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初有眉目
陸錦涼不作挽留，隻是黯然神傷地看著她步履輕盈地走向門口，直至消失於他的視線內。
輕歎一聲，陸錦涼不禁皺起眉頭，修長的手指撫上太陽穴，良久，倏地轉身疾步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
剛一落座，陸錦涼動作利索地翹起二郎腿，眉宇間的神色足以暴露了他的心煩意亂。
神色凝重地歎息一聲，陸錦涼伸手拿起茶幾上放著的那一盒雪茄，隨手就抽出了一根點燃。
用力吸了好幾口，陸錦涼動作嫻熟地吐著煙霧，漫不經心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瞥著那嫋娜的煙圈在半空中漂移消散。
空氣仿佛刹那間安靜，一扭頭，看著外麵的明媚陽光，陸錦涼眉眼一沉，又用力地吸了兩口雪茄，而後就將雪茄往茶幾上的那個白瓷煙灰缸裏用力一摁。
抬手稍稍整理了一下筆挺的衣領，陸錦涼深吸口氣，而後慵懶地靠著沙發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宋小羽，你騙得了其他人，你騙不過我，你的離開一定不是因為我，而是……
陸錦涼腦袋裏一直回旋著宋小羽的那一句話，始終不敢接受宋小羽隻是因為受夠了他所以才選擇離開。
畢竟……這樣的理由對於一向女人緣極好的陸錦涼來說，未免顯得有些荒唐。
漫不經心地揚了揚眉毛，陸錦涼的嘴角不經意地溢出了一絲淡然的笑意：“姑且就當做是給你放個長假。”
自言自語地說了這句話後，陸錦涼似乎心裏好受了點，眼尾一挑，倒也淡定了不少。
“小羽啊，你怎麽就這麽死性子呢。我可真的是要被你氣死了啊。這陸錦涼分明就是喜歡你所以才不舍得你離開，你居然還非要攆走他。哎。”
餐桌上，露露一臉不甘她這麽努力地想要撮合卻還是麵臨著失敗的結果，一直抱怨個不停。
聽著她那一番絮絮叨叨，宋小羽秀眉輕挑，故意輕咳兩聲試圖轉移露露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剛一輕咳沒三聲，露露就立馬意識到了自己嘮叨過多。
眉眼一沉，露露瞥著宋小羽那絲毫不見陰沉的臉，更感到奇怪了，突然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雙手托腮直勾勾地盯著她。
“宋小羽，抬眼直視我的眼睛，大膽地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了沒？”露露神情雖然有些眼熟，可是眸裏分明有著一絲笑意。
一聽這話，宋小羽先是一怔，旋即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動作麻利地夾了一塊紅燒肉，而後幽幽地回答：“不後悔。”
“什麽？你居然不後悔!”露露一臉驚愕，頓時就尖叫起來。
聽言，宋小羽略有疑惑地抬眸看向露露，見她一臉不解地盯著她，宋小羽略有無奈地聳聳肩，快速咀嚼了幾下肉塊，一吞咽下去就急忙地回應她的話：“露露，你別在這費勁了。我要是哪天後悔了，我一定會主動告訴你的。所以現在呢……你還是乖乖地給我閉嘴吃飯。”
話音剛落，就聽見了露露的一聲長歎，秀眉緊蹙的樣子映入宋小羽的眼簾也絲毫激不起她的內心漣漪。
全程淡定自若的宋小羽著實是讓露露大跌眼鏡，她原以為宋小羽會心神不寧，甚至已經開始抑製不住對陸錦涼的思念而悔青腸子，萬萬沒想到宋小羽居然神一般的淡定。
漫不經心地揚了揚唇角，宋小羽抬手撩了撩垂落於臉頰旁的發絲，不疾不徐地抬眼看向露露，沉默十來秒，宋小羽突然表情嚴肅道：“露露，其實，說真的，我很感謝你。”
“why?”露露脫口而出說了個英文，眼裏閃現出亮晶晶的光芒。
宋小羽眉毛稍聳，正欲開口回答的時候，放在旁邊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
宋小羽一怔，略有無奈地衝著她微微一笑：“OK，我現在要先接個電話了。”
話落，宋小羽就伸手拿起了手機。
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宋小羽先是一愣，旋即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接聽鍵。
一看宋小羽的神色開始變得冷肅，露露就知道那是一個重要的來電，沒好打擾她，隻能自顧自地低頭吃飯了。
“喂，宋毅哥？”宋小羽一接通電話，自然而然地打招呼。
聽到宋小羽的清脆嗓音，宋毅略感欣喜：“是啊，小羽，你最近怎麽樣啊。”
被他那麽一問，宋小羽反而有些尷尬了，僵硬地輕扯了一下唇角，正猶豫如何回答是好的時候，卻聽見宋毅幽幽地說道：“小羽，有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消息想要告訴你。”
一聽這話，原本還有些無精打采的宋小羽當即精神抖擻了，眼睛頓時就閃爍出了光芒。
“什麽消息。”宋小羽十分著急，急忙就壓著嗓音詢問。
電話那頭的宋毅連續做了兩個深呼吸，而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當年那個與你父親合照的警察已經移民，而且他兩年前已經病逝。”
聽言，宋小羽神色一沉，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斂了斂目光，宋小羽表情有些木然地繼續追問：“那其他線索呢？他有沒留下什麽東西，或者他妻子是否知道什麽？”
宋毅沉默片刻，劇烈地咳嗽幾聲後，才聲音嘶啞道：“我跟他的妻子打探過，她說丈夫當年跟喬中山關係匪淺，而且喬中山有一陣子經常會去他們家作客。最重要的是……喬中山多次向她的丈夫了解辦案的事。”
宋小羽一怔，腦子裏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眸一抬，字正腔圓地說道：“這是不是說明喬中山真的與我外公的死有關。”
頓了頓，宋小羽幹脆改口：“一定脫不了幹係。”
“喬中山不會無緣無故地三番四次跟警察了解辦案的事情的，更重要的是……我猜測他想要了解的辦案，大概是指你外公失蹤一事。如果這真的是喬中山所幹，那麽……你母親他們報案警方立案展開調查，喬中山一定心慌想要知道警方進展，故而幾次詢問。”宋毅聲音清沉，一字一頓地說出他的分析。
宋小羽一邊輕點著頭一邊輕聲回應：“我認可你的說法。那麽現在……這也算是一個新線索吧，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麽做？”
“這個……這個線索，有點難追尋。不過，我會試著再找找她丈夫生前的一些警察朋友，盡量了解更多。希望能對案件有幫助。”頓了頓，宋毅忍不住隨口八卦一句：“對了，你跟我那個哥們最近發展怎樣了。”
宋小羽一愣，刹那間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跟他……那個，也沒什麽，老樣子。”
“哦？老樣子？一點進展都沒有？這不科學啊，他在我麵前可是說了不少你的好話啊。”宋毅幽幽地說道，全然不知道宋小羽與陸錦涼已經分道揚鑣的事。
聽到宋毅那麽一說，宋小羽的好奇心頓時就被撩了起來，然而……一旦想起前有猛虎後有惡狼，宋小羽頓時就收斂了自己的那點好奇心。
輕咳兩聲，宋小羽深深地呼吸一口氣，而後字正腔圓地說道：“他怎麽可能說我什麽好話呢。不說我的壞話就感恩戴德了。”
一聽宋小羽的這話，宋毅略感不對勁，噗嗤笑了一聲，旋即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真的不是逗你。錦涼真的在我麵前說你不少好話，這小子，春心蕩漾呢。難道他沒誇你？”
說我好話？春心蕩漾？難道我真的對他有誤會？露露那臭丫頭說的果然是真的？可是我……
宋小羽一邊暗自思忖，一邊忍不住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打扮。
這麽老土的女人，居然能入他這種豪門總裁的法眼？不科學吧……
宋小羽思緒紛亂，始終都對宋毅的話有所質疑，可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宋毅沒必要拿這這種話來忽悠她。
為了一探真假，宋小羽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地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麽。”
終究沒有按耐住內心的疑惑，宋小羽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
我就要看看你在別人眼前是怎麽誇我的，哼……
此時，一旁的露露吃得七分飽，見宋小羽還站在窗戶旁講電話，忍不住俏皮了起來。
拿著兩個筷子往碗的邊沿上一放，突然之間，就富有節奏地敲擊起來。
一聽那雜亂無章的敲擊聲，宋小羽不由得回頭一瞪，露露當即認慫地聳肩，乖乖地放下了筷子。
尖俏的下巴微微一揚，露露饒有興致地盯著宋小羽，似乎欣賞她的麵部表情變化也是一種樂趣。
“這個啊，誇讚太多，比如說聰明伶俐啊，古靈精怪啊，生氣的樣子很可愛啊，哭的時候如仙女惹人憐……”宋毅居然老老實實地將陸錦涼的所言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宋小羽，那一刻的宋毅壓根還不知道要是被陸錦涼知道他如此出賣兄弟會是怎樣的“好”下場。
一聽這話，宋小羽略有不好意思地回應：“你就聽他瞎扯淡。他沒句正經的。他平時天天責罵我呢，沒事就數落我取樂呢。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不就是對我冷嘲熱諷嗎。”
聽著她的話，宋毅當即爽朗地笑出聲：“小羽啊，你真的是太不了解他了。”
“我不了解他？”宋小羽一臉茫然，疑惑地睜大了雙眼，宋毅的話越來越勾起了她的探索欲望。
“錦涼呢，一向心口不一。這麽多年來，很多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可是他從不看一眼，唯一陪伴他身邊的就隻有那個董珊珊了，可是呢……他們的感情雖然是青梅竹馬卻也有些奇怪，終究沒修成正果。但是你吧，自從你的出現，我發現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宋毅十分認真地說道。
“變了一個人似的？”宋小羽更感驚愕，簡直難以置信，伸舌舔了舔幹澀的紅唇，忍不住繼續追問：“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