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動手
“肮髒？”她幹脆替她說出，她未說完的話。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瞧瞧你這個有夫之婦，一臉的憔悴，別說我會那樣想，這會兒被其他人看到，也不得不那樣想的。老實說，你們倆是不是在‘造人’呀？”她嘻笑著，用肩頭蹭了蹭蘇雨晴的手臂。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呀？我倒希望是那樣。可關鍵是，盛炎現在為了公司的事，一工作起來，就是連夜的通宵。”她沒有興致跟林悠然開玩笑。“真希望現在能夠從天上，突然掉下一個大富豪。可以幫幫盛炎。那樣他就不用那麽累了。”
“就算真的掉下一個大富豪，人家也不可能，主動上前來幫助你呀。”
“對了，上次說的，幫我留意一下，宮霖瀟還會不會到我們醫院來，你打聽到了嗎？”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如果宮霖瀟還能到清平醫院來，她說什麽，也會拚盡全力，讓宮霖瀟與盛炎合作的。
相信盛炎跟宮霖瀟合作之後，盛氏集團的股價，一定會上升。不說會立刻上升百分之二十，至少也能有個十吧。
“宮家的事，外界的人一般都知道很好。更何況，還是宮霖瀟生病的事。”林悠然顯得很抱歉，不過她是真的已經盡力了。
“算了，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強求也不行。說不定他早就回美國了。像他們那種身體金貴之人，在我們這種小醫院醫治不好，肯定會找更好的醫院和醫生。”
“你也別泄氣，相信盛少的能力。”她輕聲的安慰著蘇雨晴。
“嗯，我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回蘇家。”
“下午你不上班嗎？幹嘛要突然回蘇家？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林悠然聽她那樣說，整個神經，突然緊繃了起來。
“我是回我自己的家，你幹嘛那麽緊張呢？蘇家的人又不會吃人。”她淡然一笑，感覺林悠然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點。
“即使他們不會吃人，那也會把你的皮剝了一層。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她是真的擔心她。
以前蘇雨晴每一次回蘇家，回到學校，她都能夠從她的身上看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不會的，如今我好歹也是盛家的人。就算他們不承認，我是蘇家的女兒，他們也應該顧忌一下盛炎。”她知道她在擔心她。“明天是我媽媽的祭日，我想回蘇家，讓我爸陪我一起去。不管怎樣，我媽媽和他總算是夫妻一場。她去世了，他也應該去祭奠一下。”
“哎呀，我怎麽忘記了呢？明天是阿姨的祭日啊。”林悠然恍然大悟。“我明天一定陪你一起去墓地。”
這麽多年來，每一年她回蘇家說這事，家中都會因為她，顯得不愉快。
蘇雨晴明明知道，自己回蘇家，跟父親說去墓地，祭奠母親的事，會得到張美芬的反對，可她還是去了。
她記得上一次回蘇家的時候，蘇家客廳裏麵的家具，已經被蘇誌鵬賣得差不多。這會兒，卻增添了很多，全新的家具。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盛紹偉特意為他們買的吧。
一家人都在，她站在客廳的中間，就跟多餘的人。
此情，此景，讓她不由自主回想起，那日她突然被張美芬‘好心’的叫回家，實際上是特意告訴她，嫁進盛家大房‘衝喜’的事。
“喲，蘇家的大小姐回來了。臨月擇鋒，你們趕緊查查天氣預報，今天是吹的什麽風呀？東南風呢？還是西北風？把咱們家的蘇大小姐，都給吹回來了。”張美芬代表了全蘇家人說話。
“劉姨，說話能不那麽難聽嗎？”蘇雨晴依然站在那裏，沒有打算坐下來的意思。
“閑我說話難聽，那你就別回來呀。怎麽著？是特意回來，看看如今的蘇家，落魄成什麽樣了嗎？看看是不是需要你蘇家大小姐接濟？”她的話越發的尖酸刻薄。“很抱歉，讓你蘇大小姐失望了。”
“惜芳。”蘇誌鵬聽不下去了，嗬斥了她一聲。
“難道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這個家需要她的時候，她在哪裏？如今不需要她了，她還回來幹什麽？誰稀罕她回來了？”蘇誌鵬不嗬斥她還好，一說反而激怒了她。“要不是有臨月在，這個榮城，早就沒有什麽蘇家了。你不也還是要指望著我的女兒嗎？沒有擇鋒在公司，天天為你坐鎮，你能過上那麽清閑安逸的日子？”
“爸，我想跟你單獨聊聊。”蘇雨晴知道，自己的父親，有時候，也是很無奈的，時常夾在她與張美芬之間。他也會很為難。
“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要說就在這裏說。不說就滾出去。”張美芬的話，依舊是那麽的陰冷。
之前她是考慮到蘇雨晴嫁給了盛炎，好歹她要給盛炎一些麵子，蘇家也還要仰仗著她。
如今她得知，盛炎在盛氏集團的位置岌岌可危，說不定執行總裁的位置，就要落到她女婿盛紹偉的手中了。此時她自然也就不用給蘇雨晴半分情麵。
“爸，明天是媽媽的祭日，你會跟我一起去墓地的，對嗎？”她之所以會這樣詢問，因為她母親離世那麽多年，他從來都沒有和她一起去過墓地。
是的，她在詢問，不是在請求。
蘇雨晴的話一出口，張美芬居然沒有立刻回答上來，連同自己父親的臉色，也發生了變化。
也許是他們都忘記了，她媽媽董慧的祭日，所以突然聽到，才會顯得有點驚訝。
“去什麽墓地，真是晦氣。我說怎麽今天一大早出門，就聽到烏鴉在叫喚，原來是你這個小蹄子。”半晌，張美芬沒忍住，從沙發上蹭起身來。
她的話雖然對蘇雨晴，依然在嗬斥叫罵，可是口吻明顯，比剛才弱了很多。
“明天是你媽媽的祭日……”蘇誌鵬顯得有些不適，眼神中似乎帶著點抱歉的意味。
“對，明天是媽媽的祭日。”她對他清清楚楚的，重複了那句話一遍。“快二十年了，爸爸還是和往常一樣，依舊記不住媽媽的祭日。”
在她的記憶裏，好像蘇誌鵬就從來沒有一次，去墓地看過她的媽媽。在她的麵前，他也從來都沒有對她提起過，關於母親的事情。
可以說，她的母親隻生了她，並沒有養她。但她對母親的那種血源關係，卻比父親的還要濃厚。
別人都有自己的媽媽陪伴，唯獨她沒有。可是她並不羨慕他們，因為她會把媽媽和她的事，全部都用自己的夢來編製。夢裏隻有媽媽對她的溫柔與好，從來都不會有責罵。
“什麽狗屁祭日，你爸爸不會去的。”張美芬直接替蘇誌鵬拿了主意。
“媽，別這樣。”蘇臨月拉了拉張美芬的手臂。“好歹死者為大，讓爸爸去，又不是我們都去。你又何必那麽激動呢？”
“你懂什麽，他就是不能去。”
蘇臨月的勸說，導致她也被張美芬一起嗬斥。
蘇雨晴真的搞不懂，她的媽媽到底怎麽得罪張美芬了。確切的說，應該是她插足在她母親和蘇誌鵬之間，她是一個第三者。就算要恨，那也是她的媽媽恨她。
張美芬霸占了蘇家的一切，成為了蘇家的主母，原本這都是她的媽媽董慧，帶給蘇誌鵬的財富，最後才讓他們得到了安逸的生活。她怎麽可以，不但不感激，反而還這樣對待一個離世了將近二十年的人。
“我隻聽你一句回答，是要去？還是不去？”蘇雨晴忽略張美芬的嗬斥，盯著自己的父親詢問。“我媽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麽？如果你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對她沒有一點點感情，那麽你當初又為什麽要跟她結婚，最後還生下了我？如果有的感情的話，這些年你又為什麽不願意去看望一下她？”
“劉嫂，把她轟出去。”張美芬不想再聽蘇雨晴多說，開始叫家中的傭人。
“這……”劉嫂是蘇雨晴的人，她那麽敬重董慧，又怎麽會聽張美芬的話呢？
“好，你不動手，我自己來。”張美芬大步向蘇雨晴走去，準備親自趕她走。
“你別碰我，我現在在跟我爸爸說話，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蘇雨晴一氣之下，用力的推開張美芬。
張美芬沒有站穩，連續後退，直到身體抵觸在沙發上才停止下來。
“蘇雨晴你敢對我媽動手？”一直沒有說話的蘇擇鋒，站起身來扶著自己的母親，衝著蘇雨晴發飆。
“你也知道她是你媽。你有媽，我也有我自己的媽。她憑什麽在這裏對我大呼小叫？你身為蘇家的男兒，不站在公理上說話也就算了，還幫襯著她。再怎麽樣我也是你的‘姐姐’，也算是你的長者。”蘇雨晴從來都沒有這樣對他們說過話，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一再侮辱她的媽媽，她也不會如此。
她受夠了，她到這裏來，隻是詢問蘇誌鵬，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祭奠她的母親，他們至於反應那麽過激嗎？
“長者？”蘇臨月剛才還想幫蘇雨晴說說話，此時見她這般對待她的母親，她自然無法平息心中的憤怒。“我媽她是你的長輩，你與我們同年出生，頂多大幾個月，算什麽狗屁長者？我要替你媽教訓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女人……”她揚起手來，想要打蘇雨晴。