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催眠封存的記憶
“幾歲了?”
“五歲半!”
萬俟淩絕代替米羞回答,黑曜石般眼眸裏閃著犀利的光芒。
“嗬嗬……”左俊鵬忍不住冷笑!
“很好!”
離開他六年零三個月,孩子五歲半!
太好了!
左俊鵬盯著米羞的眼眸寒光大盛,嘴角勾起一抹邪妄的笑容,然後大步離去!
剩下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萬俟淩絕牽著米羞的手,對著一臉灰白的米華峰道:“感謝你多年來對米羞的照顧,我一定會謹記在心,必將報答!”
米華峰蒼老的麵孔突然變得扭曲而灰敗,他不敢置信看著那個語出威脅的男人,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他如此之近!
“我們走吧!”萬俟淩絕對著懷裏的米羞說道。
米羞疲憊地點了點頭,身體一陣陣發冷的她也確實堅持不住了!
一晚上都在驚心動魄中度過,米羞的身體早就到了極限,剛剛出了米家別墅就昏了過去!
萬俟淩絕一把橫抱起米羞,快速將她抱上車,然後吩咐麥克道:“讓傑克在別墅裏等著!”
麥克不敢耽擱,連忙給傑克打電話,順便報備了米羞的病情!
二十分鍾後,已經抵達別墅的萬俟淩絕步伐急促地抱著米羞往別墅裏跑去!
看著毫無生氣的她,他隱隱後悔自己的粗暴!
如果當時他以身為她解毒,或許她就會浸泡涼水後而發燒!
可那樣昏迷不醒的她,他根本不想去得到那樣的米羞!
上一次的誤會已經讓她對他產生了隔離,如果不是她的心甘情願,他寧可她遠離!
“她怎麽樣了?”萬俟淩絕看著大床上臉色蒼白的米羞,心裏忍不住產生一絲懊悔!
“發燒四十度,身體發冷,今晚還會持續高燒!”傑克出聲道,顯然這溫度一下子是降不下來的。
“怎麽會這麽嚴重?”萬俟淩絕忍不住出聲問道。
四十度,已經是危重的病人才會有的溫度!
可傑克攤了攤手,繼續道:“她先是中了惑情的春藥,被掏空了底子,然後又被冷水浸泡,激發她體內僅有的熱量,現在她是重度感冒!”
“因為身體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光靠藥物的作用是不大的!”
“隻要熬過今晚就沒事了,如果現在去醫院打抗生素也是一樣的效果,治標不治本!”
傑克出聲道,仿佛沒有看到萬俟淩絕那越來越黑的麵孔,一副醫者仁心的樣子。
後麵的莫星忍不住掐了他一下,示意他夠了!
沒看到主子已經超級自責了嗎?
幸好小主子睡覺了,要是小主子再怪罪幾聲,隻怕主子今晚都睡不著了!
事實上萬俟淩絕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昏昏沉沉的女人一直在做噩夢,雙手揮舞著,身體隱隱抽搐,還一個勁的喊痛,喊媽媽!
像一個孩子迷失方向被拋棄了一樣,淚水順著她的眼角落下,悲傷無助的米羞讓萬俟淩絕忍不住心疼。
米羞再一次做夢了,不停地,重複同一個夢境!
那個夢境裏,她發現有一天她母親畫了一副不是女人畫,上麵是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很帥,很霸氣!
媽媽指著那個男人對她說!
“小夢,這個是你的爸爸!”
“他叫唐乾!”
“他叫唐乾!”
“他叫唐乾!”
“啊……”腦海中複雜的人影仿佛破碎的片段全都拚湊起來,一段又一段,那些她曾經遺失的記憶也都回來了!
米羞忽然從床上彈起來。
尚未恢複的她感覺腦袋昏沉,無數的房子就在她的眼前旋轉,可她還是她激動太興奮了!
努力壓製那讓她惡心的疼痛,米羞不停顫抖著道!
“我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
一旁的萬俟淩絕被她死死抓住雙手,隻見她眼眸中的光亮驚人,然而,卻充斥著血紅色。
萬俟淩絕看著她喋喋不休有些癲狂的樣子,頓時連忙喚道:“傑克!”
一直在外候著的傑克連忙跑進房間,隻見米羞神色依舊激動而興奮,有點不受控製顫抖著,然後她的眼睛越來越紅,甚至於連視線的焦距都在變短了!
“不好!”傑克在給米羞檢查了一下心疼和脈搏後,突然出聲。
“噗!”的一聲,剛剛話落的傑克就看到口吐鮮血的米羞!
“米羞!”
“米羞!”萬俟淩絕連忙喚了兩聲,一向沉穩的他也變了臉色!
隻見傑克快速把米羞放平,然後從她的手指和腳趾上快速放血,然後給她做了穴位按摩,穩住她的心緒!
“到底怎麽回事?”萬俟淩絕的聲音已經從陰冷到暗啞,似乎正壓製著深深的瘋狂!
傑克不敢隱瞞,卻也不敢肯定道:“米小姐似乎被催眠過,有一些記憶有人不想讓她想起來!”
“可昨晚米小姐的心神和身體都受到巨大的創傷,因此在睡夢中把那些記憶都記起來,衝破催眠師曾經設定的障礙,身體負荷不住才吐血的。”
“現在雖然穩定了,不過她醒來後一定要靜養一段時間!”
“不然她的身體一定會垮的!”
萬俟淩絕從從六年前開始就已經不知道如何去恨一個人了!
因為他恨的,都讓他給弄死了!
可現在,那種強烈的感覺又回來了!
恨不得現在就將米華峰碎屍萬段!
“去查,我要米華峰所有的資料!”
“還有左俊鵬的!”
莫星跟麥克對視一眼,兩人心有靈犀快速退下!
房間裏,傑克教萬俟淩絕給米羞按摩!
比起他的穴位按摩,全身按摩會更有效果!
白色的被子上那血紅色的一團讓人眼眸刺痛,萬俟淩絕看著此時安睡得如同嬰兒般的米羞,一雙深沉的眼眸裏浮現一絲憐惜!
他難以想象到底童年的她還遭受了什麽?
“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萬俟淩絕輕吻著米羞的額頭,輕聲呢喃道!
所有欺負過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米羞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虛弱疲憊的她睜開有些厚重的眼皮,房間裏的光線不是很亮,牆壁上的酒杯形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