但是好歹也陪伴了自己那麽多年,“不管她的死活”,這種話她也能說得出來!
“證據!你還要什麽證據!我親耳聽見她叫我婆婆的——”
靳父拍了拍腦袋,著實為自己妻子的智商感到著急,“阿敏!先讓自己的助理打電話把你叫道自己公司,然後將你推下樓梯,還生怕別人不知道,叫你一聲婆婆——這樣的犯罪手段,就連小孩子都不會這樣吧!”
“這很顯然是嫁禍啊!——有人要嫁禍風月!”
“嫁禍!靳尚雄,我看你就是想要維護你老情人的女兒!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話!”靳母再次叫嚷起來,聲音中帶著悲涼的哭腔。
“桂敏!”靳父也怒了,“我們就事論事好不好!什麽事都往陳年舊賬上扯,有意思嗎?”
“就事論事!怎麽就事論事?你心裏根本就不在乎我說什麽——你心裏早就認定了你老情人的女兒是最好的,是最無辜的!”
“我們都在調查了!這其中明顯就有一個幕後黑手——我們都是受害者啊!”靳父用最後的一點耐心解釋道。
“都是受害者!哼——唐風月也跟我一樣躺在病床上,全身綁著這麽多繃帶了嗎?”
“桂敏!做人總得講道理吧!”靳父一張拍在床架上,昂貴的護理床在他的手下發出劇烈的震顫,他充滿震懾力的咆哮讓站在門外的唐風月和靳之堯都感到了他深深的怒意。
平時,靳父在家都是一言九鼎的角色,靳母絲毫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可是今天,因為靳母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所以靳父一直都是和顏悅色充滿耐心的在跟她解釋,可是她左一個“老情人”,右一個“老情人”,終於使靳父心中所剩無幾的溫存完全化為了虛有,他懶得跟靳母再說下去,甩手就要離開。
靳母也到了爆發的臨界點,她想想自己真的委屈,險些被人殺死不說,自己的丈夫還不站在自己這邊,一心幫著那個凶手,隻因為她是和靳父有過一段戀愛關係的那個女人的女兒,幾十年的婚姻比不上少年時的一場愛戀,想想真是悲涼!
靳母哽咽幾下,看著靳父的背影,心中絕望起來。
“靳尚雄,我要跟你離婚!”她繼續抽噎了幾下,忽然開口說道。
靳父向門口走去的背影僵住了,他的腳步一下子頓在了原地,大約長達一分鍾的沉默,病房裏隻能聽見靳母低聲的哭泣,一切像是凝固住了一樣。
“你確定?”靳父沒有轉身,這三個字仿佛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
靳母被這三個字中所帶的凜冽寒氣驚了一驚,滿口的抱怨和解釋全都生生咽了下去,她呆呆的看著靳父的背影,不知道該怎麽作答。
好在靳父也沒有催她。
門內劍拔弩張,門外兩人也有了動作,唐風月收緊的五指猛然一用力,擰開了房門。
她修長的大腿向前一邁,大大方方的跨進了特護病房,玫瑰色的薄唇一張,叫道,“靳伯伯。”
靳之堯也一步跨到了唐風月身邊,然後才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父母,張嘴叫道,“爸!媽!”
兩人的加入,的確立刻使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靳父的臉色柔了幾分,氣呼呼的發出一個沉重的鼻音,然後停住了腳步。
靳母也從驚懼總緩過勁來,眼看著唐風月本該質問和指責的話卻卡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口。
唐風月漠然的掃視了一眼靳母,隻見她腦袋全被紗布包住,慘白的臉上盡是猶豫,看一眼唐風月,滿眼都是怨恨,再看一眼自己的丈夫,滿眼都是恐懼。
唐風月心裏覺得她有些可憐,靳父和自己的母親有過一段關係的事情她也知道,可是那都過去好幾十年了,靳父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母親和父親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可是這個女人還是如此的沒有自信,非要把一個已經脫離他們生活的人當成假想敵,還遷怒到了下一代身上,除了可憐可悲,實在想不出別的詞語來形容了。
不過這個事畢竟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和自己的母親而起,唐風月還是決定好心的插上一腳,給她們個台階下。
她走到靳父麵前,目光如水,心平氣和的說道,“靳伯伯,我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嫌疑人,我要去調查一下。希望你能給我時間。”她睨了靳母一眼,“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
靳父看著眼前的女孩,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老了好幾歲,他何嚐不知道,這是唐風月給他們找的台階呢,他頹然的點了點頭,“沒關係,你去吧,注意安全——我是相信你的。”
話音剛落,靳之堯便一步跨到了母親床前,伸手扶住靳母就要幫她躺下,嘴上說著,“這件事情,母親就不要多問了。我和風月還有大哥一定會徹查此事,給母親一個交代的。”
“母親現在隻管好好修養就行了。”
靳母臉色一僵,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被靳之堯嚴肅威嚴的目光一掃,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乖乖的躺回了床上,閉上眼時身體還在微微的震顫。
唐風月跟靳父說完自己的話,看也沒看靳之堯,便抬步除了病房。
等靳之堯從母親床邊站直身體時,她已經邁入了走廊當中。
靳之堯麵色一肅,眼底湧起一絲嚴肅的神情,他毫不猶豫的向門外走去,路過父親身邊時頓了一下,“爸,您去找大哥和盈盈過來看著媽,您先回去休息吧。”
說完,被名貴西裝褲包裹的兩條大長腿幾個邁步便已經追到了走廊上。
靳父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再次搖頭歎息了一聲,“老了!”接著頭也不回的也走出了病房。
唐風月還沒走到醫院的地下車庫,便被靳之堯趕上了,他也不多說話,隻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側,伴著她的步調向前走著。
直到走到唐風月的車前,他才疾走了兩步,搶先拉開了駕駛室的門,坐進去向唐風月一伸手,“鑰匙。”
“你跟來幹什麽?”唐風月看著坐在駕駛室裏的男人,又好氣又好笑,心裏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安定,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沒有一點溫度,她緊緊將鑰匙攥在手裏,沒好氣的問道。
“我跟你去。”靳之堯沒有縮回手,他淡然的盯著擋風玻璃,坦然的說道。
兩人站在車前僵持了起來。
唐風月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轉身就走,然後出去打個車。
靳之堯也在想,如果她要跑,自己是隨他的願還是像以前一樣追上去搶過鑰匙,把她塞進車裏。
其實對於很多人來說,爭吵並不一定是壞事——至少它可以讓彼此互相更加了解。
唐風月猶豫了半晌,秀手一揚,車鑰匙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進車窗。
靳之堯的目光依然正視前方沒有移動,但是手卻極速的劃向了空中的鑰匙,鑰匙到手到,輕輕鬆鬆將這個小硬物接在了手裏。
他麵無表情的將鑰匙插進鑰匙孔,發動引擎,方向盤一打,汽車準確的甩出了車庫,停在唐風月麵前。
“上車!”他言簡意賅。
唐風月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室,她慢悠悠的放好挎包,再拉過安全帶,扣在身上。
而靳之堯則手握著方向盤,靜靜的等她完成她的所有動作,直到她徹底坐定,才一腳油門將車駛了出去。
駛上公路,靳之堯問過去哪裏之後,便一言不發專心的開起車來,他開車很快,也很穩,十來分鍾便已經拐進了林家小區的林蔭道。
兩人泊好車,便徑直到了林家的門前,靳之堯站在唐風月之前敲響了門。
“吱——”
門一打開,一個看起來足足有五十多歲的老頭站在門後,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是誰啊!”
靳之堯沒有說話,他微微側了側身,讓出身後的唐風月來。
“林叔叔,您好。”唐風月先是禮貌的點了點頭打過招呼,接著開門見山的問道,“林菀呢?”
這個名字一出,她明顯感到身前身後兩個男人都是一怔,身後傳來的冷峻和身前傳來的恐懼交織在一起,一時間門口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