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齊朗月
背後有人這樣調侃她,她回頭怒目而視,看著眼前一身白色西裝,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男人,一時激動將嘴裏的蛋糕嚼都沒有嚼一口吞了下去,舌頭像打結一樣重複著一個字:
“你,你,你……。”
:“我回來了,西西。”眼前的白馬王子朝她張開雙手,簡西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去圍著她轉圈圈。
“媽呀,真的是活人啊,齊朗月,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從大門口走進來的。”齊朗月一邊開玩笑似的回答一邊撩了撩她額前的發,他本來想要擁抱眼前的小女子,可是周圍圍觀群眾演員實在太多,他不想讓簡西為難。
“簡西,這位是……?”
簡西和齊朗月還沒有展開熱烈的聊天,就被顧凜插進來的聲音給打斷,他的人已經站在簡西身後,說完之後上前一步和簡西並肩而立,單手摟著她的肩膀,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齊朗月會心一笑已經明了其中的秘密,隻是眼前的小女子似乎後知後覺,興高采烈的替他們相互介紹著:
“顧凜,這是齊朗月。”
“齊朗月,這是顧凜。”
顧凜伸出手:“久仰大名。”
齊朗月也伸出手:“真是久仰大名,聞名不如見麵啊。”
簡西摸了一下手臂說道:“你們能不能正常說話,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凜望著她手上的蛋糕,眉頭微皺了一下:“你又吃這麽多甜膩的東西。”
簡西委屈的說:“什麽叫又,我都沒有開口吃,喏,就被這個人打斷了。”
“那就不要吃了,你的胃不好,吃多了你又不舒服。”顧凜想從他手裏拿回蛋糕,簡西拿著蛋糕往前一避,端著一張笑臉說道:
“那多浪費啊,我都是挑我最愛的地方切下來的,蛋糕多過奶油,不會太油膩了。”看見顧凜不為所動的伸著手要拿走她的蛋糕,簡西奮力抗爭:“這塊蛋糕我一口都沒有吃,你就讓我吃一口好不好。”
“奶油脂肪過剩,吃一口等於長十斤肉,而且特別是對一吃飽就不愛運動的人,十斤肉估計要減上三個月,特別是你現在年紀又大,長的又不好看,到時候一胖真的毀所有啊。”顧凜沒有說話,齊朗月麵帶微笑的滔滔不絕,簡西聽的目瞪呆怒不可遏,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真的想上前踹他兩腳。
女人一生中最怕被人調侃三件事,一是年齡,二是容貌,三是肥胖,他倒是三樣說全了。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麽人?”簡西懟他。
齊朗月冷靜應對:“我的確不是你什麽人,但是我醫生,關於這一點我就是真理。”
屁,簡西想罵粗話,但還是忍住了,手裏拿著蛋糕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正想著要不要把它丟到齊朗月的身上去,一個清亮高亢的聲音插了進來:
“喲,兩位都在這兒呢?”
是韋姐,這麽多年了,身材雖然走形了,聲音卻還是沒有變,一見他們就像個機關槍似的說個不停。
“兩位都是大人物,你們的到來真是讓我這個小地方蓬蓽生輝啊。”
“兩位已經認識了吧,我也不多做介紹了,兩位大人物要不要去和其他人先熟悉一下。”
“本來是個聚會,誰知道伏先隨口說一句竟來了這麽多人,而且都是名人,你們不會介意的吧。”韋天麗還是這樣喜歡自誇,誇完之才將目光移向簡西:
“小簡,這麽久沒見,你還是學生時代的樣子啊,不過比那個時候漂亮多了。”
簡西被她誇的微微一笑:“韋姐好。”
“好,好,你們能來我真的好,想當初我還算是你的媒婆對吧。”對於這個事情她可記得清楚,偶爾拿出來當人情賣一賣還是可以的。
然後,韋天麗就拉著兩個人大人物去喝酒,作為小人物的簡西就躲一邊好吃懶動直到宴會結束。
宴會結束之後,顧凜扶著簡西上了車,簡西一抬頭就看見朝她走過來的齊朗月,興高采烈的朝他招手:“喂,要搭個便車嗎?”
本來他是不需要搭便車的,不過看著她一張洋溢著熱情的臉,他的心思微微一動:“好啊,就是怕某些人不歡迎。”他意有所指的望了一眼正在給她係安全帶的顧凜。
簡西一點就通回頭問顧凜:“你不歡迎麽?”
“歡迎。”顧凜從善如流的回答,瞥著齊朗月的目光裏一片清冷,他心道:
明明就是我不歡迎你,可是你不識趣,還拿我老婆做擋箭牌,但是老婆大人軍令如山,她說往東他絕不往西。
齊朗月微微一笑,自顧自的開了車門,長腿一邁坐了進來,一進來就聽見簡西打了個嗝。
“呃。”
她靠在車椅上直打嗝,後座的齊朗月實在看不下去說了一句:“將近兩個小時的宴會下來,我都沒有看你停過嘴,你現在還餓嗎?”
“你懂什麽,這是飽嗝。”她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現在胃裏撐的有點難受,所以才會不停的打嗝。”
齊朗月挑了一下算是鄙視一下,簡西突然想起什麽事問道:“你現在住哪兒?”
她記得齊朗月有潔癖,酒店那種地方,哪怕幹淨堪比皇宮他都不住。
“沒有,我在A市有一套臨時住房。”
臨時住房,簡西嘴角抽了抽,有錢了不起啊,全世界都有他居住地方,哪像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連買個蝸居都十分困難,越想越憤憤不平。
回頭對正在開車的顧凜說:“以後咱們也要在國外有一套臨時住房,氣死那些賣國求榮的家夥。”
顧凜說:“好,到時候我去買一幢莊園。”羨慕死那群單身狗,特別是覬覦簡西美色的男人,他心道。
“好。”簡西十分認真的點點頭,這個女人一向是惹事不嫌事大。
齊朗月苦笑不得,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者無辭,他有住房也是錯嗎?難道讓他睡在天橋底下才能讓人同情。
簡西趴在車窗邊上,微微吹著亂了她的發,紅燈轉綠的時候,顧凜回頭望了她一眼,滿臉深情讓人有一種溺死在裏麵的衝動。
他撩了一下她的發,閉著眼睛的小女子不堪其擾,扭過頭換了一個睡覺的姿勢,身後的齊朗月望著心裏泛起了淡淡的苦澀。
“你知道嗎?”齊朗月說:“我遇見她的時候,她發了燒到醫院來打針,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長椅上,我一時好奇走過去問她,她說,她身上沒有錢不能打針,可我不知道,在國內,她有一個有錢的家庭還有一個有錢的丈夫,其實我沒有責怪的意思,我就是想要知道,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你們為什麽不在她身邊。”
他本來沒有資格責怪,可是隻要一想到當時那個瘦的像一片葉子一樣的女孩子,虛弱的神情裏透著倔強。每每疼痛難忍咬著牙也不叫聲音女孩子,他就忍不住心疼。
顧凜歎了口氣說:“那個時候她和家裏決裂,我和她之間又鬧了一點小矛盾。”
他調了空調的溫度,又脫下西裝外套替她蓋上在她額頭上很自然的烙上一吻,車子在人海裏慢慢行駛。
這丫頭生性倔強,自己一旦決定的事情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當時他正處於創業初期,國外沒有什麽可靠的朋友,打到她賬戶的錢她又一分未分動,他雖然擔心卻也鞭長莫及,但是他始終知道她的消息,這一點就足夠,如果他貿然的打電話或者有別的什麽行動,她隻會逃的更遠,那個時候他真的是無暇分身,可是從別人嘴裏聽說她的苦難,他的心還是會微微的疼,但是身後這個人他不得不感激:
“謝謝你,齊先生。”
綠燈轉紅的時候,顧凜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我知道她在美國的那段日子過的不好,我想,如果沒有你的幫助,簡西怕是更狼狽不堪,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找個時間請你喝杯酒。”他一邊看路一邊說:“我想知道她在美國的那段日子到底怎麽樣?”
“你沒有問過她麽?”齊朗月翹著二郎腿問。
“我想聽她有一天親口對我說,但是我還是迫切的想知道她在美國發生的點點滴滴,可是目前她不會對我敞開心扉。”
齊朗月望著靠在副駕駛坐上睡的昏沉的女子,夢裏的她極其不安,不知道是冷還是做了惡夢,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眉頭死死的皺著不肯鬆開,像是有一個怪物要將她拖走似的。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一個人睡覺的時候還會抱著自己,多半是缺乏安全感,當然,也有可能真的是做了一個惡夢,但他知道簡西是缺乏安全感的,她有一些藏的極深極深的痛苦,她不願意將那些痛苦展示在別人麵前,哪怕是她最親的人。
“我隻能告訴你我們是怎麽認識的。”齊朗月說:“到了下個路口把我放下。”
“到家了嗎?”簡西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迷迷瞪瞪的四下張望,的確是自家樓下的車庫。
顧凜衝著她微微一笑:“你還真是醒的及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