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簡西的秘密

  她盯著顧凜淚如雨下:“可是他是存在的,而我又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不管我願不願意承認,他是我父親,他真的是我父親,他怎麽會是我的父親,這麽多年為什麽到了今天他才說是我的父親。”


  簡西一邊說一邊哭,她望著顧凜眼淚成串似的往下掉,掉著掉著,就忍不住抱著顧凜嚎啕大哭起來,哭什麽,她也不知道,她隻是覺得很難過,她一邊哭一邊暗暗發誓。


  不認他,絕對不認他。


  顧凜一邊安慰簡西一隻單手打著方向盤融入那濃濃的夜色之中,隨著車流和人流朝家的方向駛去。


  他也很想知道,那個男人,這麽多年為什麽現在才來承認是簡西的父親,他怎麽可以讓他捧到手掌心的心肝寶貝傷心。


  簡西靠在顧凜的懷裏沉沉的睡去,臉上還掛著未褪去淚痕,懷裏的她高高的皺著眉頭十分不安。


  顧凜的麵色難看,趁著等紅燈時候,他單手撥了個電話:“秦漠。”


  秦漠正睡著香甜,聽見顧凜冰渣子一樣的聲音馬上驚醒,抹了一把臉說道:“顧總,公司倒了。”


  “替我查一查,簡嘉和為什麽無所不用其技的接近簡西,其他的事情按原計劃進行。”


  秦漠遲疑了一下問道:“顧凜,真的要這樣做嗎?他畢竟是你嶽父。”


  “名義上他是,實際上他什麽都不是。”顧凜冷冷的說完,掛了電話,他把身上的衣服披在簡西的身上,又調了車裏的空調,車子緩慢的往前駛去。


  “簡西,別出去。”


  “可是爸爸媽媽要出去旅行了。小小的人一邊答話一邊邁著小短腿往外跑。


  她跑到外麵卻看見自己的父母拎著行李,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頭也不回的離去,她左右為難不知道叫誰好,隻能站在大門口呆呆的往著。


  啊。


  她驚醒,旁邊的顧凜也被驚醒,張嘴對她說了什麽,她隻覺得耳邊上有一架轟炸機在嗡嗡作響,她什麽都聽不見,隻好皺起眉問:


  “你剛剛說什麽?”


  顧凜一愣:“簡西,你剛剛怎麽了?”


  這時候才勉強聽清楚,搖搖頭笑:“沒什麽,做了個夢而已。”


  沉默不語的顧凜用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望著她,望的她很不自在,隻好找個借口:“顧凜,我口渴。”


  “我去給你倒水。”


  “好。”


  看著顧凜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簡西一步三跳的下了床,拉開櫃子,拿出旅行袋,從最裏層找出一個小瓶子,倒了幾粒藥吞了下去,又回到床上像什麽事沒有發生一樣坐在那裏愣愣發呆。


  她不知道折返回來的顧凜正看著這一幕,深邃的眼睛裏有難以抑製的哀傷。


  齊朗月說:“簡西,你的耳朵聽不見是因為壓力造成的,你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你想要做什麽就去做,人生短短幾十年,隻要不是去幹壞事,就可以隨心所欲的生活。”


  然後,她就回來了,她沒有什麽需要自己隨心所欲的事情,她唯一想要隨心所欲的事情就是和顧凜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怕隻怕這隻是鏡花水月一場夢,亦日醒來變成一場空。


  “簡西,喝水。”


  顧凜拿著水走進來,簡西接過來喝了一口,水溫剛剛好,她揚起臉對他笑:“有你真好,吃喝都不用愁。”


  顧凜笑了一下:“有我當然好,不僅吃喝不用愁,晚上還能給你暖床。”他伸手摸了一下簡西的腳:“怎麽這麽涼,來,我給你暖暖。”


  :“好。”簡西也不忌諱腳放在他的腿上,立即感覺到他腿肚子上一股熱量源源不斷的傳到自己腳上。


  她從小就有腳寒的毛病,自從腳遭遇那兩次沉重的打擊之後,隻要一到冬天腳寒症就更加嚴重,有時候一晚上都冷的像個冰塊,起來的時候腳還要麻上幾分鍾,有些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年紀輕輕的要變成一個殘廢。


  “簡西,你剛剛是不是耳朵聽不見。”顧凜一邊替決定開門見山,這丫頭從小到大有個不好的毛病,什麽事都喜歡藏著掖著,你不把她拖出來,她就永遠把自己縮在角落裏,你要是把她拖出來,也許她還會麵對現實,不過,也許:

  “沒有啊,隻是做了個夢,受到了驚嚇而已,所以沒有聽到你的話。”


  理由好充分啊!充分的顧凜都無言以對,隻好在心中歎息,把她擁在懷裏靜靜的安撫。


  “顧凜,你放吧!我不會有事。”


  他當然知道她不會有事,他也不會讓她有事,他會護她一世無憂永遠歡喜。


  “這簡小妹也真是夠倒黴的,攤這麽一位父親。”秦漠望著顧凜歎道:“你也是不走運,攤上這麽一位嶽父,怎麽樣,想挖個坑把他活埋了嗎?”


  “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麽樣?”顧凜鐵青著一張臉冷若冰霜的問道。


  “放心,一切妥妥。”秦漠舉手:“但這也解決不了血緣關係的問題啊。”


  “這是第二個問題。”顧凜冰冷的臉色沒有絲毫的鬆動:“查到他為什麽這麽著急忙慌的接近簡西了麽?”


  “能為什麽,不是圖財就是害命唄。”本來有些幸災樂禍的秦漠接到他一個冰冷的眼刀之後,老老實實的回答:“這需要點時間,不過近段時間他好像總是往醫院跑,可能是癌症晚期。秦漠惡毒的猜測著。


  “希望如此。”顧凜冷冷的說道。如若不然,他就親自一刀送他上西天,如果簡西不傷心的話。


  “喂,簡西。”那少年臉色蒼白的倚在門口朝他叫。


  她望著他愣了一下神,好半天才喃喃自語:“簡玨。”


  她記得有人跟他說過,他的父親好像替他轉學了,他父親,想起他父親,她就想轉身走掉,可又覺得不合適,隻好站在離他幾步的距離一臉戒備的問:

  “簡玨,你有事嗎?”


  “沒事,就是想來看看你,謝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簡玨冷冷的盯著她,簡西覺得他好像把她看透了一樣。


  她很不自在的後退了一步勉強的笑了笑:“有什麽好謝的,結果我不是讓你給救了麽,對了,你好了嗎?”


  “好了。”簡玨淡淡的點了點頭:“我今天主要是來辦理休學手續的。”


  “休學,你不是出國了麽?”簡西驚訝的問。


  “出國,哈。”簡玨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手插在褲袋裏搖頭晃腦的說道:“我這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這麽灰心絕望的語氣,簡西想說兩句鼓勵的話:


  “其實你很聰明,隻要認真讀書,你一定會有機會的。”


  “哪怕你調皮一點,你為什麽要休學呢?”


  “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簡西就聽見有人在叫他們:

  “簡西。”


  “簡玨。”


  兩個人同時回頭,一身西裝革履的簡嘉和從辦公室裏走出來,兩個的麵色同時變了變,簡玨一臉不耐煩,簡西一臉尷尬,記憶像雪花片一樣飛過來,把她砸的暈頭轉向。


  簡嘉和上前衝她笑了笑:“簡西,你還好吧。”


  簡西麵色一冷,聲音平靜的說道:“我很好。”然後轉頭對簡玨說:“我走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簡西相信他不會追上來糾纏不休,從簡玨的神情語舉來看,那孩子應該什麽都不知道。


  “齊醫生,這個病人的病曆你看一下。”


  齊朗月接過助理手中的病曆一看,他首先被病人的名字吸引,眉頭馬上高高的皺了起來,他轉動了一下筆若有所思的說:“這個手術我接。”


  “但你不是說下周您就回美國麽?”助理遲疑的說道。


  “沒關係,推後幾天。”齊朗月按了按額頭說道。


  助理走後,他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電話很快接了起來,他的臉上立即掛上了笑容:


  “西西,這次接電話速度都趕上了閃電的速度。”


  “是嗎?那道閃電劈死你沒有。”簡小姐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容易用惡毒的語言攻擊人。


  “我心地善良,閃電不忍心。”要論臉皮厚,齊朗月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


  :吹。”簡西嘴角抽了抽:“幹嘛,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西西聊一聊。”


  “可以啊,很貴。”


  “多貴。”


  望著眼前狂吃薯條的丫頭片子,齊朗月端著咖啡的手又放下,這麥當勞的咖啡真的比不上現磨的咖啡,喝在嘴裏都沒味,看簡西吃垃圾食品更是沒有味道。


  “你在美國真是白待一年了。”


  “我在美國待了一年可是一次薯條都沒有吃。”那時候她一窮二白兩個口袋一樣重,能吃上一塊麵包就很不錯,哪能吃上這麽高級的垃圾食品。


  富人不懂窮人的辛苦,兩個人之間有代溝不談也罷。


  “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齊朗月又端起那杯咖啡抿了一口,沒辦法,跟簡西小姐一起用餐他一定要努力入鄉隨俗,不然,後果很嚴重。


  “誰找你,不是你找我麽?”簡西瞪了他一眼,繼續扒拉兩根薯條,吃了一口又丟回盤子裏,真的吃不回讀書時候應有的味道,可能是當時對麵坐的是顧凜吧。


  “對,我找你。”齊朗月放下杯子說:“你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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