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醫院調查
“來，張嘴……啊……”
宋小羽將一塊掰開的桔子肉遞到宋慧文的嘴邊，好像哄小孩子那般柔聲細語地對宋慧文說道。
宋慧文也樂於其中，乖乖地張開了嘴巴吃了桔子肉。
眼含笑意地望著宋小羽，宋慧文仿佛在暖陽之下沐浴，內心的幸福感滿溢。
“媽，一會我下去幫你買一些東西，到時候去美國你就不用勞煩別人幫你了。”女人果然是貼心小棉襖，話語一出，宋慧文已經是笑不見眼，肌膚有些粗糙的手輕輕地拽上宋小羽的纖細玉手，一邊摩挲著一邊微笑回應：“小羽，媽活了大半輩子，也沒什麽心願了。隻盼這個病能早點好，也省得給你添加麻煩了，另外呢……”
話語稍有停頓，宋慧文咧嘴笑了笑，手撓了撓鬢角的發絲，而後字正腔圓地叮嚀：“還是你的終生大事讓媽牽掛了。這個陸錦涼跟趙思辰，你可要好好把握啊。總而言之，不管你選擇哪一個，媽都會支持你的。”
一聽那番話，宋小羽當即蹙起了秀眉，撅噘嘴就埋汰起她來：“媽，你看你，怎麽又說他們了呢。我不管，你還沒完全康複，我是鐵定不會嫁人的。再說了，就算我嫁人了，我也要帶上你一起。”
說話間，宋小羽張開雙臂緊緊地抱著宋慧文，眼底迅速地就氤氳出了一層薄霧。
是啊，她與宋慧文母女相依為命那麽多年，她深知宋慧文養育她的艱辛，她又怎麽可能會在與一個男人組建新家庭之後就拋棄了含辛茹苦養大她的母親呢。
一時感觸的宋小羽竟然難以控製激動的情緒，淚水瞬間如瓢潑大雨那般嘩啦啦地滴落。
察覺到手臂上濕潤了，宋慧文才發現宋小羽居然哭了，心裏咯噔一下，立馬輕輕推開宋小羽，一臉嚴肅地望著她。
良久，宋慧文用手幫她輕輕擦拭臉頰上的淚水，語重心長地叮嚀：“小羽，媽去美國一定會好好配合醫生做好療養的。”
話落，宋慧文不禁眉頭一皺，轉頭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正溫柔地灑進病房內，在那一片敞亮裏，宋慧文發自肺腑地說道：“媽這一輩子最對不起你的事就是……沒給你一個好父親，還因為這病拖累了你。”
長歎一聲，宋慧文緊緊地攥著宋小羽的手腕溫聲說道：“小羽，媽一直都很愧對你。讓你生在這樣的家庭，背負這麽重的負擔，別人的女兒是公主，而你卻……”
說罷，宋慧文忍不住沉重地歎息，眉頭蹙得更緊了。
一看此狀，宋小羽就心如刀割，盡管她一直以來從未有任何的怨言，可是內心裏多少也盼望著能有一個溫馨的家庭，更期待有一個寵溺她的父親做她的堅實靠山，然而……殘酷的現實如冰冷的水一次又一次地潑在她的頭上，讓她更加清醒地認識到在這個世界上她隻能靠自己。
當那些回憶如海水洶湧而來，宋小羽對喬中山的憎恨愈加的濃烈，一咬牙，似是堅定了報複之心。
宋慧文眉頭緊皺著凝望宋小羽，絮絮叨叨地說了一番話後，宋慧文眼底閃過了一絲難以言狀的悲傷。
察覺到宋慧文有所不妥，宋小羽意識到她一定是想起了喬中山這個負心漢。
心裏一個咯噔，宋小羽趕緊轉移話題：“媽，醫院有沒給你說去美國需要療養多久？不會是去半年吧？”
聽言，宋慧文輕輕搖頭，眼含笑意地回答：“大概是去三個月，到時候還要根據效果來縮短或者延長療養時間。”
宋小羽撅噘嘴，點了點頭後就神色低沉地攥著宋慧文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說道：“媽，你去那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要工作……我就不過去了，對不起啊，媽……”
“傻孩子，工作重要，媽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有醫護人員陪伴，媽不會丟的，你放心。”
微微一頓後，宋慧文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嘴角一撇，神色突然變得冷肅：“小羽，你真的給陸錦涼當助理？”
一聽這句問話，宋小羽當即神色有異，尷尬地扯了扯唇角就壓低聲音幽幽地回答：“媽，你怎麽就問這個了……”
頓了頓，宋小羽明眸倏地一抬，直盯盯地望著宋慧文一臉認真地回答：“我是給陸錦涼做助理，不過……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隨便給他服務一下，跟做傭人差不多的。其實……我也是被逼的，這都怪我當初偷拍他的照片，人家也是想小小地報複我一下。不過你放心，陸錦涼是個正人君子，他沒做過什麽無恥的事……”
唯恐宋慧文會反對，更擔心宋慧文會多心，宋小羽聲音抬高了不少，嘩啦啦地說個不停。
隻是……當她特意強調陸錦涼是個正人君子時，唇角不自覺地就揚起了一絲鄙夷的冷笑。
是啊，這前一天才被他強吻了，盡管她內心並不算太抵觸，可終究是被人占了便宜……
想起那一幕，宋小羽雖然稍有憤懣，甚至還咬牙切齒恨不得能狠狠地收拾他一頓，可是內心深處居然又隱隱地有著一種羞澀的喜悅。
“小羽？在想什麽呢？”宋慧文的低沉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
宋小羽這緩過神來，一臉茫然地睜大了杏眸凝視著宋慧文，察覺出自己在剛才那一瞬因為回憶被強吻的那一幕而走神，一時之間居然心如鹿撞了，小臉倏地就緋紅如霞。
微妙的臉色逃不過宋慧文的眸光，嘴角微微一扯，宋慧文忍不住意味深長一笑，輕言細語地在她耳際問道：“在想陸錦涼？”
“媽！你又胡說！”宋小羽一個撅嘴，幽怨地瞥視宋慧文，可腦海裏分明不受控製地想起了這幾天陸錦涼關心她的情景。
嘴上矯情地埋汰著，可內心裏卻不由自主地對陸錦涼充滿了探索的欲望。
弱弱地想起了李叔所言的陸錦涼母親坐牢的事情，宋小羽眉頭不由得一蹙，疑惑得杏眸圓睜，腦瓜子就沒老實地停止過運轉。
就在宋小羽一臉深沉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陣悅耳的鈴聲。
宋小羽愣了愣，立馬手臂一伸，當手機拿到眼前定睛一看，宋小羽傻眼了。
深吸口氣，正遲疑著要不要接聽陸錦涼的電話時，被宋慧文催促了：“陸錦涼？快接啊。接。”
說話間，宋慧文還伸手輕輕推搡了遊戲宋小羽的手臂催促她接聽。
宋小羽用力抿了一下鮮潤的紅唇，最終還是按下了那個接聽鍵。
當那一道渾厚而清冷的嗓音隔著話筒幽幽地傳來時，宋小羽不禁眼尾一挑，陰陽怪氣地說道：“有什麽吩咐你盡管開口吧。”
一聽宋小羽的這一句爽朗的話，陸錦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劍眉輕輕一蹙，隨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沒什麽吩咐不能找你？”
宋小羽咳咳兩聲，漫不經心地說道：“有點忙，先這樣。”
話落，宋小羽當真直接掛了他的電話，嘴角還微微上揚，笑意得意地轉眼看向宋慧文：“這個陸錦涼，這個時候突然來電，一定沒什麽好事。不管他！”
宋慧文輕歎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然而，剛掛斷電話，手機都還攥在手心，又是一陣急促的手機響徹耳畔。
不過，這一次的來電卻不是陸錦涼了，而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宋小羽正疑惑來電者會是誰的時候，宋慧文依舊忍不住微笑催促她：“接，沒準是陸錦涼的另外一個手機號碼呢。”
一聽宋慧文的那句話，宋小羽忍不住睨了宋慧文一眼，眼裏可是滿滿的幽怨。
“喂？您好，哪位？”宋小羽聲音溫柔舒緩，眼底泛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是宋毅，錦涼的朋友，還記得我嗎？”宋毅的醇厚嗓音傳入耳膜，宋小羽微微一怔，一時之間腦袋居然有些空白，愣是沒有想起宋毅是哪一位。
見宋小羽一陣沉默，宋毅似有領會，咳咳兩聲就一本正經地強調：“上一次你不是托我調查你外公當年的事情嗎？”
此話一出，宋小羽恍然大悟，杏眸倏地大睜，忙不迭給宋毅道歉：“啊，原來你是宋毅，不好意思啊，我這腦袋短路了……”
微微一頓，宋小羽緊張兮兮地追問：“調查怎麽樣了？”
宋毅長歎一聲，直入正題回答：“調查了二十年前我們當地的所有醫院，找不到你外公的入院記錄，有的醫院則是曆經變遷丟失了部分病患的就醫記錄。所以……醫院這條線索很有可能要中斷了，我想……需要換個角度去調查。”
聞言，宋小羽略有失望地輕皺眉頭，想到調查一個真相這麽曲折，內心不禁有所憂傷，眉頭一皺，咬著牙齒一字一頓地說道：“謝謝你，那拜托你了。”
落寞地掛了電話，宋小羽剛抬眸，正好迎上了宋慧文的那一道犀利的目光，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聲，正猶豫著要如何撒謊瞞天過海，卻被宋慧文的一句話給嚇得目瞪口呆。。
“在調查什麽？”宋慧文字正腔圓，擲地有聲的言語讓宋小羽一下就心慌了，唯恐會被她發現自己正在偷偷調查當年的事情。
生硬地扯了扯唇角，宋小羽擠出笑意敷衍：“媽，沒什麽，我隻是……隻是……”
靈機一動，宋小羽直接讓陸錦涼背鍋了：“你不是說陸錦涼挺好的嘛，那人家是豪門總裁，萬一是什麽風流的男人怎麽辦，所以我……我就找人偷偷調查一下他的過去嘛。”
宋慧文輕歎一下，狐疑的目光瞥視她一眼，隨即身體後傾靠著床背直盯盯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