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變故一

  回家後，薑子涵坐在窗台邊發了很久的呆，一股涼風襲來，才把她的思緒終於吹了回來，一愣神，原來已經天黑了。


  這幾日趙默生都把工作壓到了後頭，一直忙著趙明波的後事，在這個時候，除了他，也沒有誰能挑起這個擔子了。如今，事情也忙完了，他又一如既往的投身到工作裏。已經很累了，還得堅持著。


  明明已經七月了，這一年薑子涵一點也不覺得過得順暢，除了最開始為人母的喜悅之外，後麵更多的是意外。


  良久，她才返身到電腦麵前，自從懷孕後她都很少再碰，除了偶爾看幾部電影，自然而然，也就把每天把寫日記的事情也沒有繼續了。


  打開日記本，她隨意點開了一個，看了一會兒，無疑就是記錄著自己的幾句心情語句，但是再翻幾個，她才真正注意到自己每一篇都寫了趙默生的名字。


  有時候是似有似無提起他，有時候是指名道姓。雖然有些沒有署名，但是想一想，能讓她牽腸掛肚的，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了。


  想起他，薑子涵又出神了。


  在她的印象裏，趙默生總是會做好一切等著她，不需要她管，也不需要她擔心。隻要她可以想到的，那麽他一定會在她之前做好給她。


  其實，這一切她都知道。薑女士她們都說她嫁了個好老公，而她也這麽認為的。可是經曆了薑父和趙明波的事情以後，她忽然生出一股不確定的感覺來。


  趙默生總是一副風雨不動的戰士姿態保護她，而如果有一天，他同樣遇到了無法抉擇的狀況時，會不會也同樣不要她……


  一個兩個，都是如此。


  一想到這，薑子涵眉頭蹙了起來，猛然，她又驚了一下，自己怎麽會好端端的生出這樣的無稽之談的想法來？而且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如此悲觀起來。


  ……


  趙默生加了三天的班，方才勉強把工作忙完，累計的文件會議，簡直快把他吞沒。沒日沒夜的加班，好不容易忙完，他也沒有找個地方立即倒頭大睡，而是想著回去看一看薑子涵。


  回到家，已經熄燈了。客廳裏一盞昏黃的台燈提示著他來自女主人的盼望。心頭一暖，想著這個時候她已經熟睡，於是動作也輕了不少。


  就在這時，燈忽然亮了。


  眼睛不適應突如其來的燈光，稍微有些刺眼，趙默生眯了眯眼，才緩緩睜開看向站在門口的人。


  是一臉怔鬆的薑子涵。


  心先是一定，隨後有眉頭皺了起來，趙默生抬頭看了眼時鍾，已經是深夜兩點。


  想到什麽，他目光也柔和了幾分，看著她，微微一笑，amp;quot;我吵醒你了？amp;quot;

  隔了一陣，薑子涵似乎才慢慢回過神，她怔了怔，才吐出幾個字，amp;quot;沒有，我一直沒睡著。amp;quot;

  聞言，趙默生眉頭再次皺了起來，amp;quot;是不是哪裏不適？還是最近累著了，反而影響了睡眠了。amp;quot;

  薑子涵聽了，也沒有多大反應，而是悶著臉好久才道，amp;quot;沒事，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洗洗睡吧。amp;quot;

  說著就不容趙默生答話，已經率先轉身回屋了。


  見狀，趙默生也沒有太多在意，隻是心裏想著這幾日她也跟著累了，忽然靜下來不適應有可能的。於是，也就沒有多想，去了浴室。


  後來幾天，趙默生雖然仍然忙碌，但是晚上基本都在八點前回來了，趙女士每次都做好了晚餐等他，而趙旭熹也住回來了，不過她和他一樣忙碌。


  薑子涵的不對勁，首先是趙女士發現的。


  起初她還覺得自己是多心了，到後來她越發覺得自己沒有感覺錯。


  薑子涵相比之前，每天雖然都是按時吃飯，也不忘吃了飯走動走動，但是明顯的是，她話少了。


  有時候，細心回憶，她們婆媳兩，共在一個室內，竟然可以做到一天沒有說一句話的。


  也不是趙女士沒話說，而是每回她說了，薑子涵除了點頭就是默不作聲，也不說是也不回答不是。最令人懷疑的是，有時候她會對著電視機出神很久。那種出神是雙目無神的那種。


  這種狀況持續了幾天，趙女士越看越擔心。想著又怕自己想太多，所以沒有去找趙默生，而是和趙旭熹說了。


  開始的時候趙旭熹也不信，不過還是留了個心眼，到後來，她都不得不承認，薑子涵這段時間很反常。


  比如她刻意找話和薑子涵說時，如果你不特意叫她，她絕對不會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