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我很快樂
“沒有,隻是覺得特別尷尬。”
那就是沒有玩好,顧凜朝四周望了一眼:“要不,再去玩一會兒碰碰車。”
“你瘋了。”簡西瞪了她一眼,他不要她的臉,她還要她的臉呢。
“那個你一定喜歡。”顧凜牽著她的手往前走,簡西想甩都甩不開,這個男人到底想幹嘛,今天就是想讓她來丟臉的麽。
他們停在一處草坪,孤零零的秋千飄來蕩去,顧凜慫恿她:
“上去坐坐。
“不去。”
“為什麽?”
“這是兒童坐的,坐垮了怎麽辦?”
“我賠。”
好豪氣的顧先生啊,可是顧太太好猶豫啊,她是二十三歲,又不是三歲,先不說這秋千靠不靠的住,她怎麽坐怎麽就覺得如坐針氈。
簡西扯了扯嘴角,望了望顧凜:
“一定要坐啊。”
“一定。”顧凜肯定以及確定的說道:“我包了場,很貴。”
那坐吧。簡西小心翼翼的坐在秋千上,真是小心翼翼的坐上去,屁股隻敢坐一半,也不敢用盡全身力氣,身體微微向前傾,雙手剛剛拉住秋千兩邊的繩子,顧凜走到她背後輕輕一推。
簡西隻覺得雙腳離地人就飛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眼眶紅的發脹,那一刻她忽然回到了小時候,她坐在後院的秋千上,任由他們推的高高,這樣就可以看到外麵的世界。
外麵的世界並不好,有壞人,有壞事,而且太大,她做夢也有到達不了的地方,她的爸爸媽媽在遙遠的他鄉,她都不知道要在哪裏去尋找他們。
現在想想她為什麽會這麽傻,為什麽心心念念的想要去尋找那頭也不回就離開的父母,她差點兒賠上自己性命,現在她是真的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強求,夫妻之情,父母之情,緣深情淺不能強求。
她吸了一下鼻子看著正在推秋千的顧凜說:“我的心情好多了。”
“那就好,天快黑了,我們回去吧。”顧凜低頭凝視她溫柔的說道。
“好。”
簡西從秋千上下來,望著他的寬闊挺拔的背影,突然有一種衝動,她叫:“顧凜。”
“嗯。”顧凜回頭望她,卻不曾想簡西離她很近,近的直接踮起腳尖吻上他,她吻的很輕,卻充滿了感激之心,望著他那雙黑黑沉沉眼睛,像是要和他靈魂深處進行交匯,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意這麽肆無忌憚的展現在他的眼前。
我知道你想讓我開心,我真的很開心。
顧凜先是一愣,似乎明白什麽,他伸出手摟過她後腦勺,他的唇重重的貼在她的唇上,簡西一驚剛一張嘴,他的舌頭就張狂無忌的伸了進來,還是帶著懷念中的薄荷味道,讓人懷念到幾乎落淚的味道,她一失神就迷失在這個深深的吻裏。
直到有些窒息,她才奮力的推開顧凜麵色紅紅的說:“你,得寸進尺。”
顧凜一邊笑一邊想伸手摟她:“你,助紂為虐。”
“滾。”簡西一邊推一邊往前跑,這個人就是個大尾巴狼,就是個斯文敗類,她才不要跟他走在一起,到時候被他揩油那豈不是虧大了。
看著簡西一蹦一跳的往前走,顧凜在後麵一邊搖頭笑一邊往前走,這時天已經漸漸擦黑,路燈一一亮起,他們路過一條林蔭小道,許是剛剛下過雨,樹上的葉子還滴的小水珠子,簡西突然跳到顧凜身後叫了他一聲:
“顧凜。”
顧凜停住腳步回頭看她,隻見那丫頭突然伸手搖動旁邊的樹,樹葉子上攢著的小水珠像報複似的紛紛落下,落了他一頭一身。
“哼。”簡西繞過他走:“誰讓你剛剛那麽對我。”
這丫頭是在打擊報複啊,顧凜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的背影,那丫頭朝前跑了幾步,回頭看見他沒動,瞪他:“走不走啊。”
“走。”顧凜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了,月亮出來了照在地上,照在他們身上,兩個人的影子越拖越長越靠越近,到了最後就合成一個影子。
“西西,我請你吃飯。”簡西上完課就接到齊朗月的電話。
“真的假的,你可別像顧凜請我吃路攤。”簡西一聽眼睛一亮。
“青華路的西餐廳。”
“牛排啊,我吃,我吃。”簡西欣喜萬分的回答。
簡西最好騙了,拿一頓牛排就能把她哄的團團轉,他微微一笑的掛上電話,把手機放回西裝口袋裏,麵色冷峻的回頭對坐在他對麵的人說:
“簡先生是信不過我的醫術。”
“齊醫生,你誤會,你的醫術我絕對信得過,我隻是想問一下風險係數,畢竟不是近親的骨髓,我怕手術會有危險。”陳淑梅賠著笑臉說道。
“我說沒有危險就沒有危險,明天過後還你的一個健健康康的兒子就行了。”齊朗月一邊簽字一邊說。他始終目不斜視沒有抬頭看對麵的兩個人,隻是麵色冷的可怕。
:“這個東西簽個字。”他旁邊助手立即把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簡嘉和接過一看還沒有開口就聽見陳淑梅驚叫:“齊醫生,這手術費又加了一倍。”
“你誤會了。”那助手麵帶微笑的說道:“齊醫生是我們從國外專門請回來的專業醫師,當初是簡先生非要讓齊醫生接這台手術,我院本著以人為本的精神接了這台手術,可是醫院畢竟不是慈善機構,您們懂我的意思吧。”
“是。”陳淑梅還想說話卻被簡嘉和製止住了,他拉著陳淑梅站起身說:“那一切就麻煩齊醫生了。”
他伸出手想跟齊朗月握手,齊朗月放下手中的文件也站起身:“我先出去一趟。”
說著,無視簡嘉和伸出的那隻手徑直走了出去,把簡嘉和尷尬的晾在那兒。
簡嘉和沉了沉眼眸,他是不是得罪這個見誰都滿麵春風的齊醫生。
齊朗月靠在陽台上,他想起剛剛陳淑梅說的話:
“簡西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不管怎麽說,兩個人都是有血緣的親姐弟,她來捐個骨髓怎麽了,我們是對不起他,這跟簡玨有什麽關係。”
然後啪的一聲關上手中的文件夾,縱橫商場這麽多年,閱盡人世冷暖人情,他見過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人,也不是沒有見過貪婪殘忍的人,更冷血無情的人他都見過,可他從來都沒有向今天這樣想要動怒。
他打電話給簡西隻是想要確認她好不好,那個看似堅強實際上很脆弱的女子,他第一次生出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縱有撼天動地之能,竟也無法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奇怪,你們兩個人都算是豪富,為什麽跟我在一起都不開車呢?”
“開什麽車,你剛剛吃那麽多不溜溜食啊。”
這口氣跟她家那口子還真像,簡西的嘴角抽搐一下,正好兩個人過馬路,紅綠燈變換的時候,齊朗月突然伸手拉著她的手往後一帶:
“走路看路。”
簡西正準備回話,一輛輛車從眼前呼嘯而過,她馬上閉口不言,心虛啊。
齊朗月從褲袋裏伸出手朝她的頭頂一摸,簡西的腳步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瞪著他說道:“別打我。”
“你怎麽會認為我會打你,你家顧凜經常打你的頭嗎?”齊朗月哭笑不得的問。
“他才不會打我呢?他連摸一下我的頭都不肯。”簡西撇著嘴巴說道。
齊朗月又伸手想要出其不意的非禮一下她的頭,可是小妮子還是下意識的躲過去了,甚至還後退了一步。
“簡西,你很不喜歡別人摸你的頭啊。”齊朗月得出一個結論。
“沒有。”簡西反駁:“我就是不喜歡……?”
然後她就說不下去了,她隻是不喜歡陌生人靠的太近,可是齊朗月不算是個陌生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算是最親密無間的人。
“綠燈了。”齊朗月不露聲色的指了指對麵的警示燈。
“啊。”簡西沒有回過神。
“我們走吧。”齊朗月牽著她的衣袖往馬路對麵拉。人高馬大的齊朗月拉著身材嬌小的簡西,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看上去十分和諧。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坐車。”
“沒開車坐什麽車。”簡西小聲音嘀咕,然後他們就停在一個車站牌下,簡西一瞄二瞄三瞄那站牌,再看看站在站牌下擠擠攘攘的男女老少,怎麽看,怎麽覺得齊朗月站在裏麵特別紮眼,她往後退了一步,她膽子小臉皮薄,和這種鶴立雞群的人站在一起太有壓力了,剛退沒兩步,衣袖又被齊朗月拉住:
“別退,得會兒丟了。”
她能丟,這好像是她的地界好不好,她閉著眼睛就能從城東穿到城西,他當她還在美國啊!
不過算了,她不跟他爭論這個無聊的問題,因為還有更重要的問題:
“我們去哪兒?”
“你決定。”
她決定,這個人真是始上最強甩包袱的人,沒有之一,簡西簡直要暴走,她都沒有決定要坐車,讓她決定什麽,這完全是莫名其妙嘛。
“上車吧。”
幸好這個時候人不多,他們隨著人流擠上車,簡西看著身後的齊朗月問:“你有零錢麽?”
齊朗月掏出一張紅票子她揚了揚:“這張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