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以一起回家嗎
時間在吵鬧跟激動中消逝，轉眼一下午就過去了。放學鈴響，早已經收拾好東西的學生瞬間像脫了韁的野馬，奔騰而出，匯成一條蜿蜒壯觀的溪流。
趙妍夕慢吞吞地收拾著東西，仔細檢查一遍沒有遺留這才提起單肩包準備離開。
先前還嘈雜的教室此刻像喧鬧過後的午夜，蕭條寂寥，隻有零零星星的幾人，蘇羲和懶懶地倚在窗台邊沿，大長腿分外顯眼。
“去星海網城吧。”
短短一天已經跟班裏男生打成一片許亦舒對圍著的男生建議道。
“好呀，試試看誰比較厲害！”
“羲和，走了！”許亦舒手腕稍用點力一甩，背包被他甩到肩上，動作瀟灑嫻熟。
“好。”蘇羲和流連的眸子斂起，溫和地笑意渲染上了濃濃暖意，起身，被幾人簇擁著離開。
冷然地目光閃躲著掃了一眼，迅速收回。若有所感的蘇羲和回頭，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你在看什麽？走啦！”許亦舒不滿地從後麵撲了上去，穩穩地落在他的背上，蘇羲和順勢抓著他環到脖子上的雙臂，將他背了起來。
“呀呀呀！快放我下來！”許亦舒驚呼不已，他們倆身高差不多，蘇羲和以這樣的姿勢背著他，他的兩隻腳就在地上摩擦，劃出一道明顯的痕跡。
被蘇羲和放下之後，許亦舒蹲了下來，彈彈鞋上的灰塵，“野蠻人！”
笑意淩然，溫和的眸光斜著瞟了一眼，樓梯拐角處正好灑進來一片落日的金黃色餘輝，恍然他仿佛看到了逆著陽光的身影。
“亦舒，我東西忘教室了，你們去吧。”
“要不要幫忙？”許亦舒並未問他忘了什麽。
“沒事，我自己可以。”
目送幾人的身影離去，蘇羲和邁開大長腿小跑了上去。
拐角處，一片暖輝灑下來，落在水泥地板上，金黃透亮。
溫和地眸子隨意掃了一圈，唇畔輕勾，大長腿邁開卻又顯得有些猶豫。
高二三班，門牌上方方正正的幾個大字。
側身倚在牆壁上，眯著眼眺望著天空，環胸的雙臂緊了幾分，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複又邁開步子。
光滑透亮的玻璃窗上，一眼可以看清裏麵的情景。
長發披肩的女孩，背對著他站立在窗前，纖細白皙的小手覆在玻璃窗上，身體前傾，貼在玻璃上，整個人像是要飛出去一般。
心裏莫名的一慌，腳步聲匆匆。
“咣！”門被一腳踹開。
觸電一般回眸，慌張充斥著清亮的雙眸，小巧的瓜子臉逆著陽光，分外閃耀。
蘇羲和僵了一樣，站在門口，嘴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
趙妍夕慌忙提起單肩背包，低著頭衝了過去。
“趙妍夕！”
一隻有力的臂膀“啪”擋在門框上，修長的身子幾乎要將她緊緊圍在臂彎裏。
漆黑地眸子慌亂地閃躲著，“你……你有什麽事嗎？”悅耳地聲音恍若叮咚泉水，說不出的舒暢。
喉結滾動，“有什麽事可以給我說嗎？”
拽著肩帶的手指猛然鎖緊，別過臉，“沒。”
垂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璀璨的眸子，櫻唇微啟，在蘇羲和鬧中迅速炸開一簇煙花。
溫和地眸子蕩漾出濃濃地憐愛，大手伸了過去，輕輕落在她的頭頂，柔軟的觸感美好的心都發軟，揉揉。
趙妍夕猛然後退幾步，僵著身子瞪大了眼睛，唇角顫抖，“你……”
“咳咳。”蘇羲和蜷著手放在嘴上咳了兩聲，連他自己都詫異，為何會對她生出一種莫名的憐愛，動了動撫摸過她發頂的手掌，似乎還遺留著淡淡的柔軟觸感。
“可以一起回家嗎？”
碩長的身子倚在門框上，淡淡的金黃為他添了耀眼地絢爛。
一抹清香飛逝而過，“不用。”略帶顫抖地聲調回音嫋嫋，蘇羲和望著“逃跑”的趙妍夕，眸光瀲灩。
“為什麽？心髒像是要炸開一樣，撲通撲通？”小手按在左心房，世界仿佛安靜地隻剩她的心跳。
幾乎逃也似得離開學校，趙妍夕才喘了口氣，摸摸心髒地部位，一抹茫然彌漫在精致的小臉上。
……
下午18點20分。
距離美陽高中兩條街的“奈奈蛋糕坊”。
“十二塊五。”麻利地遞上裝好的蛋糕，從客人手裏接過錢，又給他找了多餘的，動作嫻熟無比。
“歡迎下次光臨。”送走客人，趙妍夕正了正胸牌，漆黑清亮的眸子掃了一圈櫃台。
“奈奈姐，已經沒有肉鬆蛋糕了。”
“不礙事的。”穿著白色圍裙的女人抱著一筐麵包掀開簾子出來，趙妍夕忙幫忙將糕點擺上。
“果然還是妍夕厲害！”奈奈捶了捶腰，毫不猶豫地送上了稱讚。
“哪有，還是奈奈姐厲害！”眼睛彎成一彎新月，顯示主人此刻心情的愉悅。
“叮叮”掛在門口的風鈴響了起來。
“歡迎光臨。”趙妍夕認真的說著說了成千上萬遍的迎客詞匯，“請問您需要點什麽？”
“一塊巧克力夾心蛋糕，一杯檸檬汁。”
手一頓，抬頭，一張陽光帥氣的麵龐映入眼簾，清爽地笑意布滿溫和地眸子。
迅速低下頭，夾了一塊巧克力夾心蛋糕，兌了一杯檸檬汁，利索地裝進外帶的袋子裏。
“不好意思，我要在這兒吃。”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專為客人準備的桌椅，清朗地語調說不出地好聽。
奈奈早已經桃心泛濫，不待趙妍夕有所動作，迅速拿來盛蛋糕地碟子，“哎呀呀，小弟弟是妍夕地同學嗎？”
“是的，姐姐。”一聲“姐姐”毫無壓力的收獲了奈奈的好感，清爽地笑容綻放出奪目的光輝，迷的奈奈雙眼直冒桃心。
趙妍夕無語地別過頭，店主奈奈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依舊對帥哥著迷，她是知道的。
“好吃嗎？”奈奈托著下巴坐在蘇羲和對麵，美眸桃心不斷。
“很好吃。”蘇羲和動作優雅地挑起一塊蛋糕，輕輕送進嘴裏，餘光卻注意著趙妍夕，恍惚間，仿佛又看到她眉眼彎彎。
送走一波又一波客人，蘇羲和即便吃完了蛋糕依舊穩如泰山坐在店裏，絲毫沒有作為客人的自覺。
在他又一次偷偷的瞅了一眼趙妍夕之後，奈奈突然站了起來。
“妍夕，今天差不多都忙完了，你下班吧。”
“啊？”趙妍夕一愣，“沒關係，我還是再等一會吧。”往常她是九點半下班，這會才剛到九點。
“沒關係啦，快下班吧。”奈奈朝著她挑挑眉，瞥瞥蘇羲和，笑的賊兮兮的。
“那我下班了。”趙妍夕裝作沒有看到，脫下圍裙，拿起單肩包。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蘇羲和不緊不慢站了起來，隨著她一道出門。
“年輕，真好呀！”奈奈胳膊肘撐在櫃台上，雙手十指相交，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