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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我又聽不見了

  “簡西。”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她一瞬間哭了出來。


  她一邊抹淚一邊笑:“阿齊,我還以為你已經回美國了,你的電話我怎麽打也打不通。”


  “你怎麽了?”


  齊朗月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一出門就聽見他的手機一直在響,一看,十分鍾不到十幾個未接來電,還沒有翻開看是誰找過來的,簡西的電話就進來了,還帶著哭腔跟他說話。


  “我沒事啊。”簡西擦了擦眼淚說:“我要去機場,阿齊,你能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跟我一起去機場,顧凜今天要回來,可是他的飛機被大霧攔住了,現在太陽出來了,我想他應該也下飛機了。”


  她語無倫次的話讓齊朗月直皺眉,他擔擾的叫了聲:“簡西。”


  手機裏傳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簡西的聲音再次傳來:“阿齊,你快來,我等你。”


  齊朗月問:“簡西,你在哪裏?”


  簡西說:“我順便坐你的車去機場。”


  齊朗月又問:“簡西,你還好嗎?”


  簡西抱怨:“這個時候車也不好坐,我攔了幾輛出租車都不肯停,我急的都聽不到這個城市的聲音了。”


  齊朗月眼裏寒芒一閃,她的耳朵又聽不到了,難道顧凜出事了,他抓了外套就往外跑。


  還好,他了解簡西,所以對她的言行舉止一猜就中,她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路邊,周遭是來來往往車輛來回穿行,她握著手機,就像是握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四下顧盼,那茫然無助的神情像找不到家的孩子。


  此時,一個人騎著電動車駛到她身邊,他騎的很快刹不住車,簡西正好站在他前麵,那人瘋狂的按著喇叭,她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張望以,對那刺耳的喇叭聲和叫喊聲充耳不聞,直到車子駛到腳邊她才驚覺的後退幾步,看見了車子略帶歉意笑著道歉。


  那人得理不饒人,似乎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什麽話,簡西隻知道笑著道歉,齊朗月心裏大痛,推開車門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簡西先看見他驚喜叫:阿齊。”


  騎著電動車的人這才看見身後疾步走來高大英俊的男子,囂張氣焰頓時銳減,那男子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氣勢凜然的說道:“人行道上是騎電動車的地方麽,你撞著人怎麽辦?”


  “那是她像聾子一樣沒有聽到。”那個人硬著脖子辯解。


  他的話一下子踩到了齊朗月痛處,他伸腳朝那輛車狠狠的踹了一腳,那人連人帶車摔倒在路旁,半晌才回過神嚎啕大叫:“唉呀,打人了,有人打人了。”他這大喊大叫的模樣頓時不像個男人。


  “阿齊。’簡西被齊朗月的粗暴的動作驚到了,急急上前阻止。


  齊朗月冷冷的對著地上的人說:“再不走,我就讓你永遠走不了。”就這麽輕輕的一句話,那個本來還要繼續碰瓷的男人,看見他那雙油光鋥亮的皮鞋吞了吞口水,悶不吭聲的從地上爬起來推著電動車灰溜溜的走了。


  齊朗月回頭看了簡西一眼,她抓著他那隻手的手十分冰涼,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拉著她往車子裏走。


  簡西一路小跑的跟著他一邊解釋:“阿齊,我沒事。”


  他當然知道她沒事,她要是有事,這個人今天就得進醫院,而且出不來那種傷患。


  坐在車上,齊朗月替她係好安全帶,發動車子,簡西看著他冰冷的側臉問:“阿齊,我們去哪裏。”


  “去機場。”齊朗月說完立即後悔,簡西聽不見,她好像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聽不見。


  簡西看著他的表情變化抿了一下嘴角說:“阿齊,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我聽不見,我也知道你剛剛為什麽發火,因為那個人說我是聾子,其實我也真是個聾子,隻不過是一個耳朵是好是壞的聾子,為了避免自己有一天變成一個永遠聽不見的聾子,我有去學唇語。”說到這兒她笑了一下:“當然,我學的不好,隻懂簡單的唇語。”


  她縮在椅子上:“阿齊,你說,我要是真的變成聾子,而顧凜又不在了,我以後應該怎麽活。”她一邊說淚就一邊掉下來聲音哽咽:“其實顧凜不在了,我要是,我要是耳朵聽得見,我也活不下去。”


  齊朗月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簡西的身體軟軟的朝他倒過來:“阿齊,我不夠柔軟,我總是太過堅硬,爺爺說,這樣不好,會傷害到身邊愛的那個人,可這麽多年我都沒有明白這個道理,我逃往美國以為會懂這個道理,可惜我唯一明白就是離不開顧凜,就像爺爺經常說的,稱離不開砣,砣離不開稱,誰離開誰都稱不出人生的斤兩。”


  她伸手抱著齊朗月,把頭埋在他懷裏無聲的哭:“他現在離開我了,如果他離開我了,他在天上,我在地下,生不同衾死不同穴,以後那條孤零零的路我怎麽走的下去,沒有他帶著我,我怎麽走的下去。”


  “他不會死。”齊朗月拍著她的肩膀說。


  簡西從他懷裏抬頭一笑,那笑容如開的最盛又刹那凋零的花:“我知道,他不會死,他還不能丟下我。”


  車子到了機場,機場裏熱鬧非凡,哭聲叫喊聲連天,一片愁雲慘淡讓人頓覺心情陰暗,齊朗月牽著渾渾噩噩的簡西奔赴到休息室,那裏已經圍滿了人,每個人都吵吵嚷嚷著要航空公司給個說法,男女老少老弱婦孺齊上陣,航空公司在廣播裏一遍遍安撫大家,可是越安撫人們的情緒越高漲,恨不能把機場的屋頂給翻了。


  簡西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她耳朵聽不到,她也哭不出來,隻能靜靜的坐著,靜靜的等,難怪顧凜說他憎恨機場,其實她也很憎恨機場,除了憎恨它人多嘴雜,更憎恨它把帶出去的人不能平安帶回來。


  “簡西。”齊朗月望著她的眼睛問:“我先去問一問,你坐在這兒等,不要亂跑。”


  “嗯。”簡西摸著戒指點頭,她哪兒都不會去,她就坐在這兒等他回來,讓他看見她手上的戒指,讓她看見他眼裏驚喜的光芒,想想,她就覺得好。


  “你在這兒,你竟然在這兒。”一個尖銳的聲音朝她叫嚷著,然後,一個貴婦人衝了過來,簡西抬頭一看,那個紅著眼睛的貴婦人竟然顧凜的母親,身後跟著急急奔來顧凜的父親和妹妹顧晴,身穿高跟鞋的顧母跑的最快,她藍色的雪紡裙隨風而舞,張牙舞爪的朝她撲過來。


  簡西呆呆愣愣望著她猙獰的臉,她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顧凜的父母,可也許隻有這種情況他們再相遇吧,一切不過是為了顧凜。


  顧母手伸過來,那凶狠的模樣讓不寒而栗:“為什麽死的不是你,為什麽死的不是你。”


  簡西呆呆愣愣的望著她,顧母說的太急,她看不清:“你說慢一點兒,我不明白。”


  “哈,不明白,裝傻啊,裝無辜啊,你這個掃把星。”顧母看她那茫然神情更是怒不可遏,手真的伸過來作勢要打簡西,幸好被趕過來顧父一把抓住:

  “佩如,這一切都沒有確定,你要不遷怒於人。”


  “什麽遷怒於人。”顧母聲淚俱下:“不是她,我兒子會離家麽,不是她,我兒子會出事嗎?一切都是因為她,我當初那麽反對顧凜娶他,那個倔脾氣的孩子就是不聽我的,說除了她,誰也不娶,誰知道娶回家之後家無寧日,結果我連兒子都失去了。”說著,捂臉痛哭。


  顧父望著簡西一臉欲言又止模樣,想說什麽終就沒有說出口,隻是長長歎息了一聲,簡西縮回椅子上坐下,她什麽都聽不見,現在她問什麽都沒有用,還不如沉默,還不如等待。


  顧凜,你要是真的丟下我不管,我不會原諒你,你死了我也不會見你最後一麵。她捂著臉,任淚流滿麵。


  齊朗月回來了看見簡西身邊一群人,他和秦漠都飛奔過來,齊朗月蹲在簡西麵前,看見她無恙才鬆了口氣,顧家人一看到秦漠就圍上去。


  秦漠說:

  “事情還沒有確認,還需要等消息。”


  “到了下午應該就差不多有消息了。”


  等待是一件最難熬的事情,他就像一個人被淩遲處死,死不可怕,而是死亡的過程。


  許是周遭的人也是帶來同樣的消息,人群裏傳來小聲音抽泣,家人們安慰安慰著就變成嚎啕大哭,悲傷情緒似乎感染了周圍的人,其他的人也跟著紅了眼眶,心裏素質低的人也開始哭泣,那架飛機裏麵,可能有他的兄弟,也可能有他的姐妹,更有可能是一家三口或者是四口,哪果它真的在天空上茫然無助的尋找出路,但願這破霧而出的太陽能給它一絲光芒,讓它找到回家的路。


  簡西看著窗外破霧而出的太陽,光芒灼傷人眼,溫暖而幹燥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候機室,她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個異度空間裏,隻能看見周圍人臉上的喜怒哀樂,他們說的熱火朝天悲痛欲絕,甚至大聲音呼喊,可惜她什麽都聽不見,就像是置身在一個啞劇的舞台,熱熱鬧鬧的演員,孤零零的觀眾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們卻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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