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2
簡西當時想,顧凜沒毛病吧,他沒有事情的時候都沒有給她送過早餐,隻是偶爾大神心情好了,才會拎著豆漿油條過來看她,當然,她更喜歡吃肉絲麵,但是顧凜說外麵的肉不幹淨不準她吃,所以她每天早上隻能吃素,吃到她快要吐了。
“沒關係,我明天自己出去吃早餐就好了。”簡西興高采烈的說道,沒有他的監督,她可以放心大膽去吃肉絲麵。
可是顧凜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滿臉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準去吃肉絲麵,明天到操場上來找我,我給你準備周嫂親手做的牛肉麵。”
周嫂是顧家的傭人,她做的飯菜堪比五星級大酒店,簡西歡天喜地的答應了,可是晚上窩在被子裏通宵看小說,第二天是注定要睡過頭的,所以她錯過了周嫂的牛肉麵,也錯過了顧凜的球賽。
簡西衝著他討好的笑:“這個問題咱們事後以及以後再討論,他們說你受傷了,你傷到哪兒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顧凜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看著他左手綁了個繃帶,心立即就痛了起來:“這個沒事吧。”
“沒事,一點兒小傷。”顧凜毫不在乎的說:“就是這幾天不能碰水。”
他隻是為了救人的時候,手掌一不小心戳到了一個尖銳鐵片子上去了,傷口已經及時清洗了,隻要不發炎,不感染,不碰水就不會有什麽事。
“你先把麵吃了,不然得會兒得涼了。”
“哦。”簡西一聽到吃眼睛就放光,馬上就忘記了顧凜受傷的事情。
剛拿出筷子又放下,顧凜望著她的表情問:“怎麽了?”
簡西望著他說:“起床的時候聽說你受傷了,我心急火燎有趕過來都忘記刷牙了。”
“我看你是剛從床上爬起來,根本都來不及刷牙。”顧凜望著亂成蜂窩一樣的頭發,又看了看她的睡衣睡褲外加拖鞋,這一身完全是懶人的裝備,她都是大學生了都沒有一點兒自律性,要是以後結婚了他得多操多少心,想著心情就鬱悶,一鬱悶就忍不住說話的語氣重了一些。
別看簡西平日裏沒心沒肺,凡事隻要一涉及到顧凜的事情,她就會變的心思敏感起來。她喜歡顧凜,雖然兩個人已經是公開的情侶,但她還是受不了他說重話,她也知道他可能不是故意,他小心就吐槽她吐槽慣了,就因為這樣她更受不了。
她把手中的筷子一放訕訕的說:“那個啥,你沒事我就先回宿舍,我現在還不太餓,麵就不吃了。”說著就往門外走。
顧凜看她這個樣子更是火氣蹭蹭的往上冒:“你就不能早點起嗎?每次都這麽晚,我今天打球,宿舍裏其他人的女朋友都到了,我沒有要求你來看我的球賽,但是好歹你也不要穿著睡衣睡褲讓我在朋友麵前丟我的臉。”
這話頓時激起了簡西的自卑情緒,她雖然生在豪富之家,但是對於顧凜,對於這事事求完美的男子總是心生怯意,特別是他嫌棄她的時候。
簡西耷拉的腦袋小聲音說:“我先回去了。”
走了幾步終就沒有忍住回頭眼眶紅紅的說道:“你要是認為我不好,我們可以不在一起。”說完,轉身就跑掉了,不再給顧凜說話的機會。
她和顧凜之間隔著高山大河,隔著懸崖峭壁,她不會飛天遁地,哪怕是走個路有些時候也會跌倒,如果他不願意,她想就這樣放棄就算了。
但是她還是哭了一個晚上,她舍不得顧凜,一點兒也舍不得顧凜,想到一想到會和顧凜分開,他身邊會出現別的人,她的心就糾著痛。
下鋪的方佳麗受不了,伸腳踹了一下她的床鋪:“你有點出息好不好,說分手的是你又不是他,你在這裏哭的稀裏嘩啦的幹什麽,現在躲在被窩裏哭的應該是他。”
“他才不會哭。”簡西抽抽泣泣的說:“他可能早就想擺脫我了,我怎麽會這麽傻,為什麽先提出分手,他要是真的跟我分手了怎麽辦。”
睡在另一張床鋪上的蘇映雪按了按額頭說道:“他不會和你分手,他要和你分手,他就不會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們已經訂婚了。”
“你怎麽知道?”簡西反駁她:“再說了,訂婚又不是他願意的,何況顧簡兩家聯姻本來就是舉世皆知的事情,這又不是他能控製的。”想到這兒她的心情又糟糕幾分,恨不能把頭撞向那斑駁發黃的牆上去,這個榆木腦袋要它有何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就別在這兒胡思亂想了,他要是不願意你們能訂婚嗎?強扭的瓜不甜。”方佳麗說了一句比較有水準的話。
那個時候簡西覺得她倆閨蜜說話都比較有哲學,後來才知道他們都偷摸著談戀愛,隻不過方佳麗的男朋友見不得人,而蘇映雪的男朋友不見人。
哭了大半宿,早上起不來,哭著嚷著讓方佳麗幫她請假,毒舌的蘇映雪一句話讓她起床:“難怪顧凜會嫌棄你,天天這麽懶,擱誰誰都嫌棄。”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洗臉刷牙,穿衣化妝清理書準備去課堂,這個時候顧凜的電話進來了,她心驚肉跳的看著電話響,身邊的兩閨蜜不堪其擾。
“接電話啊。”
“不敢,他要是跟我說分手怎麽辦,我不想跟他分手。”簡西可憐兮兮的說道。
“看你那個慫樣子,那你就拒絕啊。”方佳麗朝她翻了個白眼。
簡西還是搖搖頭:“我不敢,我要是拒絕就沒有顧凜了,我不能沒有顧凜。”
“我的媽呀。”方佳麗拍著腦袋,正在整理書本的蘇映雪說:“那就掛掉電話。”
“我更不敢,他會找上門來的。”
“你這也不敢,那也不敢,那你敢什麽?”方佳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一把搶過電話沒有好氣說:“喂。”
不知道對方說了一句什麽話,方佳麗立即氣勢全無聲音低的像蒼蠅飛過,對著電話那頭的人笑:
“是,她正在上洗手間呢。”
“嗯,放心,等她出來我跟她說。”
那人模狗樣就態度就差點頭哈腰,一掛上電話她的氣勢又上來了,把手上的手機丟給簡西沒有好氣的說:“他說,他在樓下等你,讓你快點兒。”
簡西眨了眨眼睛忐忑不安的說道:“他沒有說別的事情。”
“沒有。”說完之後又說加了一句:“他說給你帶了早餐。”
蘇映雪說:“放心吧,都給你帶了早餐應該不是來談分手的。”
簡西望著兩閨蜜,她心裏沒有底,顧凜一向是個很優雅的人,哪怕談分手帶早餐給她吃也是不稀奇的。
她懷揣著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心情見顧凜,顧凜一手拎著一個紙盒,一手插在黑色的褲袋裏,陽光照在他的白襯衫上,細碎的頭發搭在他的前額上,一張俊美如漫畫裏勾勒出來的臉帶著清冷的氣息,如一幅未著墨的山水畫讓人挪不開目,黑黑沉沉的眼睛望著她。
她的心跳漏半拍,不是她自戀,她家的顧凜永遠是最帥的。
她細碎的腳步往前挪,她不想走過去,不想聽他說冰冷的話。
顧凜卻已經走過來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麵前,看著一臉憔悴細不可聞的歎息了一下:“唉,我給你帶了張記的肉絲麵。”
“真的。”一聽到吃簡西的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梨花綻放般的笑容開盡的接過他手中的麵,她看見顧凜手上的傷關切的問:“你的傷好些了嗎?”
“沒有。”顧凜蹙著眉跟她抱怨:“痛死了,什麽事都不能做。”
“你要做什麽,我幫你做。”簡西的立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我的衣服沒法子洗。”
“沒事,等我下課了,我去幫你洗。”簡西拍著胸脯說,突然覺得哪裏不對隨口問了一句:“你的衣服不是都有人拿回家洗嗎?家裏都有洗衣機呢。”
“咳。”顧凜清咳了一聲眼睛望向別處說道:“我的那件白襯衫我很喜歡,要是他們洗壞了怎麽辦。”
“哦,是這樣啊,那我幫你洗吧,可是事先申明啊,我不太會洗衣服。”她舉著雙手坦白。簡西在家裏也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生活,關於洗衣服這種事情她十分的發愁,可是她已經答應顧凜了不可以言而無信。
“我當然知道。”顧凜小聲音嘀咕,她不是不會,她壓根就沒有洗過衣服,他隻是喜歡她為他做事情的樣子。
他都不知道洗衣服事件會不會演變變成一場災難,當然,在災難裏屍骨無存隻是他的衣服而已,不過不要緊,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衣服換不了簡西轉移注意力。
正在發愁的簡西沒有發現,顧凜眼睛裏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而神情明顯放鬆下來。
兩個人就這樣和好了。
但是洗衣服是個技術活兒,而顧凜又是個很挑剔的人,他非要簡西用手洗,當時,他們宿舍裏幾個男生都在,他們一起起哄,說不好容易讓顧凜家的寶貝媳婦出來勞動一回,不榨壓一下實在是對不起兄弟情,更可怕是顧凜還樂觀其成。
簡西不怕洗衣服,但她不會洗衣服,她把所有深淺色衣服放在一起,然後倒了熱水又倒了洗衣粉,幾分鍾之後問題就出來了,所有的衣服都染上了另外一個衣服的顏色。
結果,簡西毀的那幾件衣服等於毀了一輛名貴的小跑車。
幾個男人同時哀嚎,顧凜還算鎮定,畢竟這是他家媳婦,這一輩子時間他都得應付她層出不窮的小驚喜。
“你就沒有找陳嬸請教請教。”陳嬸是簡家的管家,從小看著簡西長大,她是個無所不能的老人。
“網上有啊,我從網上查了呀,可能是順序不對吧。”她皺著眉說道。
這不是順序的問題,這隻能說她沒有做家庭主婦的天賦,算了,娶她回家是為了一起過日子,至於柴米油鹽這種小事情不用她操心。
讓顧凜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在簡西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而且讓她對自己室友敬而遠之,當然,她是不介意,那幫損人利已的人能離多就離多遠,免得帶壞他家簡西。
“其實還有韋玲。”
:“韋玲?”
“是啊。”顧凜笑了笑說:“那個曾經幫我們捅破那層窗戶紙的人,你不記得了嗎?”
她怎麽可能忘記。
眾所周知簡西是個膽小鬼,特別是對待顧凜這件事情上,當時她的兩個好閨蜜用盡所有辦法都沒有讓她像顧凜告白,當然,除了那幾次不了了之的烏龍事件。
有一次簡西跑到顧凜的教室去聽課,當時韋玲學姐也在,她是個性格開朗又特別喜歡在簡西和顧凜的事情上八卦的人。
簡西去聽課,無非是躲在靠窗的角落裏用書蒙著頭呼呼大睡,然後等待顧凜下課,顧凜上的商學院,導師羅裏吧嗦的話讓她一句話都聽不懂,比聽英語更像是在聽天書,雖然當時她的英語剛剛過了六級,對於大學生來說不過是個幼稚園小朋友的水平。
當天,韋玲惡作劇了一把,她把簡西名字寫到了名單上,導師看到陌生的名字就以為來了新學生,好奇之下點了她的名,還好,簡西那天睡的不太熟,半夢半醒之間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就站起了身。
那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和藹可親興致勃勃的向她提問,對於管理有什麽看法。
她能有什麽看法,她不過是個打醬油的。當時的簡西真是左右為難,她回答不出來,但是如果不回答老師下不了台。
最後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三字:“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來這裏做什麽?”
老師的問題太犀利,簡西回答不了,旁邊的同學起哄:“她是為顧凜來的,”
後座的韋玲加了一句:“簡西暗戀顧凜。”
簡西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她真希望自己是一隻會挖土的土撥鼠挖個地洞逃走算了。
:“不是的,我喜歡她。”在一片亂哄哄的聲音裏,顧凜的聲音格外清晰,然後同學的起哄聲更大了,還好,商學院那個老頭兒思想開明,不僅沒有一臉不高興反而鼓勵他們:
“好好戀愛,好好戀愛,別耽誤學習就成。”
下課後,簡西拉著他說:“謝謝你替我解圍,我並沒有要你說喜歡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可以承受。”
有些時候這個小女子說出來話能活活把人氣的吐血。顧凜僵著一張臉說:“我喜歡你,這句話我是自願說的,我一直都想告訴你,可是總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今天不算天時地利人和,但有了韋玲神助攻,才有了顧凜馬蹄疾,以前他總想找機會表達這段戀情,他知道簡西也喜歡他,可是等這小女子主動跟他告白,那豈不是要等到下個世紀末,天在課堂上聽見韋玲這麽一說,他就順手推舟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而已。
關於他喜歡簡西這件事情,反正早說晚說總是要說,還不如現在說,免得日後夜長夢多,反正畢業後他們也不會急著結婚,他負責賺錢養家糊口,她負責在家美貌如花就行,雖然她並不是那種美麗動人的女子,不過在他心裏她比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都美,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客觀上來講韋玲算是他們的媒人,對於媒人的邀請他們不能拒絕。
這件事情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下來。
簡西按時去學校上課,她的課不是每天都有,就像她的學生不是每天都是同樣麵孔一樣,隻是那個簡玨,搬著手指頭算一下,好像有一個星期都沒有來上她的課。
她為什麽這麽關注他,大概他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吧,也許是他有個莫名其妙總跟她混臉熟父親,不管什麽原因,讓簡西對他特別關注了一下。
據同學說,簡玨在學校外麵遊蕩,當然,這是她放學之後無意間遇到簡玨得到證實,他不是一個人在遊蕩,他跟著一群人在一起遊蕩,人長的帥,在人群裏就顯得特別的鶴立雞群,他們朝街拐角走過去。
簡西神使鬼差的跟了過去,他們走到一個無人的街角,本來有說有笑的幾個人一言不合就動起手腳,年少輕狂易衝動,控製不住脾氣動起手很正常,但是幾個男孩子圍攻簡玨一個人,這以多欺少的局麵激起了簡西路不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衝動,雖然當時簡玨看上去似乎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