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夢裏是誰
“是,季小蓮一出事他就失魂落魄。”蘇映雪說起這件事情很傷心。
“唉。”簡西歎了口氣說:“映雪,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不管你和沈行諾如何兩情相悅如膠似漆,他和季小蓮之間還有一個孩子,這是永遠不可能改變事實,這也是你們永遠無法調和的矛盾,而且我們上一次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路是你自己選的,哪怕你傷心欲絕你也得接受這個現實。”
“我不是不能接受,我隻是受不了他那個滿不在乎的態度。”蘇映雪黯然傷神。
“那你想我給你什麽建議。”簡西頭靠在床頭說道:“我事先說明,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和沈行諾還有季小蓮之間的亂事,哪怕是來個大羅神仙也解不開。”
“簡西,我覺得季小蓮在利用孩子想要把沈行諾拉回去。”
“這沒辦法,孩子是必須存在的,你總不能挖個坑把他埋了。”簡西坐著不舒服又躺回床上:“要實在不行,你們先去國外住一段時間,也許離的遠眼不為淨,等你們各自生活步上正軌也許會好一些,反正季家有的是錢,季小蓮出不了什麽大事。”
“我知道。”蘇映雪苦苦一笑:“我隻是總也忘不了季小蓮最後說一句話,她說,總有一天讓沈行諾永遠忘不了她,每每一想到,我就會半夜驚醒。”
“映雪,那隻是心魔,解開了,它就不存在了。”
“西子。”蘇映雪似乎聽出什麽端倪:“你的心魔解開了。”
簡西半晌沒答話,好久才說:“嗯。”
應該是解開了吧!她摸著手中的戒指想,算算時間,過兩天顧凜就應該回來了,到時候要他怎麽跟她求婚呢?雖然兩個人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可她還是十分向往那些浪漫的事情發生。
“簡西,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從這句話裏驚醒,十月的天氣大霧迷彌漫著整座城市,一打開手機就看見大霧紅色預警,時間早上六點半,她的頭很重很痛想要再睡一會兒,不知道哪棵樹上傳來鳥的叫聲,她恍恍惚惚的想,它們起的可真早。
人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也好,她也早點起吧,反正睡也睡不著,反而把自己睡的更累,她可以讓自己不要那麽忙碌。
那句話是誰在夢裏對她說的,她竟然有一種心悸的疼痛,簡西一邊刷牙一邊想,窗外的霧還是很大,擋住整座城市的視線,這下子路上交通怕也不好,今天早點出門,可以提前優哉遊哉的到學校,到時候笑煞那一群在校長黑臉裏遲到的同事。
“簡西,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那句話到底是誰說的,簡西一邊化妝一邊想,夢裏明明很清晰,可是醒來卻全然忘記,隻記得那句話,甚至是男人還是女人說的都不記得,明明是一句很好的話,她為什麽會覺得恐懼漫延四肢百骸,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手機沒有電漆黑一片,看看時間現在充也來不及,她把充電寶給接上,算算時間,現在從家裏打車去學校剛好充滿。
路上霧很大,每走一步寸步難行,眼及之處隻是眼前的風景及大霧,其它都被遮掩住,公交車走走停停,她看見一輛摩托車從身邊飛馳而過,才知道,他們這輛車是以烏龜的速度在前行,不過也好,她的小命有著落了。
前麵的客人無聊翻開手機看著視頻,主持人清脆悅耳的聲音正播報著今天天氣所帶來的後果,某某地交通阻塞,某某處車禍橫行死傷慘重,某某火車飛機停運,提醒大家珍愛小命注意安全。
她聽著突然笑了,還好,顧凜要過兩天才會來,又覺得很不安,她為什麽突然會有這種想法,她掏出手機,手機顯示充電百分之二十五,可以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某人,可是再看看著時間,現在才七點,現在打過去是不是有點擾人清眠的惡作劇,如果他昨天工作的很晚,那她也太不貼心,算了,等晚一點吧。
隔壁的小孩子突然哇的一聲哭了,本來沉寂的車廂被那聲響亮的哭聲給打破,眾人回頭望望,有的不耐,有的皺眉,有的好奇,但是終就都沒有說話,年輕的媽媽正慌慌張張的哄著孩子,前麵一位阿姨小聲音提醒,可能是餓了。
媽媽才如夢初醒,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奶瓶塞到孩子的嘴裏,孩子止了啼哭,媽媽露出釋然笑容,車廂又恢複了沉寂,隻聽見車子的聲音轟隆隆的響起。
如果我生一個孩子,我應該怎麽帶啊!這個問題突然掠過腦海,繼爾被自己可笑的念頭給驚嚇到,兩個人才剛剛開始,哪有這麽快會有孩子。
車子行的很慢,每走一處都要停一下,車子消失在霧裏又駛進霧裏,她伸手擦了擦車窗的霧氣,城市在那透明的玻璃圓圈上呈現,是一間超市,早起的工人正在打氣球,兩邊的氫氣球在空中飄來蕩去。
“簡西,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那句話到底是誰說的,放下的心又提起來,她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是夢裏一句話而已,而且是很平常的一句話而已,她為什麽會這麽糾結到難以放下。
到了學校,心情還是很鬱悶,她正在糾結要不要打電話給顧凜,就被同事喊去開會,她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一,每周早上有例會,總結一下過去,展望一下未來,她教的這班學生不錯,給她長臉,此次考試竟然都有些許的進步,校長當著全校職工的麵表揚了她,她沒有興奮不已,隻是很沉重,沉重什麽,她也不知道。
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李娟把她拉到一邊問:“簡西,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她莫名其妙的反問。
“沒怎麽就好。”李娟笑:“剛剛校長點你的名的時候,你倒絲毫沒有得了榮譽後歡天喜地的樣子啊。”
:“那我是什麽樣子?”
“心事重重,垂頭喪氣。”有那麽嚴重,簡西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可能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也有可能是那句話。
那句話啊!,它像鬼魅一樣如影行,她用盡全身力氣都無法擺脫,真是煩人。
上課的時候,她讓同學翻譯朗讀《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這首詩選自泰戈爾《飛鳥與魚的故事》,起來朗讀是平日裏很喜歡這首詩的李倩,她的普通話堪比廣播電台主持人,聽說她的夢想就是去做一名主持人,那清脆動人的聲音聽在耳朵裏是一種享受。
她剛背到尾聲:
世界最遙遠的距離
是魚和飛鳥的距離
一個在天
一個卻潛入海底。
她的心微微一動,眼睛看向窗外,大霧還是沒有散去,飄飄蕩蕩的遮掩著整座城市,像天外仙境充滿神秘,但又讓人充滿不安,隻看見近處的樹葉子在搖動,遠處,還是模糊一片。
如果此時顧凜在天上的話,那麽他們的距離那肯定是飛鳥和魚的距離吧,呸,她在想啥,顧凜要過兩天才回來。
上完課,她一路小跑回到辦公室,她的手機落在辦公室裏,她放下課本翻開手機,顧凜每日的問候並沒有如期到達,她的心又提起來,想想又覺得自己多疑,不過是一天沒給自己發短信而已,也許是睡的晚了,說不準等一會兒就會發過來,顧凜一向是個很自律的人,他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兌現。
她拿出資料努力工作,再過一個月學校就會放一個小長假,要不跟顧凜建議一下,他們一起去法國玩一趟,她的真很想看一眼薰衣草花海,而且法國的普羅旺斯也是她向往已久一個地方,如果不是因為她結婚太早,趁著單身她早就出去玩了。
結婚太早,婚後生活又不太開心,把最好的時光浪費和顧凜生氣上,現在想想真是不值得,回頭也要他好好補償一下自己,想著,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手指,那上麵什麽都沒有,她心裏一驚,突然憶起昨天晚上跟蘇映雪聊天的時候,無聊之際,把戒指從手上摘了下來,借著燈光她看見戒指背後的字,兩個人名字的拚音縮寫,圍著一個大大的英語Love,難怪帶著咯手,原來這裏雕刻著字母,真是的,回來一定要跟他好好念一念,沒事在戒指裏圈刻什麽字,不過,像這樣訂做的戒指應該很貴吧!
當晚,她就拍了張圖片發給方佳麗,那小妮子見多識廣人脈資源豐富,哪怕她有眼無珠,總有慧眼識珠的人,她也就是那個時候把戒指遺忘在梳妝台上,早上起來又心神不寧,結果就忘記帶,也不知道那小妮子查到了沒有查到。
手機清脆的鈴聲突然響起,簡西接過一看,竟然是方佳麗,那頭小妮子正在嘲笑她:
“怎麽接電話這快,你不會以為我是家顧凜吧。”
簡西心虛沒有回答,顧左右而言他:“你怎麽這麽早給我打電話?”
“什麽叫這麽早?我這邊還黑著呢。”方佳麗望著夜幕降臨的天空哀嚎:“我今天要通宵不睡覺了。”
“為什麽,難道你又去做夜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