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要麽道歉，要麽滾
祭奠好鬧革命的五髒六腑，下午的課就不是那麽難熬了，尤其是趙妍夕，聽的那叫一個認真，就連讓人昏昏欲睡的政治課都精神奕奕地記著筆記。
睡的舒服地許亦舒換了一個姿勢，一眼就看到她低垂頭，抿緊地唇勾勒出一道淺淺的弧度，卻美的猶如盛開的木槿花，有那麽一瞬間，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眼蘇羲和。
蘇羲和照舊一臉溫和，薄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仿佛想到了什麽開心事，菱角分明地臉上慣有地柔和，咂咂舌，其實這麽一看，兩人倒是有很多相似之處。
一支筆忽然插在距離他眼睛兩厘米的地方，幾乎是碰著他的眼睫毛垂直插下來的。
許亦舒一陣心驚肉跳，這要是稍微差那麽一點點，他的眼睛就要報廢了。
劉海因為他的睡姿有些偏右，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及兩條微揚的眉，意外地俊朗。
龔蔚然挑著眼角示意他認真聽課，桌子下的腳更是碰了他一下。
許亦舒飛速地挪動著雙腿，離開她的攻擊範圍，壓低了聲音：“暴力女！”
又一腳踢了過來：“說誰呢？”
許亦舒學乖了，撐著身子趴在桌上，眼神飄向了講台。
好不容易撐完一節課，許亦舒光明正大地找了個睡姿舒服地小憩著。
趙妍夕將筆記整理了一番，也靠在牆壁上稍微眯會。
女孩的睡相極美，合著眼，纖細的睫毛投下一圈扇形的陰影，櫻唇微微嘟著，像是在撒嬌一般，小臉一片恬淡，這樣的趙妍夕在她醒著的時候是看不到的。
蘇羲和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悄悄拍了一張，畫麵上的女孩更加的唯美，從窗外投進來的陽光剛好被牆壁分割成規則的形狀，投在她肩膀以下的位置。
手指輕輕觸摸著屏幕上的女孩，就像在觸摸她的皮膚一般。
“啊啊……”許亦舒迷瞪著眼湊了上來，蘇羲和很自然地關了手機，裝進兜裏。
“一起去廁所。”
“好！”
兩分鍾後，龔蔚然也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一看趙妍夕在睡覺，也沒吵醒她，自個去了。
“你看她走路的姿勢都不對！”
“我說是吧，不然怎麽發育的那麽好。同樣的年紀，發育的比成人都好。”
“傳染了黴菌的倒黴勁吧？”
“你看她今天早上那彪悍樣，嚇著我了，她是不是殺過人啊！”
“不是吧，不要嚇我，這個年代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我說的此殺人非彼殺人，就是……醫院，你懂吧？人流。”
趙妍夕向來睡覺不踏實，更別說在教室小憩一會兒，完全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尤其她們的話裏話外都帶著“黴菌”那兩個敏感字，隻是一飄，趙妍夕也能立馬察覺。
隻是她們現在議論地是誰？
“難怪有傳言說龔蔚然是集郵冊。”
趙妍夕瞬間睜開了眼，龔蔚然？
趙妍夕的突然醒來將說悄悄話的幾人嚇了一跳，發現之後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清秀的眉毛緊緊的攢成一團，明亮的大眼睛盯著剛才聲音的來源處。
被她盯得不爽，其中一個圓臉女孩倏地站了起來，梗著脖子：“看什麽看，說的就是她龔蔚然，你能怎麽的！”
其餘幾人嚇得忙拽她，龔蔚然的餘威未消，黴菌又是她親近的人，萬一她一告狀，她們可就死定了。
女生硬著身子，瞪了她們一眼：“怕什麽，龔蔚然還能吃了我們不成！”
趙妍夕眯了眯眼睛，這女孩似乎就是警告她的那個女孩吧？
手掌死死地抓著大腿，趙妍夕渾身都在顫抖。
因為圓臉女生的嗬斥聲，已經將教室的人全部驚醒，麵露異色地準備看笑話。
“請你……”趙妍夕猛然站了起來，小手緊緊攢著，鼓足了勇氣：“請你不要那麽說蔚然。”
貝齒緊咬著泛白的唇，趙妍夕的心跳的歡快，仿佛要跳出胸腔，這是第一次，她勇敢地站了出來。
龔蔚然邁著輕快地步子，許亦舒跟在身後一蹦一跳的：“走慢點！”
“嗦！”龔蔚然扔給他一個“麻煩”的眼神，但步子確實慢了不少。
“怎麽回事？”幾人停下了步子，隻見教室外麵圍了好多人。
龔蔚然最為好奇，撒開腿衝了上去，三兩下就擠了進去，許亦舒與蘇羲和也緊接著圍了上來，不過他們個高，站在最外緣都能看清楚教室裏發生的事情。
“嗬！”圓臉女生冷笑一聲：“黴菌也會說人話。”她輕蔑地掃了一眼緊張不安地趙妍夕。
“我還就是說了你能怎麽樣？龔蔚然就是不三不四，她身體發育地好都是因為男人太多的緣故，我還就說出來了，有本事你去告訴她呀！”
“我……”
瘦弱的身子幾乎貼在了牆壁上，但那一雙漆黑地眸子卻閃爍著名為堅定的光芒。
龔蔚然一聽這話整個人都要炸開了，撥開人群就要往裏衝，卻被許亦舒拽住了手腕，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她先冷靜一下。
龔蔚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壓住了爆棚地怒氣。
“你不能這麽說她！”趙妍夕整個人都快要憋成絳紅色了，小臉一片通紅：“蔚然是個好人，她隻是身體發育的比較快，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第一次，趙妍夕把一句話說的這麽流暢。即便是她本人，也覺得詫異不已，更是內心興奮，終於，她終於能站出來維護自己在意地人了。
“哈哈。”圓臉女生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地整個人都要抽搐了，“黴菌，你到哪兒都是掃把星，別以為龔蔚然護著你就膽兒肥了，我告訴你，我鄭媛媛還就真把話撂這兒了，龔蔚然不要臉！”
“你！”
瘦弱的身子氣的發抖，“道歉！給蔚然道歉！”平日裏喏喏的聲音此刻格外的清晰動人。
蘇羲和柔和的眸子低斂，眸光定定望著那個明明害怕的要死卻還堅定地維護著龔蔚然的身影，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手撥開人群。
“要麽道歉，要麽滾出去！”
蘇羲和是美陽的風雲人物，走到哪兒都是焦點，這會突然站了出來，鄭媛媛立馬白了臉。
“我……我……”鄭媛媛垂著頭，臉上一片慘然，眸子裏卻盛滿了憤恨，都是黴菌，如果不是她，平日裏溫文爾雅的王子怎麽可能會斥責她！
許亦舒也跟著走了進去：“背後說閑話的人，最討厭了！”
一句話打擊地鄭媛媛身子踉蹌了兩步，堪堪穩住：“對……對不起！”
沒有人知道她是以怎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讓她覺得恥辱地話，憑什麽，憑什麽要她道歉！鄭媛媛衝開人群，跑了出去，周邊的幾個女生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