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旁敲側擊
宋小羽秀眉微皺，有些低落地表示：“阮靜安他們巴不得我立馬嫁給那個煤老板，然後就可以借到幾十個億緩解資金危機。可是我……我真的做不到，對我來說，他們跟仇人無異。”
頓了頓，宋小羽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語氣，字正腔圓地再次表明態度：“白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還是想勸你一句，喬氏現在危機重重，欠債幾十個億，真的不是小數目，我不希望你基於我而硬吞這口並不美味的蛋糕。”
宋小羽雖然一向以來都大大咧咧，可是心思並不粗糙，盡管白伯然始終沒有表露出他熱情幫她的目的，可是宋小羽堅信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一定是有著某種目的。
身體微微後傾，靠在椅背上的宋小羽臉色有些異樣，看了一眼白伯然，抿著輕笑低聲詢問：“白總，恕我直言，你願意與喬氏一同承擔這幾十億的債務，勇氣確實可嘉，喬氏從未對你有恩，你願傾囊相助，我始終覺得你有別的居心，隻是……你刻意隱瞞罷了。”
聽言，白伯然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搖搖頭就神情冷肅地看著她回答：“小羽，我一直都沒有否認，我之所以想要幫助喬氏，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你。但是我也不得不重申一遍，我是一個商人，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我能作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認為合並之後一定是有前景的，不然我不會貿然為了一個女人冒險。”
宋小羽生硬地保持著一絲笑意，偏過頭看了看玻璃窗外，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擔憂與驚駭。
想到喬中山他們如果真的收下了煤老板的那一個億，若她不從，萬一煤老板真的厚顏無恥地回來索要一億，而他們又拿不出的話，那可就真的有好戲看了。
我不可能嫁給一個那麽粗俗還要那麽奇葩的男人的，絕對不可能！
宋小羽秀眉緊蹙，心緒如柳絮般縹緲淩亂。
秋水般的明眸黯然垂下，盯著臉龐清俊的白伯然，更是猶豫了。
她並不想貿然欠下人情，因為人情這個玩意是最難還清的，也是最會束縛人心的。
宋小羽抬眸凝視著麵色冷肅的白伯然，嘴角輕輕一撇，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安：“白總，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三思而後行。”
話落，宋小羽沉重地歎息了一聲，而後端起眼前的那一杯茉莉花茶輕啜幾口，潤了潤略顯幹燥的雙唇，宋小羽喃喃說道：“一旦合並，之後麵臨的一係列問題，想必會是讓人頭疼的事。”
白伯然掃了宋小羽一眼，眼裏盡是雲淡風輕之意，薄唇輕輕勾了勾，十分淡然地表示：“小羽，你真的不用顧慮太多，這是我個人的決定，不管成敗如何，你都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看著宋小羽一臉深沉狀，眸底還閃過忐忑的氣息，白伯然微微撇著薄唇，黑眸裏閃爍出了異樣的光芒。
抬手輕捂嘴巴幹咳了兩聲，白伯然那黑濯石般的眼眸倏地一抬，一臉深沉地望著宋小羽的眼眸壓低聲音詢問：“其實我倒是有個問題十分的好奇，也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一聽此言，宋小羽的好奇心立馬就被調動起來了，嘴角一撇，聳著肩膀就十分淡然地鼓勵他：“有什麽不妨直說。”
白伯然聲音有些低沉，劍眉輕輕挑起，一字一頓地問道：“其實……你跟陸錦涼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話語一出，宋小羽顯然蹙了一下眉頭，對於這樣的問題明顯有些毫無防備。
咬了咬唇，宋小羽目光沉了沉，似乎糾結著應該如何回答是好。
察覺到宋小羽稍有尷尬，白伯然忙不迭地摸了摸鼻尖以掩飾內心的不自在：“沒事，如果不想回答的話，那就不說。我也就隨口問問罷了。”
話落，白伯然就端起眼前的熱茶優雅地輕啜了幾口，隨即輕輕放下，頭一轉，意味深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宋小羽抿了抿鮮潤的紅唇，腦海裏浮現出了陸錦涼的那一張冷峻的臉龐，還有他那欠揍的狡黠陰笑……
雙手不自覺地緊攥成拳，宋小羽咬著唇，良久，倏地抬眸看向白伯然，聲音帶著幾分清冷的氣息：“隻是認識而已。”
“哦？”顯而易見，白伯然對此有所質疑，眼尾微微一挑，扯著一絲邪魅的淺笑追問：“大晚上的都找你，這種關係……該是非比尋常的才對。”
聽出了白伯然的話裏話，宋小羽有些情不自禁地驚愕，雙唇用力一抿，稍有失落地表示：“如果不是因為我母親，我想我不會做他的貼身助理。”
頓了頓，宋小羽笑意苦澀，一邊抬手撩撥著鬢角的一縷發絲一邊幽幽地補充道：“做他的貼身助理，得有強大的抗壓能力，他是一個施虐狂。”
話音一落，白伯然眼尾輕挑了一下，眸底迅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咳咳兩聲，白伯然低沉著嗓音繼續問道：“在你眼裏，陸錦涼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聽言，宋小羽杏眸圓睜，似乎對於他的這種問題難以置信。
扯了扯唇角，宋小羽的眼眸止不住地流露出了濃重的憎惡之意。
嘴角一勾，宋小羽揚著意味深長的鄙夷笑意幽幽回答：“反正不是什麽值得喜歡的人。”
白伯然驚愕兩秒，隨即扯著笑意寬慰她：“沒事，隻要他對你不是太過分就好了。”
話落，白伯然目光微斂，低著頭就一臉深沉地端起花茶喝，神情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氣息。
然而，白伯然表麵上沉靜如水，可內心裏卻是波瀾壯闊，一種莫名的醋意正從心底翻湧而起。
劍眉不經意間輕蹙了一下，白伯然清了清嗓子，深邃的黑眸倏地一抬，一臉認真地說道：“好好做好這份工作，沒準對你日後有好處的。”
聽著這話，宋小羽有所錯愕，杏眸下意識地就睜大著看向他，然而還沒等她詢問，白伯然就匆促解釋：“陸氏能有今日的成就，離不開陸錦涼，年輕有為，腦子不簡單，跟在他的身邊，你一定能收獲甚多的。”
宋小羽微抿唇角，隨即輕輕點頭，內心裏卻在思忖著何時才能脫離苦海。
想到伺候陸錦涼還要被他挑三揀四的，宋小羽的小心靈就莫名地扯火。
白伯然仰頭將花茶一口喝光，力度稍大地將杯子放下，眉頭一皺，轉頭看向窗外，聲音低沉而有著幾分清冷：“我還有一些緊急的事，我得先走了。”
其實，此刻的白伯然是思緒萬千，一方麵是對宋小羽的傾心之意，另一方麵卻又因為利用宋小羽而產生的愧疚之意。
“你有事你就先走吧，我先坐一下。”宋小羽抿著微笑，雲淡風輕地說道。
白伯然淺然一笑，抬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領，隨即起身離開。
看著白伯然的魁梧背影，宋小羽臉上露出了一絲憂傷。
接到陸錦涼的來電後，宋小羽連發呆的時間都沒有，匆促地吃了一些東西就趕往陸錦涼的半山別墅。
剛一進入別墅大廳，看到沙發上的那一個魁梧背影，宋小羽即便還沒看到他的表情，內心都莫名地了有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看來今日又是要被虐了吧……
宋小羽嘴角緊抿，朝著沙發方向疾步走了過去。
頓住腳步，昂首挺胸地佇立在他的眼前，宋小羽目光有著幾分犀利，直勾勾地盯著那一張冰山臉漫不經心地問道：“不知道陸總這麽匆忙地通知我過來是有什麽需求呢？”
“一定要有服務需求才能找你？”陸錦涼一聽她的話，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不悅，那冰冷的眼神就好像冰錐一下刺進了她的內心，直讓她生疼。
宋小羽眉頭輕皺，她不過是冷淡地詢問一句，結果就換來了他冷冰冰的嗬斥，沉了沉臉，宋小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憤怒情緒，隨即生硬地擠出了一絲笑意追問：“那沒需求的話，你找我是為了什麽？”
在宋小羽的心裏，陸錦涼會找她皆因有需求，盡管她也知道不一定是要她負責料理他的生活，可她就是抵觸陸錦涼的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
察覺到宋小羽有所不滿，陸錦涼眼尾一挑，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深邃的黑眸驀然一轉，直勾勾地看向不遠處的樓梯角落處。
宋小羽驚覺不妥，瞥了一眼他的陰沉麵色，而後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樓梯角落旁放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哇塞！這麽多玫瑰花？這占地麵積……恐怕得有九百九十朵吧……
“哇！陸總，你要給誰送花嗎？這麽多啊……得多少錢啊？”宋小羽有意打破氣氛的尷尬，特意扯著笑容揶揄起他來。
然而，陸錦涼不悅地瞥視了一眼她，薄唇一勾，笑意裏隱含著鄙夷，冷冷地挑了挑眼尾，而後看著宋小羽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是你的。”
此言一出，宋小羽當即傻眼了，內心咯噔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地回答：“陸總，你別開玩笑了。怎麽可能會有人給我送花呢？”
可是，話音一落，宋小羽才猛然想起了那個煤老板。
杏眸一瞪，宋小羽驚訝得雙手捂著嘴巴，呆怔地看向陸錦涼，嘴裏喃喃有詞：“該不會是……”
紅唇一抿，宋小羽又趕緊搖頭否認：“不可能是我的。要是給我的，為什麽送你家裏來？”
這樣的質疑確實很符合邏輯，可是陸錦涼的冷肅表情也讓宋小羽有些納悶。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說笑啊，難道真的是送我的？那是誰送的啊？那個煤老板？還是……白伯然？
種種疑問在內心湧現，纖細的手指摩挲著尖俏的下巴，宋小羽不疾不徐地提出疑問：“恐怕是你搞錯了吧？別人要想送給我，怎麽會送你這裏來呢？這……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