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共同渡過三

  回過神來的薑子涵見趙默生回來了，想了想，還是把趙女士說的那一番話告知了他。


  出乎意料的是，他沉默了很久。


  或許，他跟她一樣，對趙女士一副欣然接受的樣子有些吃驚。


  但也不是希望她鬧個你死我活的，相反，他們害怕見到那樣的場景。


  但是趙女士如今的心態，也讓他更加覺得有些捉摸不定。


  一天就這麽渾渾噩噩過去了，趙默生並沒有去找趙女士談談心，昨晚上他該說的已經說了，是非利弊也全都告訴了她。


  也不是不心疼自己的母親，隻是在他看來，他們夫妻一場，未必要因為別的女人而分開，這樣她無論付出的情感還是青春也就是太不值了。


  趙女士一點就通，而且她可能自己早就想到了這些，所以趙默生和她聊完之後，她乖乖的把麵吃掉了，還有今天願意走出房門並和薑子涵說那些，都是已經在變好的信號。


  左不過還是需要時間罷了。


  晚飯之後，趙明波並沒有回來，而趙女士似乎也不關心，吃完飯就回了房，絲毫沒有問起他來。


  她不問，不代表薑子涵這個做兒媳的也要跟著這麽做。


  於是在趙默生的授意之下，她撥通了趙明波電話。


  一聲…兩聲…


  很久都沒有人接，薑子涵和趙默生對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還是接著打。


  終於，在響了無數次以後，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薑子涵剛要開口，結果一聽聲音之後，她和趙默生都同時一愣。


  ……


  按照樞姨說的位置找到趙明波的人時，他已經醉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樞姨給她們兩人一人倒了一杯水，看著薑子涵喝了一口，才道，“他開了會之後就打電話找我喝酒，我本不打算去的，可是現在還是初春，外麵又寒冷，再加上最近的事情…所以我便去了，等我去的時候他已經醉了，然後我隻好帶回來，剛安頓好他，電話就響了。”


  說著，她帶著小心翼翼的眼神看了眼趙默生，才接著說，“看到來電提示是子涵，所以我便接了。正好你們可以把他帶回家，免得你媽多想，又該傷心了。”


  然後還歎息了一聲。


  見狀，趙默生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側頭看了眼薑子涵，“你去開車，我來扶他下來，我們回去。”


  薑子涵趕緊點頭，轉身就要走。


  正當這時，樞姨忽然開口道，“你們就一點也不想聽我說一說嗎？哪怕這件事裏我隻是個無辜的人，你們也不相信了是嗎？”


  薑子涵一怔。


  而趙默生，隻是沉了一下眼色。


  隻聽她輕輕說，“我和你們擦爸，最開始的相逢隻不過是一場父母安排的相親。你們也知道，我一直有個不能釋懷的初戀在心裏，所以別人我是無法接受的。而我自然不能拖著你爸爸，於是我把你媽媽介紹給了她，從那以後我就和你們爸爸再無私底下的聯絡了。”


  “我的初戀，是我這輩子都不想忘記的一個男人，也是我一直不想嫁人的原因。他是我第一個愛的人，我們計劃好未來的生活，可就在我沉浸在待嫁的心情中時，他卻不辭而別了。這麽多年，一直渺無音訊。我本以為要抱著悔恨和遺憾過一生的時候，前年時，你們爸帶回來我那初戀的消息，他告訴我，原來當年那個男人之所以不辭而別，並不是因為不愛我了，反而是太愛我了，所以自己得了絕症也就不想連累我。於是，他隻能選擇這個方法，和我斷了聯係。而你們爸能找到他的消息，是因為他已經奇跡康複了，還是你爸的摯友，隻不過我們都不知情而已。如今他已經娶妻生子，而我終於釋然了，也開始慢慢放下那個人。”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


  “不管你們信與不信，我對你們爸爸隻是感激而已。因為那個心結一直困擾著我，自從他告訴我了以後，我看通了，想明白了，所以也就釋然了。而經過那次，我和他確實走近了不少，但也不是超過男女那種，隻不過偶爾約出去喝喝茶聊聊天罷了。”


  說完，可趙默生還是沒有說話。


  而薑子涵卻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一方麵她惋惜樞姨那段無疾而終的愛情，卻也同時震驚趙明波也會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麵。


  她回頭看了眼趙默生，估計這會兒他沒有驚訝也是假的。


  這一刻，她的心裏忽然一陣悲哀起來，她想起趙女士從歇斯底裏到如今的越發沉默，不得不感慨，再強勢的女人，什麽權利金錢，都抵不過男人的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