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關係疏遠
門一開，看到眼前的人是趙思辰，宋小羽有些怔愣地杵著。
趙思辰略有尷尬地輕扯薄唇，視線往裏一瞥，看到宋慧文正安然地靠著床背端坐，柔和的目光正灼灼地看著他們倆。
宋小羽僵硬地揚起一抹弧度，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犯囧的她有意無意地躲避趙思辰的目光，嘴裏卻是輕笑道：“你來了。”
淡淡地撂下這話，宋小羽當即轉過身衝著宋慧文嚷了一聲：“媽，趙醫生來了。”
一聽“趙醫生”三個字，趙思辰隻感覺到好像晴天霹靂似的，內心頓時一沉，眼裏迅速閃過一道暗芒。
初相識時，兩人關係生疏，宋小羽一直稱呼他為趙醫生。然而，自從兩人私底下有了更多的來往之後，宋小羽早已經改口稱他為思辰，然而……
那一瞬，“趙醫生”三個字無疑是在暗示他，他的表白讓兩人的關係陷入了一種尷尬疏淡的境地。
回眸掃了一眼趙思辰，眼尖的宋小羽也覺察出了趙思辰的尷尬，輕咬一下紅唇，宋小羽微笑著柔聲說道：“進來吧。”
話落，宋小羽抬手就拽上他的胳膊肘一把將他給拉了進門。
趙思辰一愣一愣地跟隨著她的節奏邁步走到病床前，看著一臉微笑的宋慧文，趙思辰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直至宋小羽用胳膊肘輕輕地推搡了一下他，趙思辰才抬眼正視宋慧文的目光。
“思辰，你這是過來探望我呢，還是過來給我看病的呢。”宋慧文的笑意更深，眉目間滿滿都是慈愛的流露。
聞言，趙思辰愕然地睜大了雙眼，正若有所思地眨巴幾下眼睛，宋小羽卻搶先一步幫他回答：“媽，趙醫生一定是來給你看病的，然後……順便探望一下你啊。”頓了頓，宋小羽倏爾回眸看著趙思辰笑靨如花地問道：“趙醫生，你說對不對？”
趙思辰對著她笑笑，半句解釋都沒有，上前兩步，深深地凝視著宋慧文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宋阿姨，這次來……也沒什麽太正統的治療，主要還是過來看看你的精神狀況。”
聽言，宋小羽怔了怔，伸舌舔了舔紅唇，而後撅噘嘴就一本正經地問趙思辰：“你隻是過來探望我媽？”
趙思辰鄭重其事地笑了笑，扭頭看著她用力點了點頭。
看到床頭櫃上的那個白色花瓶裏還插著一束康乃馨，趙思辰抿抿薄唇，步履輕盈地走了過去。
就在宋小羽疑惑地看向他的時候，趙思辰輕聲一笑，修長的手指已經握上了那一束走向凋謝的鮮花。
轉過身，趙思辰低頭瞅了瞅那一束康乃馨，俊顏上彌漫出了一層神秘的光澤。
“怎麽了？”宋慧文疑雲迭起，笑意逐漸凝固在唇邊，神情嚴肅地看著他。
趙思辰半眯著眼睛，聳了聳眉頭就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還沒等宋慧文與宋小羽反應過來，倏地轉過身子疾步走到了窗前。
“思辰，你要幹什麽！”宋小羽小有激動，察覺到他的舉動有些不對勁，一個箭步衝了上前。
趙思辰剛想要將那一束康乃馨輕放在窗戶上，結果宋小羽的手臂往他的胸膛前一橫，直接攔著了他。
“你這是幹嘛。”宋小羽不明所以地望著他，見他目光閃爍幾下，而後慢條斯理地將目光投向她，宋小羽內心一怔，正欲繼續說什麽的時候，卻被趙思辰的陰鬱眼神所震懾。
內心咯噔一下，宋小羽沒好多言，隻是一臉不解地盯著他將那一束凋謝的康乃馨放在窗台上。
“這花就跟人一樣，都是需要感受一下明媚的陽光的。”趙思辰的聲音淡然溫和，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緒起伏。
宋小羽輕咬著鮮潤的紅唇，沒好多言，良久，收回目光，略有遲疑後就轉過了身子。
“宋阿姨，想吃點什麽。我下去給你買。”趙思辰轉身走到床邊深深地凝視著宋慧文，薄唇輕勾，一抹好看的淺笑浮現臉上。
一聽這話，宋小羽急忙上前婉拒：“還是我去吧，你在這陪陪我媽聊天吧。”
撂下這話，宋小羽沒等趙思辰回應就果斷轉身，隻是步子都還沒邁開就被眼疾手快的趙思辰拽上了手腕。
“要不一起去吧。”趙思辰聲音有些清冷，平靜的外表之下，內心正如大海波濤洶湧。
宋小羽抿抿嘴，正有所猶豫的時候卻被宋慧文催促：“小羽，跟思辰一塊去吧，我正好一個人安靜安靜。”
聽言，宋小羽也不好推卻了，眸光淡淡地掃過趙思辰，而後點了點頭。
從病房一路走到醫院一樓大廳，兩人全程不語，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跨出醫院門口，明媚的陽光溫暖地灑在身上，宋小羽抿了抿鮮潤的紅唇，稍稍仰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不禁笑靨如花。
“你還是笑的時候最好看。”趙思辰目光灼熱地凝視著她，眼裏柔情似水。
聞言，宋小羽略有尷尬地輕咬著紅唇，轉過頭衝他淡淡一笑，而後輕聲道：“走吧。”
話落，宋小羽率先邁步，趙思辰嘴微微一揚，緊隨身後而行。
“你跟陸錦涼還好嗎？”靜默半晌，趙思辰加快了步伐上前與其並肩而行，一邊昂首挺胸地直視著前方一邊幽幽地詢問。
宋小羽有些怔然，神情一滯，眉梢間流露出了一絲詫異。
“其實……就那樣。”宋小羽的回答始終言簡意賅，雲淡風輕的口吻讓兩人之間的交流成了尬聊。
聞言，趙思辰抿唇微笑，可抬手摸鼻的動作卻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側頭瞅她一眼，趙思辰的眸底分明有著一絲失落，沒說話，扭頭又無比深沉地注視著前方，內心卻是思緒萬千。
“老板，一份白粥，一份白灼生菜，一個茶葉蛋。”走到一個粥粉店門口，宋小羽抬高聲音對正忙碌的老板喊道。
“好咧!”聽到如此清脆的女聲，老板抬眼輕瞥宋小羽，爽朗地笑著回應。
環視了一下粥粉店的環境，宋小羽轉過身，視線正好落在了木架子上的老式電視機。
“下麵是一則簡訊，警方於大霧山西郊發現陸氏總裁陸錦涼先生的助理，在其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傷痕，死亡原因待進一步調查。”
宋小羽神情一頓，眸裏迅速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芒，雙唇哆嗦了幾下，連外賣都沒有拿就直接轉身離開。
一看情形不對，趙思辰慌張地扭頭看著宋小羽漸行漸遠的身影，拎上外賣後就匆匆地追了上去。
“小羽。”趙思辰伸手攥住她的纖細手臂，眉眼都擰到了一塊。
宋小羽腳步一頓，臉上陰霾密布，緊緊地抿了抿紅唇，慢條斯理地轉過頭看他：“小宋死了。”
“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可不可以告訴我，讓我為你分擔。”趙思辰十分陳懇地輕聲表示，深邃的眸光直盯盯地望著她。
宋小羽僵硬地淺笑，抬手撩了撩鬢角的一縷發絲，深呼吸一口氣就幽幽地回答：“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件事，越少人摻和越好，我不想你趟這渾水。”
趙思辰薄唇輕啟，正欲說什麽試圖說服宋小羽的時候，卻被她的犀利目光所震懾，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咽下了肚子，略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見趙思辰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宋小羽略表歉意地解釋：“思辰，對不起……我……我實在是不想讓你摻和這種事。”
話落，宋小羽轉身就邁步，隻是剛走出沒幾步突然又頓住步伐，回眸看向怔愣地杵在原地的趙思辰，聲音淡然溫和道：“我媽的病情，拜托你了。”
趙思辰尷尬地扯著唇角，抬頭睨了一眼藍天，沒有說話，疾步上前默默地陪伴著宋小羽走向醫院。
“媽，你的白粥小菜。”宋小羽扭頭看著趙思辰微笑，柔聲細語地對宋慧文說道。
一聽這話，宋慧文目光看向神色深沉的趙思辰，見他目光有些黯然，宋慧文察覺不妥，抬手輕掩嘴巴輕咳了幾聲，而後壓著嗓子幽幽地說道：“小羽，你是不是又欺負人家思辰了。”
話音一落，宋小羽怔了幾秒，隨即眉眼舒展了開，上前就拉起宋慧文的手一本正經地澄清：“媽，我哪裏有啊……我感謝思辰還來不及呢。”
趙思辰小心翼翼地將快餐盒從袋子裏拿出，扭頭瞥了瞥她們母女倆，輕笑一聲就溫聲附和：“宋阿姨，小羽這麽溫柔乖巧，怎麽會欺負我呢。”
宋慧文爽朗一笑，眉頭挑了挑，意味深長的目光掠過笑意僵硬的趙思辰，即便他們兩人心有靈犀地一致演戲，可宋慧文還是洞察出了異樣。
眨巴了兩下眼睛，宋慧文挪了挪身子，朝宋小羽輕輕一笑，手已經攥上她的纖細玉手，一邊輕拍著一邊喃喃說道：“小羽啊，你這小性子啊，該收斂還是要收斂啊。”
宋小羽一愣，下意識地就扭頭看向一旁呆怔的趙思辰，還沒等她說話，趙思辰率先說道：“宋阿姨，小羽的小性子挺好的啊，遇到寵溺她的男人，哪裏需要收斂呢。”
宋慧文眉眼一挑，眼裏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幹咳了一聲後突然神情嚴肅道：“隻怕……這個寵溺她的男人至今都沒有蹤影啊。我這做媽的可是犯愁啊。”
趙思辰始終保持上揚的嘴角，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那一張寧靜而又漂亮的臉，心裏沉了沉，輕聲一笑，成功打破了略顯尷尬的氣氛：“宋阿姨，趁熱喝了這粥。”
說話間，趙思辰已經端著那一晚白粥走至床邊坐下，宋小羽急忙伸手接過，禮貌性地衝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