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漫長歲月二
其實在徐錫蘭要和她說之前，薑子涵在心裏早已經或多或少做了些準備。因為它提到的那個生命的字眼，是她都不敢輕易忽視的。
如今，話說到這個份上，薑子涵還能有哪裏不夠明白的，同是女人，不必說明，便清楚了。
她卻覺得有些好笑，按照徐錫蘭話裏行間的意思，如果不是那個意外，隻要她和趙默生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那麽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一定不是她薑子涵。
總之，這句話她還是聽懂了。
如果換做是以前，那麽薑子涵就算再努力克製，估計也會奔潰的一塌糊塗。在她印象裏，或者認知裏，趙默生不多情，而且很有責任心，也恰恰這一點吸引了她。
所以無論是聽到任何關於他和別人的隻言片語，她都會感傷到不行。
而現在，不同了。
她變了，趙默生也變了。
她不再整日患得患失，也不會擔心他喜歡別人勝過於她。
徐錫蘭卻不了解她，她的表情告訴她，她在等她難過。
末了，薑子涵倏地一笑，完全沒有一絲勉強或者難過，隻是漫不經心的看著她。
好久，才吐出一句，“即使沒有那些，我想他也不會喜歡你。當然，可能也不是我，但是至少也不會是你。”
也許是薑子涵的神情太過於篤定，讓徐錫蘭竟然有些慌亂。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的就問道，“為什麽？”
“因為你永遠都不會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麽。”說著，薑子涵站起身，朝她悠悠一笑，“不管以後如何，這都是我最後一次單獨見你。還有，對於你離開趙氏，開始的時候我的確很膈應，而現在，和你聊過之後，我倒無所謂了。因為我深知，你和趙默生的距離何止隔了一個我。”
………
早晨的時候，薑女士在外麵晨練回來，還帶了些新鮮水果，見薑子涵正在給陽台上的花草澆水，不由奇道，“你不是最不喜歡搗鼓這些花花草草嗎？你老公都比你侍弄的多，今天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薑子涵也沒有回頭，手裏繼續動作，輕笑了一聲，“養花可以修身養性，沒別的事幹弄弄花草也比成日裏胡思亂想的好。”
“讓你和我一起去參加小區裏的社團活動你又嫌麻煩，不過也好，至少你也終於知道一個人老待著也不是個事。”
薑子涵放下水壺，轉身看了眼她手裏的水果，“算算日子，我那婆婆也該回來了，若是回來，我又得住回去了，想想都頭疼。我悶，她比我更悶。”
薑女士聞言，忍不住笑了，“你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娘家，再說了，現在比起你剛進趙家大門的時候可好多了。你就知足吧，如今你婆婆也孤單，陪一陪是你該做的。”
見狀，薑子涵隻是聳聳肩，不置可否。
今天難得的是，趙旭熹休假，而且竟然跑了過來陪她。
薑女士怕她們不好放開說話。老早不早的做好午餐就出門了。
隻剩下薑子涵和趙旭熹慢悠悠的吃飯。
一坐下，趙旭熹免不了抱怨最近工作忙，又說起趙女士那邊的情況。
說來說去，卻隻字不提某個人有關的事情。
薑子涵也知趣，她說什麽就跟著討論什麽，也不好奇，也不主動詢問。
這又讓趙旭熹鬱悶了，她拿著筷子左挑挑右揀揀，嘴巴動了好幾次，就是話到嘴邊又生生忍住了。
薑子涵哪裏沒注意，隻是她不主動說，她還的確找不到話題往周子健身上引，所以兩人就各自沉默了。
本來就沒有什麽胃口，寥寥的扒了幾口飯，薑子涵就放下了筷子。
趙旭熹見狀，也跟著放了筷子，“這天氣忒悶熱了，弄得人沒胃口。別說你一個孕婦了，就是我一個正常人也吃不下什麽。”
薑子涵笑著看了她一眼，“我看你是心裏有事吧？”
一語中的，趙旭熹有些啞口無言。
她悻悻的撇撇嘴，“和什麽人待久了，就會被影響到。你看，你這腹黑的樣子像極了趙默生，偏偏被你看穿，我還一點辦法都沒有。真是無趣。”
薑子涵被她的話逗得噗嗤一笑，“天地良心，我就是再神經粗，也要注意到您老人家的不對勁了，你是不知道。你的臉上隻差放幾個字來表達你的鬱悶了。”
“什麽字？”
“我有心事，四個大字唄。”
趙旭熹一怔，隨即若有若無的點了下頭。下一秒又開始抱怨起來了，“既然你都看出來了為什麽不問？我真是快要憋屈死了，你倒好，看出來了也能忍住不問。”
一句話讓薑子涵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
“你不說我怎麽好問。再說了，能讓你愁眉不展的除了周子健還能有誰。說一說看，是遇到什麽難題了？”
聞言，趙旭熹也沒有多想，一五一十的答到，“前日，他向我求婚了。”
“哦？那這是好事情啊。”
“可是，我根本沒有做好準備。和他在一起我的確想過長長久久在一起，而且他向我求婚我也很動心。隻是，現在的情況，我不敢胡亂答應啊。雖然趙默生沒有阻止我和他來往，不過如果現在就要結婚的話，我猜他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趙旭熹此時一臉為難，她自然也是清楚薑子涵雖然在趙默生心裏非常重要，可是卻從不左右他的思想的。所以和她說一說，不過也是找個宣泄的地方說道說道。
而她認知的確實沒錯。
薑子涵的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因為這不是別人的事情，包括她在內，都不敢胡亂答應的。
趙旭熹臉一皺，“我打算等媽回來了就都說清楚，就是趙默生反對，那麽我也想要堅持下去，所以，子涵，撇開趙默生不說，你是讚成的吧？”
薑子涵一頓。
過了一會才緩緩的說，“你堅持你的，我當然不反對。但是默生要是不讚成我也覺得很正常。所以橫豎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趙旭熹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